杂佩以赠之则其志甚大乃周南之后妃辅佐君子求贤审官之用心也岂非妇人女子之难能乎夫妇交相警戒其徳日进遂至于此非溺于宴安者之所能识也孔子存此以为万世夫夫妇妇之法诚用力于造端之地者可不三复是诗哉
  
  山有扶苏篇
  臣闻孟轲有言不信仁贤则国空虚春秋传曰不有君子其能国乎夫仁贤君子国之所恃以安强者也有之则为朝廷之光无之则为社稷之辱南山有台乐得贤之诗也曰台曰莱曰桑曰杨曰杞曰李曰栲曰杻曰枸曰榆以喻贤人之众多也南山北山之崇必有生植之物蔚然茂盛斯称其为山矣朝廷之尊必有众多之贤森然会集斯称其为朝廷矣今此诗之大旨亦然扶苏丛生之木也乔松竦直之木也此山之所宜有者荷华芙蕖也游龙红草也此隰之所宜有者贤人之盛独非朝廷之所宜有乎子都者美秀之称子充者笃实之谓狂言其放肆狡言其险诈如此而是如彼而非如此而正如彼而邪岂不粲然黒白分明哉今子都子充宜见而不见而狂与狡童不宜见而见则是非邪正顚倒错乱而纪纲法度颓靡废阙安在其为朝廷之尊乎立政之书曰其勿以憸人其惟吉士书之憸人即诗之狂狡也其意气似勇决其言论似开敏故世主往往惑焉以为眞可信任者此国家之蟊贼也可不芟夷之屏弃之乎公论之所谓美者郑忽以为恶公论之所谓恶者郑忽以为美狂狡肆其毒螫而贤者无以自存尚何以保其邦乎知人则哲惟帝其难之故虽尧舜之圣而于此不敢忽何为其不敢忽也似是而非足以乱眞取舍不当而祸乱之所从生故也惟圣明致察焉
  
  风雨篇
  臣闻所贵乎君子者不失其本心而已天与人以此心至精至明虽更歴万变而秉彝之懿未始少亏斯可谓之君子矣故书曰彰厥有常吉哉又曰其惟克用常人常者不变之谓也穷如是达亦如是始如是终亦如是是之谓有常中庸曰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塞穷也谓不变穷之所守也死者人所甚畏当死则死不以为惮可不谓之强乎强立而不反则可谓有常矣风雨之作凄凄潇潇至于有如晦冥未尝易其节物固自有常也可以人而不如物乎始正而终邪始勤而终怠始明而终昏皆不常其徳也皆改其度者也君子则不然吾有此良心斯有此常度规矩准绳不可须臾离也终身守之不以时之污隆而贰其心此人君之所当用也今郑国之君弃其有常者而用其无常者此诗人之所以思见君子焉未见之时如在险阻中既见则平矣故曰夷未见之时如疾痛之在躬既见则愈矣故曰瘳未见之时此心戚戚然而忧既见则释然矣此所以喜也呜呼君子之未见与夫既见人心休戚不同如此国之轻重系于此故也然则为人君者岂可不汲汲皇皇求天下有常之士而信任之哉
  
  子衿篇
  臣闻人生天地间所以异于羣物者以知有义理而已义理人心之所同皆可以为善然无以讲明之则终日昏昏沦于恶习与蠢然无识者殆无以异所谓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古人病其然设为庠序学校渐摩陶冶使人心晓然皆知义理之可贵不为物欲所迁则教之功也呜呼是岂可一日废乎青青子衿谓交领也学子所服也青青子佩谓佩玉也礼士佩瓀珉而青组绶是也士服其服宜在学校而逸游于外无亲师取友之益安在其为士乎纵我不住敎而子亦不来学虽音问亦不我通乃自肆于城阙之上以骋望为乐此所谓挑兮达兮也挑达之乐在外义理之乐在内在外之乐俄顷间尔在内之乐生生不穷而人心不明昧于取舍君子安得而不伤之一日而废饮食不免于饥渇一日而不务学必放其良心良心陷溺将不可以为人此其为害殆有甚于饥渇者此所以一日不见如三月之久也虽然士亦何罪国君不以是为急学校废而不修所以至是然则为民上者岂可不以敎养为先哉
  
  鸡鸣篇
  臣闻人无常心由天理而行则是心常明为人欲所蔽则是心必昏男女之欲人情之所不能免也溺于其所爱而忘其为可戒则本然之心日以昏蚀矣古之人以为家不齐不可以治国故必择贤妃正女资禀不羣而教饬有素者端本于宫壸之间所言所行率由正道朝夕规警而此心之明莫或蔽之矣闻苍蝇之声而以为鸡鸣见月出之光而以为日出兢兢然惟恐朝臣之既至而吾君之视朝稍晚无以慰士大夫之心不敢以为细故而忽之也虫飞薨薨东方且明矣而我犹与子甘寝而同梦会于朝者皆欲归其私家久俟于此宁不见憎乎下憎其上不美莫大焉警策昏怠未明求衣视朝不失其节则我与子皆不见憎矣呜呼为上者何可不念其臣乎中庸曰体羣臣则士之报礼重劳逸休戚同然无间所谓体也卷耳之诗知臣下之勤劳陟彼崔嵬我马虺隤陟彼高冈我马玄黄居宫闱之内而能体其臣于道涂之艰难此所谓贤后妃也今此诗亦念夫趋朝之臣可不谓贤乎哀公荒淫怠慢无道甚矣此诗不直指其失而惟以古之贤妃所以警其君者言之知彼之为善则知此之为恶幡然自省能改其过是亦贤君也呜呼其善格君心之非者欤
  
  还篇
  臣闻一国之风俗国君为之也上倡其下者谓之风下从其上者谓之俗故曰君子之徳风小人之徳草草上之风必偃倡之者善而从之者无不善则风俗日以淳倡之者不善而从之者亦不善则风俗日以薄齐人之俗其初未必皆好田猎驰逐也惟哀公好之故其下亦然如影响之应形声有不能自已者还便捷貌也茂与昌皆盛也兽生三歳曰肩儇利也臧善也我谓彼为还彼以我为儇我谓彼为茂彼以我为好我谓彼为昌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