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云经言:井荥俞原经合,甲日起甲戌时,乃胆受病,窍阴所出为井金,侠溪所溜为荥水,临泣所注为俞木,丘墟所过为原,阳辅所行为经火,阳陵泉所入为合土。凡此流注之道,须看日脚,阴日刺五穴,阳日刺六穴。

  理繁而昧,纵补泻以何功?盖圣人立意,垂法于后世,使其自晓也。若心无主持,则义理繁乱,而不能明解,纵根据补泻之法,亦有何效?或云:假如小肠,实则泻小海,虚则补后溪;大肠实则泻二间,虚则补曲池;胆实则泻阳辅,虚则补侠溪,此之谓也。中工治病已成之后,惟不知此理,不明虚实,妄投针药,此乃医之误也。

  法捷而明,自迎随而得用。

  夫用针之法,要在识其通变,捷而能明,自然于迎随之间,而得施为之妙也。

  且如行步难移,太冲最奇。人中除脊膂之强痛,神门去心性之呆痴。风伤项急,始求于风府;头晕目眩,要觅于风池。耳闭须听会而治也,眼痛则合谷以推之。胸结身黄,取涌泉而即可;脑昏目赤,泻攒竹以便宜。但见两肘之拘挛,仗曲池而平扫;四肢之懈惰,凭照海以消除。牙齿痛,吕细堪治;头项强,承浆可保。太白宣通于气冲(太白脾家真土也,能生肺金),阴陵开通于水道(阴陵泉,真水也,滋济万物)。腹膨而胀,夺内庭以休迟;筋转而疼,泻承山而在早。大抵脚腕痛,昆仑解愈;股膝疼,阴市能医。痫发癫狂兮,凭后溪而疗理;疟生寒热兮,仗间使以扶持。期门罢胸满血膨而可已,劳宫退冒翻心痛亦何疑!稽夫大敦去七疝之偏坠,王公谓此;三里却五劳之羸瘦,华佗言斯。固知腕骨祛黄,然骨泻肾,行间治膝肿目疾,尺泽去肘疼筋紧。目昏不见,二间宜取;鼻窒无闻,迎春可引。肩井除两臂难任;丝竹疗头疼不忍。咳嗽寒痰,列缺堪治;眵 冷泪,临泣尤准(髋骨将腿痛以祛残,髋骨二穴,在委中上三寸,髀枢中,垂手取之,治腿足疼痛,针三分。一云:跨骨在膝膑上一寸,两筋空处是穴,刺入五分,先补后泻,其病自除,此即梁丘穴也,更治乳痈。按此两解,俱与经外奇穴不同,并存,以俟知者。

  肾俞把腰疼而泻尽。

  以见越人治尸厥于维会,随手而苏;维会二穴,在足外踝上三寸,内应足少阳胆经。尸厥者,卒丧之症,其病口噤气绝,状如死,不识人。昔越人过虢,虢太子死未半日,越人诊太子脉曰:太子之病为尸厥也。脉乱故形如死,太子实未死也。乃使弟子子阳,HT 针砥石,以取外三阳、五会,有间,太子苏,二旬而复。故天下尽以扁鹊能生死人。鹊闻之曰:此自当生者,吾能使之生耳。又云:乃玉泉穴,在脐下四寸是穴,手之三阳脉,维于玉泉,是足三阳脉会。治卒中尸厥,恍惚不省人事,血淋下瘕,小便赤涩,失精梦遗,脐腹疼痛,结如盆杯,男子阳气虚惫,疝气水肿,贲豚抢心,气急而喘。经云:太子尸厥,越人刺维会而复苏。此即玉泉穴。真起死回生奇术。妇人血气 瘕坚积,脐下冷痛,子宫断绪,四度刺有孕,使胞和暖,或产后恶露不止,月事不调,血结成块,尽能治之。针八分,留五呼,得气即泻,更宜多灸为妙。

  文伯泻死胎于阴交,应针而陨。

  灸三壮,针三分。昔宋太子善医术,出苑游,逢一怀娠女人,太子诊之曰:是一女子。令徐文伯诊之,文伯曰:是一男一女。太子性暴,欲剖腹视之。文伯止曰。臣请针之,于是泻足三阴交,补手阳明合谷,其胎应针而落。果如文伯之言。故今言妊妇不可针此穴。昔文伯见一妇人临产症危,视之,乃子死在腹中,刺足三阴交二穴,又泻足太冲二穴,其子随手而下。此说与《铜人》之文又不相同。

  圣人于是察麻与痛,分实与虚。

  虽云诸疼痛皆以为实,诸痒麻皆以为虚,此大略也,未尽其善。其中有丰肥坚硬,而得其疼痛之疾者;亦有虚羸气弱,而感其疼痛之病者。非执而断之,仍要推其得病之原,别其内外之感,然后真知其虚实也。实者泻之,虚者补之。

  实则自外而入也,虚则自内而出欤!夫冒风寒,中暑湿,此四时者,或因一时所感而受病者,谓实邪,此疾盖是自外而入于内也。多忧虑,少心血,因内伤而致病者,谓虚邪,此疾盖是自内而出于外也。此分虚实内外之理也。一云:夫疗病之法,全在识见,痒麻为虚,虚当补其母;疼痛为实,实当泻其子。且如肝实,泻行间二穴,火乃肝木之子;肝虚,补曲泉二穴,水乃肝木之母。胃实,泻厉兑二穴,金乃胃土之子;胃虚,补解溪二穴,火乃胃土之母。三焦实,泻天井二穴;三焦虚,补中渚二穴。膀胱实,泻束骨二穴;膀胱虚,补至阴二穴。故经云:虚羸痒麻,气弱者补之;丰肥坚硬,疼痛肿满者泻之。凡刺之要,只就本经,取井荥俞原经合,行子母补泻之法,乃为枢要。深知血气往来多少之道,取穴之法,各明其部分,即根据本经而刺,无不效也。

  故济母而裨其不足,夺子而平其有余。

  裨者,补也。济母者,盖补其不足也。夺子者,夺去其有余也。此补母泻子之法,按《补泻经》云:只非刺一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