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再无传染也。盖父母于子,一体而分,精血之毒,已蓄于阳施阴化之始,固不待诞生之顷,咽其血而后有胎毒也。况男子惜其气以养其精,女子耗其气以养其血,一失所养,即贻他日之患,子之受于父母者虽殊,其为毒则一也,岂有男子淫火起于气,为阳毒而易治,女子淫火起于血,为阴毒而难治之理邪。至于天行正病,亦有其时,但观夫年之所加,及有四时不正之气,即知有是正病也,然则待时而发者,胎毒也,或速而危,或徐而持,或暴而死者,气之微甚所使也,发则其毒泄矣,所以终身但作一度,后有其气,不复传染焉。痘为胎毒,昭昭矣,其间或疏而轻,或蜜而重,或重变轻,或轻变重,变化叵测,是又有说也。疏而轻者,始终如一,蜜而重者,变怪百出,或因父母相传而然,或因疫疠相染而然,或因鬼疰相着而然,杳冥恍惚,出于闻见,思虑之所不及,此与智者道之,痴人前不必说梦也,何者?盖痘疹之毒,父母原自有之,虽尝作过一番,而脏腑、经络、皮毛、肌肉、骨髓、之间,余毒犹有存者,一旦分形化气,注之于子,其毒亦随之泄矣,所以子之疮瘢,多肖亲也,加之调摄失宜,放恣无忌,其毒益甚,疮痘之候沉困危笃者,未必非父母之所致也,凡子之侏儒跛 ,必肖于亲,况疹痘之毒乎。且人受天地之气以生,天地之气变,人之气亦变,或遇迁正失守,淫胜郁复之纪,德令乖常,眚 迭见,自然厉气传染,证候相似,所以轻则俱轻,重则俱重,若有主之者,是则疫疠之所为也。故人之疠疾而死者,向导不散,游魂往来,随气而行,常以其气,疰于平人而为之疾,如瘵癞之传染,然形质庞浓,福泽悠远者不能相及,苟体虚福薄之人,阴阳舛乱之岁,则膏肓之坚,台骀之祟,互相染着,反复变化,术不能禁,工不能治也,此非鬼疰之害乎。夫治此三者当奈何?曰必为之豫解其毒,平其气,迁其处,庶乎可免矣。

  按:痘疹之发,显是天行时气,厘市村落,互相传染,轻则俱轻,重则俱重,虽有异于众者,十之一二而已,岂可概谓胎毒哉。然疫疠终身不染者,比比皆是,而痘疹无一人得免,疫疠一染之后,不能保其不再染,而痘疮一发不再发,则胎毒之说,又何可尽废乎。至谓淫火秽血,古亦有之,而何独无痘疹之患,欲以破胎毒之说,则又不然。天下之无而忽有者多矣,草有名虞美人者,虞美人项王宠姬也,为项王死,世哀之,为之歌,对草倚声凄恸,而草辄摇,草无情识也,方其未有楚,则宠姬亦无,况有草耶?一切众生,自妄颠倒,而成三界,如之,又何疑乎痘疹。

  卷之四・心脏部二 痘疮上

  预防

  〔万〕痘疮之病,皆由父母胎毒,蓄于命门之中,命门者,上肾相火也,为人身生化之本,故毒藏焉。如遇冬令温和,阳气暴泄,人则感之,触动相火,至春夏生长之时,其毒乃发,传染相似,是谓天行疫疠也。未出痘疹者,但觉冬温,即当预防,宜服解毒之药,如辰砂散、三豆汤、代天宣化丸、皆可用也,频频与之,使疮疹之毒轻减,自然易出易收,无陷伏郁遏留连之患。其辰砂散、三豆汤、代天宣化丸,以解时行疫疠之毒则可,或因父母精血不足者,或其人素有他疾者,或发热之时别脏形证发见者,并宜兼而治之,不可徒恃解毒而竟忘其本也。如脾胃素弱者,宜以养脾为重,解毒次之,养脾丸服三之二,解毒三之一。如因父母奉养过浓,精血蓄毒,素多胎病者,宜二毒并解,以溯源解毒汤、代天宣化丸、相间服之。丹溪云:痘疹初出时,或未出时,见时人有患者,宜预服此药,多者令少,重者令轻。

  以丝瓜近蒂三寸,连皮子烧灰,存性为末,沙糖拌匀干吃,入朱砂末更妙。

  三豆汤赤小豆 黑大豆 绿豆(各一升,生) 小甘草(三两,生锉)

  上,以三豆淘净,同甘草用雪水八升(如无,用长流水代之)煮,豆熟为度,去甘草,将豆晒干,又入汁再浸再晒,汁尽为度,逐日取豆、水煮,任意食之。

  代天宣化丸(即韩氏五瘟丹加减也)

  人中黄(属土,甲巳年为君) 黄芩(属金,乙庚年为君) 黄柏(属水,丙辛年为君)

  栀子仁(属木,丁壬年为君)

  黄连(属火,戊癸年为君) 苦参(佐) 荆芥穗(佐) 防风(去芦,佐) 连翘(酒洗,佐) 山豆根(佐) 牛蒡子(酒淘、炒,佐) 紫苏叶(佐)

  先视其年所属,取其药以为君,其余主岁者为臣,为君者倍之,为臣者半之,为佐者如臣四分之三,于冬至日修合为末,取雪水煮升麻,和竹沥,调神曲为丸,外用辰砂、雄黄为衣。每服,竹叶汤下。

  制人中黄法,取甘草大者不拘多少,用新竹一节,纳甘草于中,仍紧塞无节空处,放屎缸中浸七七日,取出晒干,听用。

  溯源解毒汤当归身 川芎 生地黄 白芍药 人参 连翘 黄连 生甘草 陈皮 木通(各等分)

  上锉细。加淡竹叶十片,水一盏,煎半盏,去滓,温服,无时。

  养脾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