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阴肿,医以赤玉涂之,令服八味丸而愈。若久病而阴肿,病已不可救,宜速灸水分穴。盖水分能分水谷,水谷不分故阴肿。不特阴肿,他处亦肿,尤宜急服禹余粮丸。

  《资生经》云:水肿惟得针水沟,若针余穴,水尽即死。然灸水分则有效。(灸水分穴为治水肿至捷良法,)乃为要穴也。有里医为李生治水肿,以药饮之不效,一日忽为灸水分与气海穴,翌早视其如削矣。信乎水分之能治水肿也。

  《儒门事亲》云:一男子目下肿、如卧蚕状,戴人曰:目之下,阴也。水亦阴也。臀以为水之主,其肿至于目下固也。此由房室交接之时,劳汗遇风,风入皮腠,皮腠得寒则闭,风不能出,与水俱行。(经云:面肿曰风,足胫肿曰水。仲景名之曰风水。)故病如是,不禁房室则死。

  赵以德云:嘉定沈氏,年十八,患胸腹身面俱肿,医治半月余不效。余诊其脉,六部俱不出,用紫苏、桔梗之类煎服一盏,胸有微汗,再服则身尽汗,其六部和平之脉皆出,一二日其脉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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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胀

  《九灵山房集》云:钟女病腹胀如鼓,四肢骨立,医或以为孕、为虫、为瘵也。项彦章诊其脉告曰:此气薄血室。钟曰:服芎、归辈积岁月,非血药乎?彦章曰:失于顺气也。夫气道也,血水也,气有一息之不运,则血有一息之不行矣。经曰:气血同出而异名,故治血必先顺其气,俾经坠得通,而后血可行。气为血帅,气行而血亦行,专治其血,无益矣。乃以苏合香丸投之。三日而腰作痛,彦章曰:血欲行矣,急治芒硝、大黄峻逐之,下污血累累如瓜者,可数十枚,应手而愈。彦章所以知钟女之病者,以脉弦滑而且数。弦者气结,滑者血聚实邪也。故气行而大下之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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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胀

  赵以德云:松江一男子年三十余,胸腹胀大,发烦躁渴,面赤不得卧而足冷。余以其人素饮酒,必酒后入内,夺于所用,精气溢下,邪气因从之上逆,逆则阴气在上,是生 胀。

  浊气在上,清气在下,则生 胀。其上焦之阳,因下逆之邪所迫,壅塞于上,故发烦躁。

  此因邪从下上而盛于上者也。于是用吴茱萸、附子、人参辈,以退阴逆水邪;冷冻饮料之,以解上焦之浮热,入咽觉胸中顿爽,少时腹中气转如牛吼,泄气七次,明日其证愈矣。《范氏方》云:凡腹胀经久,忽泻数升,昼夜不止,服药不效,乃为气脱。宜用益智仁煎浓汤服之立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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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脾胃

  今人只知脾胃虚则当补,补之不应,则补其母,如是足矣。而不知更有妙处,补肾是也。赵养葵云:补脾不若补肾,果肾虚,命火微弱,用八味丸为要方,许叔微之二神丸法亦妙。脾土克肾水不相为用,如何反补其所胜以滋肝木,曰:不然,此其妙正在相克处也。五行以相克为用,所以《尚书》大禹谟说个水火金木土谷惟修,此圣人立言之妙,其说长甚。

  今且以水与土言之,水不得土,何处发出,何处安着,土不得水,却是一个燥坌,物事如何生出,万物以水土相滋,动植化生,此造化相克之妙,而医家所以谓脾为太阴湿土,湿之一字,分明土全赖水为用也。故曰补脾必先补肾。至于肾精不足,则又须补之以味,故古人又谓补肾不若补脾。二言各有妙理,不可偏废也。

  《本事方》云:有人全不进食,服补脾药皆不效。余授二神丸方服之,顿能进食,此病不可全作脾气治。盖肾气怯弱,真元衰削,是以不能消化饮食。譬之鼎釜之中,置诸米谷,下无火力,终日米不能熟,其何能化。黄鲁直尝记服菟丝子,淘净酒浸曝干,日挑数匙,以酒下之,十日外,饮啖如汤沃雪。亦知此理也。

  《岩氏济生方》云:人之有生,不善摄养,房劳过度,真阳衰虚,坎火不温,不能上蒸脾土,冲和失布,中州不运,是以饮食不进,胸膈痞塞,或不食而胀满,或食不消,大腑溏泄。古人云:补肾不如补脾,余谓补脾不如补肾。肾气若壮,丹田火盛,益火之原,以消阴翳。上蒸脾土,脾土温和,中焦自治,膈开能食矣。

  按:许岩之说,皆与余说冥合。然却不知水土相滋之妙,故犹谆谆以火为言,是混水火为一途也。薛氏云:余尝病脾胃,服补药及针灸脾俞等穴,不应,几殆。吾乡卢丹谷先生令余服八味丸,饮食果进,三料而平。余兄年逾四十,貌丰气弱,遇风则眩,劳则口苦生疮,胸尝有痰,目尝赤涩。又一人脾虚发肿,皆以八味丸服之而愈。此皆补肾之明验也。杨仁斋医学,恐当在丹溪之右。有云:脾肾之气交通,则水谷自然克化,其见亦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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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食

  《肘后》辨脾胃所伤变易形法:凡诸脾脉,微洪伤苦涩物,经云:咸胜苦。微涩伤辣辛物,经云:苦胜辛。微滑伤腥咸物,经云:甘胜咸。洪缓伤甜烂物,经云:酸胜甘。弦紧伤酸硬物,经云:辛胜酸。微弦伤冷硬物,经云:温以克之。微迟伤冷痰积恶物,经云:温胃化痰。饮食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