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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辨证录-第80页

焚之道,刻不可缓,非滂沱大雨,不能止其遍野燎原之火。况火既升腾,胃中得水,
不啻如甘露之止渴,大料煎饮,正足以快其所欲,不必虑其多而难受也。
此症用定狂汤亦神效。
熟地(三两) 知母(一两) 荆芥(五钱) 水煎服。一剂即愈。
眼目红肿,口舌尽烂,咽喉微痛,两胁胀满,人以为肝火之旺,谁知是肾火之 旺乎。夫眼目属肝,两胁亦肝之位,明是肝火之旺,而谓是肾火者何居?以咽喉、
口舌之痛烂而知之也。第口舌属心,咽喉属肺,与肾绝不相干,何统以肾火名之?
不知肾火龙雷之火也。雷火由地而冲于天,肾火亦由下而升于上,入于胁则胁胀,
入于喉则喉痛,入于口舌则口舌烂,入于眼目则眼目肿矣。火无定位,随火之所至 而病乃生。今四处尽病,乃肾火之大炽耳。盖各经之火,止流连于一处,断不能口 舌、咽喉、眼目、两胁一齐受病也。似乎治法未可独治一经矣。然而各经不可分治,
而肾经实可专治,治其肾火,而各经之火尽散也。方用六味地黄汤加味治之。
熟地(一两) 山药(五钱) 茯苓(三钱) 丹皮(五钱) 泽泻(三钱) 山茱萸(四钱)
麦冬 白芍(各一两)
水煎服。一剂两胁之胀满除,二剂眼目之红肿愈,三剂咽喉之痛解,四剂口舌 之烂痊也。
六味汤原是纯补真水之药,水足而火自息。又有白芍之舒肝以平木,麦冬之养 肺以益金,金生水而水不必去生肝,则水尤易足,而火尤易平也。盖龙雷之火,乃 虚火也。虚火得水而即伏,何必泻火以激其怒哉。或曰∶用六味之方而不遵分两进 退加减者何也?曰∶夫药投其病,虽佐使之味可多用,病忌其药,虽君主之品自当 少减。轻重少殊,又何虑哉。
此症用止沸汤亦佳。
熟地(三两) 麦冬(二两) 地骨皮(一两) 水煎服。
寒热时止时发,一日四、五次以为常,热来时躁不可当,寒来时颤不能已,人 以为寒邪在阴阳之间也,谁知是火热在心肾之内乎。夫肾与心本相克而相交者也,
倘相克而不相交,必至寒热止发之无定。盖心喜寒而不喜热,肾喜热而不喜寒,然 而热为肾之所喜,必为心之所恶,寒为心之所喜,必为肾之所恶。肾恶心寒,恐寒 气犯肾,远避之而不敢交于心;心恶肾热,恐热气犯心,坚却之而不肯交于肾。然 而肾恶心寒,而又恶其不下交于肾,必欲交心而心不受,反以热而凌心矣;心恶肾 热而不上交于心,必思交肾而肾又不受,反以寒而犯肾矣。两相犯而相凌,于是因 寒热之盛衰,分止发之时候矣。夫心肾原无时不交也,一日之间,寒热之止发无常,
因交而发,因不交而即止,又何足怪。惟热来时躁不可当,寒来时颤不能已,实有 秘义也。夫热来之时,乃肾气之升腾也。心虽恶热,而心中正寒,宜不发躁,而何 以躁?盖寒则心气大虚,虚则惟恐肾气之来攻,乃惧而躁,非热而躁也。寒来之时,
乃心气之下降也,肾虽恶寒,而肾中正热,宜不发颤,而何以颤?盖热则肾水大乏,
乏则惟恐心气之来夺,乃吝而颤,非寒而颤也。然则欲心之不躁,必须使其不寒,
欲肾之不颤,必须使其不热。方用解围汤∶ 人参(五钱) 熟地(一两) 山茱萸(五钱) 当归(一两) 茯神(五钱) 生枣仁(五钱)
柴胡(一钱) 白芍(一两) 远志(二钱) 半夏(二钱) 玄参(三钱) 菖蒲(一钱) 水煎服。二 剂寒热减半,躁颤亦减半,再服二剂,前症顿愈。再服二剂,不再发。
此方心肝肾三部均治之药也。欲心肾之交,必须借重肝木为介绍,分往来之寒 热,止彼此之躁颤,方能奏功。方中虽止肾热而散心寒,倘肝气不通何能调剂?所 以加入柴胡、白芍以大舒其肝中之郁气。盖祖孙不至间隔,而为子为父者,自然愉 快矣。宁尚至热躁寒颤之乖离哉。
此症用玄荆汤亦效。
玄参(二两) 荆芥(三钱) 水煎服。
热极止在心头上一块出汗,不啻如雨,四肢他处又复无汗,人以为心热之极也,
谁知是小肠之热极乎。夫小肠在脾胃之下,何以火能犯心而出汗乎?不知小肠与心 为表里,小肠热而心亦热矣。然而心中无液取给于肾水以养心。倘汗是心中所出,
竟同大雨之淋漓,则发汗亡阳,宜立时而化为灰烬,胡能心神守舍,而不发狂哉。
明是小肠之热,水不下行而上出也。第小肠之水便于下行,何故不走阴器,而反走 心前之窍耶?正以表里关切,心因小肠而热,小肠即升水以救心,而心无窍可入,
遂走于心外之毛窍而出也。然则治法不必治心,仍治小肠,利水以分消其火气,则 水自归源,而汗亦不从心头外出也。方用返汗化水汤∶ 茯苓(一两) 猪苓(三钱) 刘寄奴(三钱) 水煎服。一剂而汗止,不必再剂也。
茯苓、猪苓俱是利水之药,加入刘寄奴则能止汗,又善利水,其性又甚速,同 茯苓、猪苓从心而直趋于膀胱,由阴器以下泄。因水去之急,而火亦随水而去急也,
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