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不先伤阴血者。妇女得之,多患于七情。寇宗 曰∶世有室女童男,
积想在心,思虑过多,当多致劳损。男子则神色先丧,女子则月水先闭。何以致然?盖忧愁思虑则伤 心,心伤则血逆竭,血逆竭则神色先散,而月水先闭也。火既受病,不能荣养其子,故不嗜食。脾既 虚,则金气亏,故致咳嗽既作。水气绝,故四肢干。木气不充,故多怒,鬓发焦,筋骨痿。俟五脏传 遍,故卒不能死者,然终死矣。此一种于劳中最难治。盖病起于五脏之中,无有已期,药力不可及也。
若或自能改易心志,用药扶接,如此则可得九死一生。举此为例,其余诸方可按脉与症而治之。
一男子先于耳前下患瘰 将愈,次年延及项侧、缺盆,三年遂延胸及腋,不愈。诊之肝脉弦数,
以龙荟、散坚二丸治之,将愈,肝脉尚数。四年后,小腹阴囊内股皆患毒,年余不敛,脉诊如前,以 清肝养血及前丸而愈。
薛立斋云∶一富商项有瘰痕一片,颇大,云因怒而致,困苦二年,百法不应。忽方士与药一服,
即退二三,再服顿退,四服而平。以重礼求之,乃必效散。又一媪治此,乃用中品锭 疮内,以膏药 贴之,其根自腐。未尽再用,更搽生肌散药,数日即愈。又一道人治此,用鸡子七个,每个入斑猫一 枚,饭上蒸熟,每日空心食一枚。求者甚多。各书瘰 门及本草云∶合前二法观之,惟气血不虚者有 验,虚者恐不能治也。
薛立斋治一瘰妇,面黄体倦,咽酸嗳气。此中气虚弱,欲用补中益气汤加茯苓、半夏。不信,反 降火利气,胸膈痞满, 疮肿痛。又散坚利气,嗳气不绝,大便不实,四肢时冷。曰∶今变中气虚寒 矣。用六君子汤加姜、桂,少用升麻、柴胡,渐愈,更佐以补中汤全愈。
一妇人患瘰 ,嗳气,用降火清胃,食少吞酸,胸膈痞闷。用利气消导,吐痰气促,饮食日少。
用清热化痰,大便坚涩,内热身瘦。曰∶吞酸嗳气,脾胃气虚也;胸痞痰喘,脾肺气虚也;大便坚涩,
内热日瘦,脾肺血虚也。遂以补中益气汤加炒黑吴茱萸三分,数剂,佐以六味丸,诸症顿退。乃用归 脾汤、逍遥散,间服而愈。
一男子患瘰 肿硬,久不消,亦不作脓,服散坚败毒药不应。令灸肩尖、肘尖二穴,更服益气养 荣汤,月余而愈。
一妇人瘰 久溃发热,月经每过期且少。用逍遥兼前汤,两月余气血复而疮亦愈。但一口不收,
敷针头散,灸前穴而痊。常治二三年不愈者,连灸三次,兼用托里药必愈。
田氏妇年逾三十,瘰 已溃不愈。与八珍汤加柴胡、地骨皮、夏枯草、香附、贝母,五十余剂,
形气渐转。更与必效散二服,疮口遂合。惟气血未平,再与前药三十余剂而愈。后田生执此方,不问 虚实,概以治人,殊不知散中斑猫性毒,虽瘰 多服则损元气。若气血实者,以此下之,而投补剂,
或可愈。或虚而用下药,或用追蚀药,瘀肉虽去,而疮口不合,反致难治。
一儒者 愈后,体瘦发热,昼夜无定,此足三阴气血俱虚。用八珍汤加麦冬、五味,二十余剂,
又用补中益气加麦冬、五味及六味而愈。
儒者张子容素善怒,患瘰 久而不愈,疮出鲜血,左关弦洪,重按如无,此肝火动而血妄行,症 属气血俱虚。用补中益气汤以补脾肺,六味丸以滋肾而愈。
陆子温病两耳下肿硬,用伐肝软坚之剂益甚,其脉左关弦紧,左尺洪数,此肾水亏损而筋挛也。
当生肺金滋肾水,则肝得血而筋自舒矣。彼不悟,仍服前药,竟至不起。
杨乘六治俞某患瘰 ,左右大小十余枚,俱坚硬如石,头项肿大,不能转侧,吐血咳嗽,梦遗半 年,皆服滋阴降火,固精伐肝之剂。脉之,弦劲中兼见躁动,左关尺独紧,细如刃,口舌青嫩而胖滑,
知其肝胆用事,肝胆先病,延及心脾。其痰嗽不绝者,肝气虚逆,痰随气上也;其梦泄不止者,肝血 亏损,疏泄失职也;其瘰 肿大,肝火郁结不舒也。乃以养荣汤,内加肉桂,月余已有痊意。更以前 方佐归脾养心,二方消息守服,三月而愈。
周汉卿治钱塘王氏女,生瘰 ,环头及腋凡十九窍,窍破白沈出,将死矣。汉卿为剔窍贯深二寸,
其余烙以火,(灸之也。)数日结痂愈。(《明史》)
张子和治一妇人,病瘰 ,延及胸臆,皆成大疮相连,无好皮肉。张曰∶火淫所胜,治以咸寒。
命以沧咸吐之,一吐而着痂。再用凉膈散、解毒汤等剂,皮肉乃复如初。
灸瘰 ,以手仰置肩上,微举肘,取肘骨尖上是穴,随所患处,左即灸左,右即灸右,艾炷如小 筋头许,三壮即愈。复作即再灸如前,不过三次,永绝根本。先 汤寿资宰钟离,有一小鬟,病疮已 破,传此法于本州一漕官,早灸,晚间脓水已干,凡两灸遂无恙。后屡以治人皆验。骆安之妻患四五 年,疮痂如田螺,靥不破退,辰时着艾,申后即落。所感颇深,凡三作三灸,遂除安矣。
薛立斋治一男子,素嗜欲且劳神,恶热喜冷,仲冬始衣绵,乃患瘰 ,脉洪大无力,曰∶此阴气 耗散,阳无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