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顺气行
痰之剂了无应,薄暮则神志辄昏,度不可支,令家人煎进十全大补汤,即觉清明,遂日服之,浃数月能杖而起,
无何则又能舍杖而步矣。经云,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吾治其虚,不理其邪,而邪自去,吾所以获全也。余曰∶
有是哉?使进顺气疏风之剂不辍者,墓木拱矣。然此犹拘于成方,不能因病变通,随时消息,故奏功稍迟。使
吾为之,当不止是也。(程云来《医眼卮言》。 )
据程说只用大剂人参,有痰者宜竹沥,少加姜汁佐之。其用四物、二陈、胆星、天麻者大谬。
俞东扶曰∶偏枯之症,昔人谓左属血虚,右属气虚,自得喻氏之论,其理始明。而随时换药及刺四末,尤
见巧妙。因思幼读《内经・生气通天论》曰,风者,百病之始也,清净则肉腠闭拒,虽有大风苛毒,弗之能害。
又云,风雨寒热,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又曰,虚邪之风,与其身形两虚相得,乃客其形,是确指虚人而后
中于虚风也。然犹是因虚受风,故《灵枢》又有真气去,邪气独留,发为偏枯之说。偏枯难疗,二语尽之。再
读通评虚实论曰,凡治消瘅扑击,(扑击者,如人被击而扑,即今之卒倒也。)偏枯痿厥,气满发逆,肥贵人
则膏粱之疾也。此条暗包痰饮湿热,阴虚阳虚诸候,未尝偏中于邪风矣。盖肥贵人自然慎避邪风,而膏粱之变,
风从内生,刘、李、朱三家从此悟入。大凡治病必求于本,击扑偏枯,以虚为本也。从读刘宗浓《玉机微义》
暨王宇泰《灵兰要览》二书,益信塞外多真中,江南多类中。至缪仲淳立论,谓真阴亏而多热,甚者煎熬津液,
凝结为痰,壅塞气道,不得通利,热极生风,亦致卒然僵扑,类乎中风,此即内虚暗风。初用清热顺风
化痰,次用治本,或
益阴,或补阳。其药以二冬、二地、菊花、枸杞、胡麻、桑叶、首乌、柏仁、蒺藜、花粉、参、 、归、芍、
鹿茸、虎骨胶、霞天膏、梨膏、竹沥、人乳、童便等,出入互换、另出机轴。今《临证指南》中风一门,大半
宗此,又可补刘、李、朱、张所未备矣。



<目录>卷十三

<篇名>痿

属性:徐灵胎曰∶下体痿弱,属虚者多,温补肝肾,亦不为过,但其中必兼有风寒痰湿。一味蛮补,亦有未到之
处。此等方法,起于宋而盛于明,古人不如是也。
米南宫五世孙巨秀,亦善医,尝诊史相脉,未发。史谓之曰∶可服红丸子否?米对以正欲用此,亦即愈。
史病手足不能举,朝谒遂废,枢中要务,运之帷榻,米谓必得天地丹而后可。丹头偶失去,历年莫可访寻。史
病甚,召米于常州,至北关,发舟买饭,偶见有进拳石于肆者,颇异,米即而玩之,即天地丹头也。(史当未死,鬼
神犹相之。)问售者,尔自何致此?曰∶去年有人家一奶子以售。米因问厥值。售者漫索钱万。米以三千酬值,持
归调剂以供史,史未敢尝。有阍者亦疾痿,试服即能坐起。又以起步司田帅之疾,史始信而饵,身即轻,遂内
引。及史疾再殆,天地丹已尽,遂薨于赐第。(叶绍翁《四朝闻见录》。)
张子和治武弁宋子玉,因驻军息城,五六月间暴得痿病,腰胯两足,皆不任用, 而不行。求治于张,张
察其脉,俱滑实而有力。张凭《内经》∶火淫于内,治以咸寒。以盐水越其膈间寒热宿痰。新者为热,旧者为
寒,或宿食宿饮在上脘皆可涌之。宿痰既尽,因而下之。节次数十行,觉神志日清,饮食日美,两足渐举,脚
膝渐伸,心降肾升。更继以黄连解毒汤加当归等药,又泻心汤、凉膈散、柴胡饮子,大作剂煎,时时呷之而愈。
经曰∶治心肺之病最近,用药剂不厌频而少,治肝肾之病最远,用药剂不厌频而多,此之谓也。夫痿病无寒,
多发于五六七月。若误作痹与香港脚治之,用乌、附、乳、没、自然铜、威灵仙之类,燔针、艾火、汤煮、袋
蒸,痿弱转加,如此而死者,岂亦天乎?
李成章治一人病痿。李察诸方,与治法合而不效,疑之,忽悟曰∶药有新陈,则效有迟速,此病在表而深,
非小剂能愈。乃热药二锅,倾缸内稍冷,令病者坐其中,以药浇之,超时汗大出立愈。(《明史》李明玉。)
龚子才治一人,两足痿弱不能动,止以鹿茸、人参各五钱,又锉一剂,水煎空心温服,连进数服而愈。
孙文垣治徐氏子,年弱冠,肌肉瘦削,尻膝肿大,手肘肩 皆肿,肿处痛热。或作风与湿痰及鹤膝鼓捶风
治,病转甚。诊之,六部皆弦,其色青而白,饮食少,时当长至。曰∶此筋痿也,诸痿皆不可作风治。病转甚
者,以前药皆风剂耳。风能伤血,血枯则筋愈失养,况弦脉乃肝木所主,搀前而至,是肝有余而脾土受克,脾
伤则饮食少而肌肉削也。经曰∶治痿独取阳明。阳明者,肠与胃也。法当滋补肠胃,俾饮食日加,脏腑有所禀
受,荣卫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