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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热病衡正-第89页

阳明,胃中之余热未除,故食难用饱,饱则食复生热,二热相合,而发烦头眩。……不过虚热内壅,非结热当下之比。”⑤
5·认为是太阴(脾)虚寒证。吴谦说:“谷疸属胃热,脉当数。今脉迟,脾脏寒也。……其证原属太阳寒湿郁黩而生……属脾阴寒化而不可下者也。”④今人宗此说者较多,如南京中医学院编的《金匮要略译释》说:“这显是太阴虚寒证”;成都中医学院编的《金匮要略选读》说:“本条论述谷疸从寒化的病机。……是太阴脾虚寒证。”
由于对病机认识不一致,各家的治方也就不同。柯琴说:“当用五苓散调胃利水,”;⑦张璐说:“不但下之无益,即发汗利小便之法,亦不可用,惟当用和法,如甘草于姜汤,先温其中,然后少与凋胃微和胃气可也。”⑧喻昌虽亦主和,但他认为应该用小柴胡汤⑨;近代多宗温法,如《金匮要略译释》和《金匮要略选读》说:“当用温法,如理中、四逆等方。”同一条文,在临床应用中出入如此之大,实有辨析清楚之必要。
二、证属燥淤之我见
查本条脉证有三:(1)脉迟,(2)食难用饱,饱则发烦头眩,(3)必小便难。根据“虽下之,腹满如故”一句,可知原有腹满,因此,实际共有四证。据其脉证进行分析,笔者不同意上述五种解释。
第一、阳明中寒证属虚寒,但“发烦”明是热证,不得谓“烦”为寒证。阳明中寒证,因胃中虚冷,饮水则哕,是胃气逆行,不能纳食,故称“不能食”,本条称“食难用饱”,且与“饱则发烦,,连为一句,与“不能食”用词有异,蕴义有别,不应等同。
第二、如果说是阳明经脉虚寒证,参考《伤寒论》笫236条,则应有微恶寒而不应有发烦及腹满。
第三、如果说是阳明经热证,则不应有“脉迟”“腹满”这二大腑病脉证。
第四、太阴病属虚寒,故与热证“发烦”相悖。脉迟,腹满虽可见于太阴病,但也可见于阳明腑证。称太阴病为阳明病,考诸《伤寒论》,仲景并无此种提法。太阴病既有脾虚不运,也有胃气上逆而吐,故称“食不下”,此亦不应与“食难用饱”等同,大阴病以吐利、腹满为主证,但小便不难,若谓太阴黄疸小便必难,此亦不然,因太阴黄疸有寒湿与虚寒两个证型,“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这是针对寒湿型言,若虚寒型,小便可以自利,《金匮》有“男子黄,小便自利”、“黄疸病,小便色不变”等条文为证,如果本条是虚寒型黄痘,仲景必不谓“必小便难”,而脉迟、腹满、溲难这三证,非为太阴证及阳明中寒证所独具。故为此而置“烦”字于不论或曲解“烦”字,均为不妥。
根据以上分析,笔者认为“阳明虚热证”之说还稍近理。但尤在泾注解失之简略,奥旨未能昌明,近世多不采用;而喻昌之出方,尤悖经义,故须商榷。
我认为此条病机应届本虚标实。胃家实是阳明病之提纲,而最易损津耗液则是阳明病之特点。阳明病之脉,经病洪,腑病迟,既然是“阳明病,脉迟”,就宜作阳明腑病看。阳明病多从燥化,后期热邪虽退,而津液受伤,胃肠干燥,大便多硬,此时虽不象中寒证及太阴病那样,因有哕、呕而“不能食”或“食不下”,但“食难用饱”,这是因为胃中余热未除,若饱食则食复生热(此即说明“食难用饱”,是形容多食不适,与“不能食”“食不下”不同),二热相合而发烦头眩。胃肠中糟粕,因津亡液燥而结实,常引起排便困难,大便坚燥准下,故腹满。至于小便难,则说明津液内竭,这与114条“阴虚小便难”情况类似,都是津液耗伤的表现,不是指湿邪内蓄,排尿不畅。这时虽“有燥屎在胃中”,但因为是津液内竭所致,故“虽硬不可攻之”。因此,本条应届本虚标实之证。其病机是津伤肠燥,因燥致结,田结实而致淤,因淤结而发黄,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黄疸,与谷物化成之糟粕壅实不去、加之多食饱食、造成食复的关系甚大,故曰;“此欲作谷疸。”吴谦说:“谷疸属胃热”,有一定道理,但谷疸之脉不一定“数”。
为什么对本条病证有时会误治?果如《金匮要略译释》所说:“本条的辨证关键在于脉迟,同时还应伴有舌淡神疲,色黄晦暗等证”,那就与属实热的阳明腑证恰恰相反。实际上,本条是因为“有燥屎在胃中”,脉证与承气汤证有相似之处,所以容易误治。但二者之间,有阴津已伤未伤之分,热邪方盛已衰之殊,故仲景特出此条,叫人明辨虚实。若谓“阳明病,脉迟”是太阴病,未免令人愕然。此证所以容易误治,正是因为有阳明腑病脉证之表现,因此仲景说:“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三、辨清本条内容的实际意义
第一、利于合理地补出冶方,并使有关条文捐到比较确切的解释。本条当以润导行淤为大法,采用猪膏发煎较为合理。黄疸虽以湿热为常,但发热伤津之后或热病后期,邪退正虚,朋津不足,因燥致淤,因淤结而发黄者亦有之。此种黄疸是燥淤黄疸,《金匮》中论之较详,如《黄疸篇》说:“腹满,舌痿黄,躁不得睡,属黄家。”即指此种证型。但由于本条文蕴义不明,故有作湿热或寒湿的种种注释,现阐明第200条之本旨,再与此条结合看,实有互相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