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陈阴阳,筋脉和同,骨髓坚固,气血皆从。如是则内外调和,邪不能害,耳
目聪明,气立如故。
此又申明阴阳互根之理,以表必使和平,不可偏胜也,经中反复详明,无非斯旨。自朱丹溪造阳常有余
阴常不足之论,至张景岳又反其说,云阳常不足阴常有余,两家虽各有见解,不免晦经旨而迷后学也。此节专
标阴阳偏胜之病,尤为明着。盖阴阳之气,出于命蒂,流为营卫。命蒂,象太极也。阴阳互根于太极,
故偏亢则偏绝矣。精者,阴中之阳也,阳根于阴,故阴藏精也;起者,坤下起复也,而阴根于阳,故干下变垢也,
亟者,谓起而又起,无间断,无穷已,乃阴阳相生而不息者。其流为营卫,则营行脉中为阴,卫行脉外为阳,
故阳者,卫外而为身之固也。若有偏胜,而阴不胜其阳,则营行脉中者不足,故脉流薄弱而速疾,以阳胜而行
速也;及其甚也,气尽归并于阳,乃发狂病矣。如阳不胜其阴,而阴属脏,其气凝滞,故不得调畅而相争,清阳
不能转旋于表里,以致九窍窒塞而不通也。是故圣人备陈阴阳生化之道,必使气血流通煦润,而筋脉和同,
骨髓坚固,则内外调和,邪不能害,自然耳目聪明,元气创建如故矣。
风客淫气,精乃亡,邪伤肝也。因而饱食,筋脉横解,肠 为痔;因而大饮,则气逆;因而强力,肾气乃
伤,高骨乃坏。凡阴阳之要,阳密乃固,两者不和,若春无秋,若冬无夏,因而和之,是谓圣度。故阳强不能
密,阴气乃绝;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
此明阴阳不调而致病者也。风气通于肝,风邪客之,侵淫日久,则化热而伤阴精,精乃亡,由邪伤肝也。
肝主筋,既经邪伤,而又饱食,使脾气困乏,则筋脉横解,横解者,弛懈也,脾困则生湿,湿邪下注而为肠 、
痔漏也;因而又大饮其酒,则气逆;更强用力,肾气乃伤,而督脉损,高骨乃坏,高骨,背上天柱骨也。故凡
阴阳之要,阳密乃固,若两者不和,如四时之失序,而生化之道绝矣,因而和之,是谓圣人之法度,不循圣度,
不能和也。故阳强而不静密,则偏亢而阴气偏绝;若阴气和平,阳气秘密,自然互相生化,而精神乃治也;若
阴阳析离而决裂,
精气乃绝而死矣。
因于露风,乃生寒热。是以春伤于风,邪气留连,乃为洞泄;夏伤于暑,秋为 疟;秋伤于湿,上逆而咳,
发为痿厥;冬伤于寒,春必温病。四时之气,更伤五脏。
风露之邪,必伤营卫,乃生寒热之病。凡邪之浅深传化,病变多端。是以春为风木司令,而伤于风者,
邪气留连不解,传入肠胃而成洞泄之病,以风性疏泄也;夏伤于暑者,邪客膜原,夏气外浮而不即病,至秋凉
风外束,邪不能容,乃发为 疟, 音皆, 疟者,以邪内结外闭而难出,日久不愈也;秋伤于湿之湿,是燥
字之讹,余前集《素问辨疑》已申明矣,盖肺为燥金,秋为燥令,燥伤肺液,故上逆而咳,《痿论》曰∶肺热
叶焦,发为痿 ,经气因之不周,则厥矣,若湿邪属脾,多为肿病,而无咳逆,其讹可见也;冬伤于寒者,
肾为寒水之脏,而主冬令,同气感召,邪伏于经而不即发,至春阳气上升,邪化为热,乃发为温病。此四时之
气更迭而伤五脏者,正为人身之气通乎天气,故气有驳杂,即为所伤,又有偏亢、倚伏、传变多端之病,统会
上文义理,诚详悉也。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曰∶天有四时五行,以生长收藏,而生寒暑燥湿风。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
怒悲忧恐。故喜怒伤气,寒暑伤形。暴怒伤阴,暴喜伤阳。厥逆上行,满脉去形。喜怒不节,寒暑过度,生乃
不固。故重阴必阳,重阳必阴。故曰∶冬伤于寒,春必温病;春伤于风,夏生飧泄;夏伤于暑,秋必 疟;
秋伤于湿,冬生咳嗽。
此明天人协议气化,以表外感内伤之由也。盖在天为气,在
地成形,皆四时五行之所生长收藏者也。寒暑燥湿风,即水火金土木之气以生者,人禀其气而生,故有五脏化
五行之气,以生喜怒悲忧恐之五情。是故纵情喜怒则伤气,外感寒暑则伤形。暴怒则气逆化火而伤阴,暴喜则
神荡气弛而伤阳。阴阳偏伤,其气厥逆而上行,则脏虚脉满,气血奔腾,势将离形而去,盖志者气之帅也,气
者体之充也,喜怒动志而暴其气,气离形体而去也。先伤气者,后必至于伤形;先伤形者,后必至于伤气。
是故喜怒不节,寒暑过度,生命乃不固也。举喜怒,则悲忧恐亦然矣;举寒暑,则燥湿风亦然矣。此内伤、
外感之病因也。重阴必阳,重阳必阴,由太极动极而静,静极而动,乃变化生成自然之道也。故曰冬伤于寒云
云者,证明前文四时之气更伤五脏之义也。如冬之阴令,而伤寒之阴邪,是为重阴,至春变为温病,即重阴必
阳之理也;春之阳令,而伤风之阳邪,是为重阳,至夏而成飧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