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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止园医话-第53页

邦药片。约数月,已渐恢复健康,适值战事,逃难流离,不能服药者累月,然幸未发生变故,平靖后,又服药二月馀,即痊愈。乃又因妻丧,哀劳过甚,又咯血数口,急服前药,又平复矣。此症对于疗养方法,限于时势,不能完全做到,是以向愈较缓。当此症来诊时败象皆具,肺脏已有崩溃之险,法在不治。幸而药饵有灵,故在治疗期中,虽一再逢着北方之大变乱,家庭之大悲哀,颠沛流离,而又加以焦虑商业,哀愁丧葬,均犯此症之大不违,乃竟病势渐退,卒未演成大险,得以保全生命,此本案之所以可记也。
王维山,住北京府右街八号,年二十四岁。直系血族中,因患肺痨病而死者,已数人,于二十七年四月来诊。因供警职,不易请假,故仅有咳嗽,仍勉强支持。以前仅有剧烈之咳嗽,自觉身体格外疲劳,不思饮食,近忽失音,咯血,咽痛而干,自汗,吐稀痰极多,特别感觉胸内灼烁极甚,午后体温更高,不能向左边躺卧,诊脉细数。肺痨虽大多慢性,然至第三期亦有两三月内即致命者,此症现象,颇似此类。认为第二期肺痨,乃以本方以白芍为主治之,即止血,未出一月,嗽止,汗止、失音亦去、饮食增加,即最痛苦之胸内灼热与最可虑之午后发热,亦随之即愈,诚大幸也。此症若再勤务,必不能治,且其血族遗传,又有此症,殊属危险,余劝其先辞职务,是以治愈较速,以其体气尚未大衰也。
吴夫人,住北京新街口时克亮胡同一号,年三十馀岁,于二十六年四月,先患渗出性叻膜炎,经治愈者,吴君充第二监狱医职,自己治愈。诱起肺病,有极顽固剧烈之咳嗽,所吐之痰甚多,且稀,有腐败臭味,午后热度微高,饮食大减,脉沉涩,恒觉胸胁有水潴留。此症在中医,多以为痰饮,实则病理上,以肋膜炎诱起肺结核者,此例正多,是此症已成肺痨病,且浸润极速,稍延误,必不能治矣。据吴君病者之夫称曾服止嗽药及注射百克妥尔等药,均未见效。延余诊治,先服汤剂,以茯苓为主,白芍次之,饮药同前例。即大效,继服膏剂,约月馀而愈。
曹君,住西四大拐棒胡同二十三号,年二十一岁,系鞋匠学徒,于二十六年三月延诊。据称病因患温症水泻,每日勉强饮酒治病,或告以偏方,如此误人甚矣,约二月之久,遂患咳嗽痰喘,头晕、盗汗特甚,午后发热,失眠,衰弱已极,两肩高耸诊脉,右手无脉,左手脉细数而微,饮食极少,脱力种种危象毕露。至此已延迟三月馀矣。余既认定为第三期肺痨,乃与前药,以白芍为主,不用茯苓,佐以杏仁、生地、沙参、橘红、牡蛎、贝母、竹叶、元参、梨等味。月艮五、六剂后,喘止、盗汗止,咳减,热度下降,右手脉出现,精神已振。此症中间曾用拕氏散、重曹,凡七日,均见大效,用此药时,均在白天,夜十点钟服中药,特记于此。
肺痨病主方此方不可不经诊断随便滥用,加减时务宜慎重。
白芍六钱至一两茯苓五钱至——两山药四钱至八钱生地三钱至八钱熟地四钱至八钱芡实四钱苡仁四钱贝母二钱至五钱沙苑四钱杏仁四钱至六钱橘红五分至,一钱梨—枚为引。吐血加藕节八钱汉三七末—钱。虚汗加生牡蛎一两鳖甲一两(先煎)。
咳甚加炙紫苑四钱粟壳三钱炙桑皮三钱。痰多而稀,重用茯苓,加远志根三钱。咽干咽痛,力口元参三钱竹叶三钱去茯苓。此方各药,虽皆平常习用之品,然不知几经比较,几经试验,几经失败,而后始能成功。余确认此寥寥数药,实为治肺痨病之主药,此药凡遇对于极重之肺痨十剂内外必见大效。凡咳嗽,痰喘,失音,吐血,虚汗,胸内热灼,午后发热,泄泻,全身衰弱等现象,耐心服之,自然诸症减退。若病势不同,临证加减,不过一、二味,凡本论未采用之治痨各药,均经试验多次,深知其绝无效用,故不列入,而此寥寥数味,又深知其确有奇效也。医者倘信余言,不必再试他药,亦不可轻视此等中药也。
建莲子,苡仁与山药,扁豆同用,确能调养脾胃,久服毫无流弊,对于衰弱已极之肺痨,为必需之品,久服不但消肿,且有退热之效,但必须与止咳滋阴等药合用耳。麦冬、天冬、花粉、白茅根、金银花、丹皮、地骨皮、熟地、元参、枸杞子、瓜蒌仁、海浮石、沙参,有时可用,然用时必须谨慎,不可滥与。
肺痨病服中药五、六剂,如见效后,不可常服汤剂,以常服膏剂为愈,恐伤胃也。余喜将汤剂加重分两,改作膏剂,一日三次,用开水化服,但有泄泻倾向者,不可加蜜。可以饴糖代之。
汉三七、桑寄生,有时可用,但必须斟酌尽善,方可加入,否则以不用为是。
其他对症西药,一时用之,未尝不可,但不可认为主方,本编原非专讲西药,故从略。
大吐血时,以生白芍一两,藕节—两,杏仁五钱,汉三七三钱,煎妥分三次,于一日间服下,比较西药和平有效。大吐血后,血虽止,而心脏衰弱太甚时觉忐忑不宁者,必非小恙,应以生白芍—两,台参五钱,炙黄芪五钱,当归身六钱,炒枣仁四钱,龙眼肉三钱,炙甘草二钱煎服,一日三次。此药不可加入以前止嗽等药,盖此症不救,顷刻致命,西药之强心剂,历试不如此方也。此方见效后,必连服三、五剂,分量酌减,心脏衰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