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检查戈先生的膀胱有亚急性的发炎,同时膀胱左右的组织,都有发炎的现象。

第三,前列腺也发炎,在输尿管右下部(那一部很近盲肠)有脓水和高度的肿,同时腹膜左右的组织也有脓,更甚的是腹腔里有更多的脓汁。

第四,曹经抽取戈先生的输尿管脓和他的心血,腹腔的脓,小便等用细菌的培养方法检验,都有一种溶血性的链球菌。

由这次解剖的结果,戈先生确是一种急性的腹膜炎与一种急性的阑尾支,也是一种急性盲肠的外膜炎。(以上所写,都是由艾先生讲,记者随笔写下来的,如若有不对的地方,仍然根据艾先生解剖的诊断书。)至于外间说中国红十字会医院。董秉奇先生误诊为盲肠炎,据艾先生说,原因是这样的,董医生是二十一日二点钟替戈先生诊视的,所得的结果,是戈先生右下腹部揿上去有点痛,但没有什么硬块,后来因为白血球增加到一万三千,热度渐渐由37℃升到40,1℃,其他如胃口不好,面色苍白,都有急性盲肠炎的病状,所以到当天五点二十八分,便替戈先生开刀,开刀检查的结果,是腹内壁肌有水肿,腹腔有黄水,这时候董先生断定是腹膜炎。

不过据艾先生说,在没有开刀以前,戈先生的右腹痛,输尿管肿,白血球增加。热度高,无论是世界再有名的医生,也得诊断为急性盲肠炎的,因为这些病状,都是急性盲肠炎必有的病状。

戈先生开刀以后的第二天,虽然注射强心剂及盐水等,都来不及了,延到下午二时,戈先生便去世了。

艾先生说,现在医界,对于腹膜炎,还无法可治,至少一百个人中,患腹膜炎的九十九个是必死的。

解剖书大约明后日可以送达戈先生家属,至于该项诊断书能否发表,那要看戈氏家属的决定了。

大家对于中医总说人身上的气化,西医不曾认识,对于有形的一切,西医用科学方法辨认,比较起来,总多一点真知灼见,下面看到西医治戈公振这个症,盲肠呀,腹膜呀,阑尾呀,明明是三个东西,分处三个地方,犹且弄不明白,辨不清楚,似这种显而易见的犹且如此,那幽微曲折处,更不必论了,可知西医对于有形的一切。还是一塌糊涂[现今并不是一塌糊涂],气化更不必说,所以西医学术,到了今年今月今日今时,已经完全地宣告破产[此语犹对西医过激之辞,任何事物都是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完善的,中医有五千年的发展历史,现今亦不可称完美无缺,何况西医当时传入我国为时不长。怎能不带有稚气呢。敢请读者更不必迷信西医,枉送性命。
中医瑰宝苑
《士谔医话》er

陆士谔 著

王君慧 点校

   
中医是科学的

十一月七日,上海市国医分馆馆长,假座湖社,补行就职宣誓典礼,教育局长潘公展先生,受中央国医馆命,为监誓委员,潘委员之训辞,对于国医分馆有无穷之希望,其最要之点,是国医学术是进取的,不是保守的,国医学说是科学的,不是非科学的,国医馆是国医全体的,不是馆长与董事的,对于国医学说,国医地位,国医与国人的关系,都有深切的认识,详明的指导,不胜钦佩。

而余最钦佩的,就是国医是科学的一句话,这一句话,真是金玉良言。

《伤寒论》是中医方书之祖,我们为什么把它这么推崇,就为张仲景到今二千多年,他那书上所列证据,所开的脉象,所定的治法,所撰的方子,百试百验,万试万验,旁的书或者还有万一之错误,独有张仲景书,竟然万中找不出一个错。

如头项强痛脉浮之太阳病,汉代如是。魏晋六朝也是如是,唐宋元明也是如是,清代如是,民国也是如是,的证的脉,丝毫不有变易,丝毫不能通融,这不是科学是什么。

伤寒证之恶寒、体痛、呕逆;中风证之恶风、发热、干呕;麻黄证之无汗而喘;桂枝证之脉弱自汗;阳明病之身热口渴,不恶寒但恶热,古代如是。今时也是如是。自从汉魏六朝,唐宋元明,清代民国,从未曾变更过。未曾见汉朝的伤寒证是恶寒、体痛,呕逆,现代的伤寒证偏偏不恶寒、不体痛、不呕逆;魏晋六朝的中风证是恶风、发热、干呕,现代的中风证偏偏不恶风、不发热、不干呕;唐宋的麻黄证是无汗而喘,现代的麻黄证偏偏不是无汗而喘;元明的桂枝证是脉弱自汗,现代的桂枝证偏偏不是脉弱自汗;清代的阳明病是身热口渴,不恶寒但恶热,现在的阳明病偏偏不是身热口渴,不是不恶寒但恶热,病情确定,亘古不变,这不是科学是什么。

惭愧我未曾受过欧洲的教育,对于科学两个字,只当做机械之学,所以我常言我们的中医,分做两派:一派是尚理论的,犹之宋儒之理学;一派是尚证据的,犹之汉儒之经学。

我们研究《伤寒论》的,就是经学之一派,此回听了潘局长的演辞,才知我向所认为经学的,就是科学,那么我的胆就壮起来了。

我并不是依仗了他人的话,壮自己的胆,就为因他人的话,能够认识科学真面目,知道我们所学所行,本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