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取死之道也。慎疾之君子,当切戒之!能惩能窒 ,胜于服药百颗,又何患于肝病耶?
参、 、白术,阳分药也,而古人多以之治血,阳生则阴借以长也。地黄、归、芍,阴 分药 摄,必随之而涸。阴虚者,阳无所根据附,亦随之而亡。故治阳盛阴衰之人,但补其阴,毋伐 其阳。治阴盛阳衰之人,但补其阳,毋亏其阴。总不可执于一偏,而使脏气有偏胜耳。(毋 伐其阳,谓补阴剂中兼用气分药。毋亏其阴,谓补阳剂中兼用阴分药。) 体质强盛之人,不易受邪,故常无病。病发必重,治之者,切勿因循轻视。体质羸弱之 人,最易感邪,故常有病。病发则轻,治之者,不可过用重剂,宜随其人之本质而异其方法,然 亦须察看其症而斟酌之,未可执泥,以致误人。
凡气虚表弱之人,夏则易受暑热,冬则易受风寒,稍有不谨,则头痛身热。咳嗽喘渴之 症,相随而作。古人云∶服药当在未病之先。宜于夏至前后,每日服生脉散,人参、麦冬、五味 各等分。冬至前后,每日服玉屏风散,炙黄 、防风、白术各等分。此二方药只三味,而扶 正气以固表,不使感受外邪,最为得力。然尤须恪遵月令,禁嗜欲,薄滋味,以培其元,则 邪自无从而入,不可徒恃药力也。若自觉已受微邪,则此二方亦不可服。以五味收敛,白术 虚人感冒,本系轻症,不必服药。但当避风寒,节饮食,静养数日,或汗或下,自能解 散而 浸至不救,世间此种抱屈而毙者极多。而在当贵之家,及少年人为尤甚。余数十年来,所见 所闻,不可胜计,真堪悼叹!愿病者与治病者,各各慎之,毋负鄙人之婆心苦口也。
何谓误投药饵?如病在表,而攻其里,则乘虚而邪必陷;邪在里而散其表,则泄阳而气 愈伤;邪在上焦而用中焦药,则反致中满而作胀;邪在中焦而用下焦药,则引入阴分而难痊。其 尤甚者,本系内伤,微感时邪,症似伤寒,而服麻、桂、羌、防,重虚其表;本系外感兼伤 中气,症似劳怯,而服参、术、地黄,重锢其邪。此等治法,愈医愈剧,即遇明眼人,改弦 易辙,别用良方,而受困多日,已濒于死矣。
余尝着《肝气论》,调内伤发热,用逍遥散主之。外感寒热,用小柴胡汤去参主之。随 症加减,无不立愈。乃又有人谓柴胡一味,极易杀人。吁!何其固也?张景岳治受邪,有正柴胡饮 ,及一柴胡、二柴胡、三柴胡、四柴胡、五柴胡等方,具见《新方八阵》。如柴胡果能杀人 ,不应奉以为主,而加入各经药味。但用不得法,能贻误致毙,或亦有人。则参、 、归地 ,以及本草书中常用之品,无不皆然。如世俗所谓桂枝下咽,阳盛即毙,承气入腹,阴盛即 咳嗽吐血,未必成痨也,服知柏、四物之药不止,则痨成矣。胸满不快,未必成胀也,
服山 。面目浮肿,小便闭涩,未必成水也,服木通、泽泻之药不止,则水成矣。此论本赵养葵,
确有见解。但舍却知、柏、楂、曲、青、枳、通、泻诸品,从何治病?患在无补气药以统领 之耳!前四症,皆由正气先亏所致,宜以参、 、姜、术之类参之,而后治嗽、治胀、治噎 、治水之味,得奏其功。将所指斥者,无不可用,此亦治肝病者,所宜知也。赵氏所论诸药 ,犹属品味和平,不甚峻厉者。要之治病,犹治民也,用宽用猛,各适其宜。得宜,则刑罚 亦可称祥;不得宜,则礼药适滋作弊。用药犹用兵也,兵以杀贼,非以扰民。善用之,则干 戈实启太平,不善用之,则将帅皆堪召乱。故凡用药以病为主,果所当用,即如黄硝、巴豆 之导滞,莪术、三棱之破气,甘遂、大戟、芫荛、商陆之行水,亦未尝不敢效如神。又当中 病即止,不可过剂,过则生灾,医者乌可以不慎哉!
专用攻泻消导,而无补药以制之,固有弊矣。近人喜补恶泻,亦有遇病专用补剂,而不 知治其病者,究之邪气不除,则正气不复,浊气不降,则清气不升,势必愈补愈伤,而其弊有不 可胜言者矣!且即如虚损症,亦各有受病之所由来,或寒或风,或湿或火,其类不一,宜一 一清理消除,而后血气和平,自能复元无恙。否则即日服参、 ,非徒无益,而又害之也。
古人治气分之病,如四磨饮、四七汤、丁香柿蒂汤、橘皮竹茹汤,皆用参。治血分之病 ,如 续命汤,治寒之理中汤、四逆汤、吴茱萸汤,治暑之清暑益气汤,治湿之中满分消汤,治燥 之麦门冬汤、琼玉膏,治火之升阳散火汤、莲子清心饮,亦无不用参。以及祛痰消积之剂,
用参、术者尤多。且仲景着《伤寒论》,为医家立方之祖,而治六经病,用参者几居其半,
益可知扶正之即以驱邪也,然此岂时医之所识哉!《内经》云∶木郁达之,言当条达也;火 郁发之,言当发散也;土郁夺之,言当攻导也;金郁折之,言当制伏也;水郁泄之,言当泄 泻也。此五句实治百病之总纲。除水火两端而外,木郁所以治风,土郁所以治食,金郁所以 治气。而其治法,又有正治从治。隔一隔二,上取下取之不同。神而明之,变化无方,不可 人之不足,由虚而损,由损而劳,由劳而极。损有五∶一损肺,皮毛槁落;二损心,血 液衰少;三损脾,饮食不为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