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貌,得其精髓,临证用之,亦甚感不足。故在学习经典著作的基础上,我开始浏览各大名家著作,受益非浅。在《内经》「人以胃气为本」思想的指导下,我临证无论内伤、外感,均重视调养后天之本。治法则多取仲景、东垣、叶桂诸家之长。张仲景「保胃气、存沣液」的思想贯穿《伤寒论》之始终;而东垣所立升阳益胃、补中益气、升阳泻火等法补前贤之未备,为凋理脾胃之圭臬。然立法处方却详于脾而略于胃;至叶氏「太阴湿土,得阳始运,阳明燥土,得阴自安。、「脾喜刚燥、胃喜柔润」之论,又补东垣之不足。所列甘平、甘凉濡养胃阴之法,实开后世之先河。合诸家之长,调理脾胃,重在升降,顾其润燥,常以羌、防、升、柴、荷叶、荷梗、葛根合健脾益气之品以升脾阳,而用杏仁,把叶、竹茹、苏子、苏梗合清养胃阴之味以降胃气。藿香有芳香化湿,悦脾和胃,升清降浊之功,亦常选用,并酌加少量大黄,冀其府气一通,胃气自降。若脾阳不足,又兼胃阴亦虚,则既不可过于温燥,复劫胃液,亦不可过于凉润,重伤脾阳。如「萎缩性胃炎」一病,临床辨之,多属气阴两虚,或挟湿邪为患。往往因胃阴不足,滓不化气,渐及脾胃阳气受损,脾虚不运,又兼湿困,而致阴阳俱伤,形成虚实夹杂之证。其治虽宜益气养阴,但益气需补而不壅,养阴宜滋而不腻,化湿当利肺气,运脾醒脾,行而不燥。常以甘寒而不宜苦寒。养阴常用沙参、麦冬、石斛、玉竹;升阳健脾多用葛根、荷梗、太子参、山药、茯苓、白X、翩豆等}理气多选用玉蝴蝶、绿萼梅、梭罗子,而不用广术香、沉香等辛温香燥之品,以防耗气伤阴。如胃酸缺乏者,则以甘寒与酸寒生津之麦冬、玉竹、甘草、自芍、乌梅等,共凑酸甘化阴之效。挟湿者,可酌加藿梗、半夏、杏仁以化湿醒脾,开胃利肺,但不可久用。若病久则虑其入络,常加入玫瑰花、代代花、丹参等活血通络之品,临证阻此治之,多有效验。

胆结石症,近来多以大剂清利,甚或「总攻」治之,施于肝胆湿热者,收效恒多。而用于体质素亏,脾胃虚弱,排石无力者,则非攻下所宜。故仲景有「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之教,岂能忽之。而纯事清下,不予辨析,致苦寒伤胃者有之,下伤肝脾者有之。因之,我对于此类病症,多以健脾和胃合清利湿热法同用,寓攻于补,攻补结合。如曾治一胆总管树皮状结石患者王某,经中西医会诊皆以为胆管阻塞,胆囊膨胀到鸡蛋大,毫无收缩能力,结石排出不易,必须手术。但患者年逾花甲,不愿手术,根据其体质虚弱等病情,而用香砂六君、补中益气等健脾益气,佐以清利肝胆湿热之品,治疗三月,竟将结石排出而收功。

再如「石淋」一证,今人亦多主湿热之说。认为湿热蕴蒸,煎熬滓液而成,故主以清利湿热为治。殊不知水为阴,寒则凝,若与尿中杂质相合亦可导致石淋,则非温通不可。若徒以清利投之,犹如霜上加冰,难以奏功。故不惟「八P、「石苇」可消石淋,他如E肾气」、「真武」、「黄芪建中」亦可选,,务以识证为先。前贤刘宗厚有言;「淋闭有寒热之殊」,罗知悌亦有「主寒」之论。若不正通各家,执一而论,焉能十全。

提高疗效针药并行

医以解除患者疾苦为事。医针虽小,然收效神速,具有简,便、廉、验之特点,故古人有「一针二灸三服药」之说。观《内经》之治,多以针为法,《灵枢》八十一篇,古有「针经」之称。故针灸乃中医学重要内容之一,不可低估。我早年即拜王步举先生为师,深研《灵枢》、《甲乙黟、《针灸大成》中重要篇章,熟读其中「百症赋」、「标幽赋」、「马丹阳十二穴歌」和《医宗金鉴・针灸心法》之「经脉循行歌」、「穴位分寸歌」。数十年间,常假此以起顽疴,得益甚多。

然针灸之学,易学而难精。首先明其理论,所谓「业医不明脏腑经络,开口动手便错」。有人以为针灸乃一小技,有何理论可言,这是偏见。若其深研《内经》、《甲乙》,则知其高深,不是一蹴可得,非下苦功不可。故针灸之学,不能只以几个穴位着眼,而应从整体观,从脏腑经络学说入手学习,理解脏腑、经络、输穴之间的密切关系。「输穴」决不只是局限的一个点,而有其一定范围。针刺之感应是由点到面,由面到线,方能收到较好效果。除熟记十四经输穴外,应重点掌握好四肢肘膝以下之五输穴等特定穴,同时对经外奇穴亦不可忽视。我从多年实践中曾发现个别奇穴,如「遗精」穴,位于男腹部脐下正中三寸,旁开一寸处,左右各一。主治遗精、早泄、阳痿、明囊冷湿,已收载入郝金凯着《针灸经外奇穴图谱》一书之中。

针刺时,不仅要重视刺手(右手)的作用,而更不可忽视左手(押手)的作用。《难经》谓「知为针者,信其左,不知为针者,信其右」,即是强诵了押手的重要性。得气感应,多先从穴下反射到押手上的一瞬间,刺手针下的沉、鬟、酸、麻、胀感随之丽至。对补泻手法,前人有许多宝贵经验,我常将「迎随」、「呼吸」、「提插」、「捻转」等手法融台一起,喜用「烧山火」、「透天凉」两法,分别治疗虚寒性和热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