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徐疾补泻法为基础,离开了徐疾,也就无从言补泻。

2.博览群书,应互相印证。在学习经典的同时,还应广泛阅读历代名家的著述,互相对照,同中求异,异中求同,以此列彼,互相印证。如对于「迎随补泻」,现今多遵张世贤氏《图注难经》中对《难经・七十二难》的解说,理解成以针尖对经脉的顺逆朝向分补泻,即以针尖迎着经脉来向而刺的是「迎」,为泻法,随着经脉去向而刺的是「随」,为补法。然而考《内经》原著关于「迎随」的阐述有《灵枢・终始》的「泻者迎之,补者随之,知迎知随,气可令和,和气之方,必通阴阳」』《九针十二原》的「往者为逆,来者为顺,明知逆顺,正行无问,迎而夺之,恶得无虚,追而济之,恶得无实}迎之随之,以意和之,针道毕矣」}又「补日随之,随之意,若妄之,若行若按,如蚊虻止,如留如还,去如弦绝(明・马莳氏解作:即始徐而终疾也)」。若能仔细推敲这几段经文,并结合《小针解》「……迎而夺之者,泻也,追而济之者,补也』的论述,则不难看出:「迎」指泻法,「随」指补法,「迎随」实乃补泻手法的统称。故马莳氏亦谓徐疾补泻为「迎随」。

此外,如陈瑞孙氏的《难经辨疑》认为:「迎者,迎其气之方来而未盛也,以泻之,随者,随其气之方往而未虚也,以补之」;滑寿氏在《难经本义》中谓:「迎随之法,补泻之道也。」高武氏亦同意陈、滑二氏「迎」是泻法,「随」是补法的见解,故他赞同张洁古氏的「呼吸出纳,亦名迎随也」之说。汪机氏在《针灸问对》中除同意陈氏之见外,还批判了以顺逆经分补泻的说法:「迎者迎其气之方来而未盛也,泻之以遏其冲,何尝以逆其经为迎;随者随其气之方往而将虚也,补之以助其行,何尝以顺其经为随。所言若是,其诞妄可知矣,岂可示法于人哉」。

由此看来,张世贤氏的《图注难经》中对《难经・七十二难》的解释是值得商榷的。张氏认为「迎随补泻」是以针尖对经脉顺逆朝向分补泻的一种操作手法,这是不甚妥当的。正如《医学大辞典》对该书所评价的那样;「……其注亦循文敷衍,未造深微。」

(三)研究手法,提高针刺疗效如上所述,在针刺的临床实践中,常困操作手法的不同,而致取效每有佳逊之差异。现今针灸界对针刺补泻手法中的「提插补泻」、「捻转补泻」、「平补平泻」以及「烧山火」、「透天凉」等复式手法均较常用。对于这些针刺操作手法,我是这样理解与运用的;

1.提插补泻。按照机体的内外,深浅分阴阳,即以外部的皮肤为阳,内部的肌肉为阴。《针灸大成》

云:「夫荣卫者,阴阳也。经言阳受气于四末,阴受气于五脏,故泻者先深而后浅,从内引持而出之,补者先浅而后深,从外推内而入之,乃是因其阴阳内外而进退针耳。」从这段阐述可以看出,调整荣卫内外阴阳之气,即为提插补泻的主要目的。此外,在《问针灸补泻如何》中有:「得气推而内之,是谓补,动而伸之,是谓泻夫实者气入也,虚者气出也;从阳生于外故入,阴生于内故出。」这更进一步说明了:「提插补泻」中,补法的先浅后深,紧按慢提,其目的是为了把体表的阳气「从外推内而入之」;泻法的先深后浅,紧提慢按,则是为了把体内的阴气「从内引持而出之」。根据这个原理,我在临床取用躯干部脏器体表的穴位时,多用此种操作手法。这不仅符合上述观点,而且运针时不会同捻转补泻手法那样,易使患者产生针下牵引性难忍或疼痛的感应。即使将针误触及脏器时,也不致造成破坏性的实质损伤(如同进行肝穿刺操作不带有捻转动作)。至于补、泻法的具体应用,则应按照中医辨证。凡是属于虚证的,概用提插补法,如用治阳痿病,疗效堪称满意;属于实证的,则用提插泻法,如对便秘症的治疗,虽按中医辨证有虚实之分,但无论属虚、属实,总以通润大便为治则,这就含有泻的意义,故我概用提插泻法,效果亦颇理想。

若结合现代的针下感应强度(刺激量)来分析,则在针刺得气基础上,凡将针重插轻提的(补法),其针下感应就强(但未超过患者的耐受程度),反之,用轻插重提的(泻法),针下感应则相对的较轻。这样就不符合现代的轻刺激是古代的补法、强刺激是泻法之说,且对泻便的作用也难以理解。从现代医学观点来分析,便秘的原因(不论属虚属实),主要是由于大肠运动的减弱,因此只有运用轻刺激的提插泻法以促使肠蠕动增强,方能使大便通行。反之,若施以所谓强刺激即泻法,则会起到肠运动更加抑制的作用。

2.捻转补泻。在历代文献中,方法各殊,繁简不一,众说纷纭,奠衷一是。目前针灸界对捻转补泻的操作「以捻转较重,角度较大者为泻法」,「捻转较轻,角度较小者为补法」。这是根据高武氏在《针灸聚英》中对以捻转方向分补泻提出「捻针左右,已非《素问》意矣,而人身左右不同,谬之甚也」的尖锐批判后,而以高氏建立的「其泻者有『凤凰展翅』,用右手大指食指揲针头,如飞腾之象,一捻一放……其补者有『饿马摇铃』,用右手大指食指撩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