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攻伐之剂,必适当佐以顾护正气之品,正本此意。至于具体方药之多少,或平补平泻,均应据证灵括掌握,惟以祛邪而不伤正,扶正而不留邪为目的。,

三曰温与清。温指「寒者热之」,清指「热者寒之」,治寒以热,治热以寒,「治寒不远热,治热不远寒」,是治则之大法。但因病情复杂多变,组方配伍并非纯用寒热,而是寒热并施,温清并用。寒热错杂之证,自不待言。真假寒热之证,因纯用寒热易致格拒不受,亦需反佐一、=味药性相反之品,谓之反治。根据方剂配伍及治疗的需要,常宜灵活伍用寒热之剂,如左金之萸连,交泰之连桂,取其相互制约、相反相成之功,或为监制他药以防其偏。这些药物虽数少而量轻,但其效用颇大,往往有出奇制胜之妙。

四日升与降。升指提升,言其向上,降指通降,谓其向下。升降本为人体血气之正常运动,所谓「升降出入,无器不有」。若升降失常,则生化无权。故治病当调气机之升降,配伍应注意药物的升陬使气升降相宜,调配得当,升者不可升而无制,降者不可降之太过。女眩晕一证,无论病因若何,其病机无非清者不升,浊者不降所致,应升清降浊并用。虚者,升其清阳为主,升麻、荷叶之属皆可加入,实者,降其浊气为主,重镇潜降之品皆可选用。

五日静与动。静者言其阴柔呆滞也,属阴,动者言其行走通达也,属阳。补益之剂,尤其滋阴养血之品,易于壅塞气机,故其性多静而宣通之剂,如行气活血通阳气之品,则多属动。组方配伍时,应注意动静结合,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如补法最易引起脘腹痞胀,纳食欠佳等气机不畅、胃气不和之证,或郁而化火变生它疾,常宜台宣通和胃之法,佐以动药,以行其滞,宣其痞,散其壅,故补气常佐以行气,补血常佐以活血养阴注意助阳化气,温阳注意阴阳互根,才能补而不滞,滋而不腻,阳生阴长,能生能化。我临证尤其喜用羌活一昧,其具宣通气机促进生化之力,用补益之法时,均可佐入,甚得其益。亦应注意动中有静,通中有补,防止用过,伤其正气。

这五个关系相互渗透、互相联系,其间含有丰富的辩证法思想,可补君臣佐使之不足。组方配伍时若能处理妥当,对提高辨证论治水平必有帮助。

此外,临证选药务使精当,推敲玩味,始能切中病情,制方在于常法之中,选药要有独到之处。我应用活血化瘀法时,常将伤科常用之刘寄奴、鬼箭羽、苏木、泽兰等用于内科,效果颇佳。在应用扶正固本法时,常用胡桃肉、黑芝麻、补骨脂、龙眼肉等平和温润之品补肾益脑而收功。在辨证论治指导下,还将现代药理研究成果为我所用。如血小板减少症常合用一些有升血小板作用的药物,。如连翘、首乌等,粒细胞减少症,应用较大剂量鸡血藤等}真性红细胞增多症,应用桔梗、远志、紫菀等。这些药物的应用一般并不违背中医理论。

着重临床法中求法

我从事本草研究多年,但始终不愿放弃临床,并力求做到临床、教学,科研三位一体。因为我觉得既有丰富的药物学知识,又有临床l侔会,医药并茂,方为上工。本人虽非上工,但毕生是向这方面努力的。

下面就中医治法方面的一些问题谈一点体会。

对疾病进行辨证之后,确立治法用药,是诊治疾病的基本过程。确立治法为理法方药中承先启后的重要一环。固然,无正确的辨证,就无有效的治疗}但若无正确的论治,虽则辨证无误,亦属徒劳无功。总之是立法一错,方药全误。早在《黄帝内经》中就已奠定了中医治疗学的理论基础,对基本治法进行了初步总结。随着医疗实践的发展,遂有八法的形成。但我认为,八法只是一个总的原则,临证中具体治法应用很有深入探讨的必要。本人体会,人体生理、病理应以邪正斗争为中心,应着眼于扶正祛邪,恢复人体正常之生理状态,救病有寒热虚实,治有温清补泻;脏腑有生克制化,治有补母泻予病有六淫七情,治也各有不同,应随其病因病机而转变。人以正气为本。尤其要重视脾胃脏腑活动中作为先、后天之本的重要地位。肾为先天水火之脏,元阴元阳之所居,命门所系,元气之根,是一身气化之源,其为「封藏之本,精之处也」,能藏精生髓主骨充脑,扳为「作强之官」,主水液代谢,司生殖发育,为人体生命活动之动力,抗御外邪之源泉。肾的功能关系到全身脏腑,肾病必影响其它脏腑,而其它脏腑病变,后期也必影响到肾,所谓「久病及肾」,动摇根本。但先天之本肾,又必赖后天之本脾的营养。人生之后,先天之源已断,赖后天水谷精微之气补充。故《内经》指出「胃者,水谷之海,六腑之大源也。五味入口藏于胃,以养五脏气」,「五脏者皆禀气于胃,胃者五脏之本也」。李东垣进一步指出:「真气又名元气,乃先身生之精气也,非胃气不能滋之。」说明了后天脾胃对先天元气的作用。不仅在生长发育中赖后天水谷之精荣养,而且在病理情况下,亦赖脾胃健运方能祛除外邪,扶助胃气,恢复脏腑功能。况且,不仅水谷由脾胃受纳运化,而药物亦赖其吸收输布。临证时尤应注意胃气的存亡。「有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