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半夏、竹茹、枳壳、黄连、焦棱、神曲、大腹皮、茯苓}湿热化风者九例,主方为银花、连翘、黄芩、黄连、钩藤、茯神、鲜荷叶、木香。治愈率87.87%,进步3%,未愈lO%。一百僦中,大便培养阳性者九十二倒,治疗后三次培养阴转率为78.26%。从以上两组病例之疗效来看,不亚于西药治疗结果,在某些方面甚至有所优胜。

一九六六年武汉地区「流脑」大流行,严重威胁人民身体健康。余受组织派遣,参加中医治疗流脑工作,共收治二百八十七例(多属轻型、普通型,亦有少数重型)。入院时,多有明显的发热、恶寒、头痛,或鼻塞流涕,或兼咳嗽等表证。但因其传变迅速,甚至发热伊始而斑疹显露,恶寒未罢而神昏痉厥已成,若循「卫之后,方言气,营之后,方言血」之常规论治,必延误病机,甚则奠救。余师愚云,温疫病「颇类伤寒」,是说明温疫初起,有类似伤寒表证者,「误用辛凉表散,燔灼火焰,必转闷证」。因此必须严格把握疫毒深入营血之病理特性,不论表证有无,概以大剂清热解毒,凉血化斑,或兼熄风,或兼开窍为治,竞能收里和表自解之效。自拟「流脑】号方」(银花、连翘、生地、丹皮、赤芍、大青叶、生石膏、知母、蚕、蝉衣、黄芩、菊花、玄参,芦根),「流啮号方」(银花、连翘、生地,花粉,钩藤、生石膏、地龙、蚕、玄参、丹皮、黄芩、蝉衣、大青叶),必要时配合安宫牛黄丸、至宝丹、紫雪丹之类。通过四个月左右的悉心治疗治愈率达78.41%(其余病人转西医治疗)。工作中发现病者呕吐严重,服药困难,影响疗效,因而积极赞助中药剂型改革。余拟订「流脑注射液」之处方(十味中药组成),当时制成肌肉注射液,在少数病人中试用,初见疗效。一九六七年「文化大革命」进入高潮,余被迫停止工作。而「流脑注射液」之研制任务,及临床观察,在许多同志努力下,得以继续进行,并制成300%之静脉注射液。通过几年临床实践,治疗各型流脑(配合西药对症处理),大大提高了疗效,同时用于多种感染性疾病,亦有满意效果。

余虽未能参加其后之工作,但看到此项课题有所进展,亦以自慰。

十年浩劫中,余被贬入深山数年,除随身衣物外,书无一卷,文具尚且困难,自知钻研医学理论无望,而以医疗实际,补其不足之想犹存。故不畏山高水险,走村串户,为群众防病治病,从中学到不少草药知识。如熊黄连之治湿热、温热,朱砂莲之治胃痛,景天三七之治血小板减少等等。当地干部群众不因余之被贬见疑,使余看到献身中医事业之希望。

现在党为每个科技工作者创造了优越条件,开拓了光明前最,余虽老朽,但觉」满目青山夕照明」。故愿竭尽愚诚,与后学诸君共同奋斗,携手前进。

中医学术应当发展提高

首都医院中医科主任.副研究员祝谌予

【作者简分】祝谌予(1914~),北京市人。早年师事名医施今;墨先生,深得其传;一九三七年曾开业于天津。毕生力倡中西医结合,擅长中医内科、妇科,并潜心研究糖屎病的中医疗法。解放后,历任中国医学科学院首都医院中医科主任、中国医学;科学院学术委员会委员、中华全国中医学会理事、中华全国中西医结合研究要著作有《祝选施今墨医案》、《施今墨临床经验集》等。

我既学过中医,又学过西医,从事临床与教学四十余载,切身感到中国医药学确是一个伟大宝库,有待于我们努力挖掘,更有待于我们运用现代科学技术来整理提高,发扬光大,从而建树具有我国特点的新医药学。兹就我数十年学医、行医、治学的经历,粗浅地谈一下在这方面的体会认识。

发愤学医勤钻博采

古来不少医家,其学医著书之动机,或因自己质弱多病、求医至准,或因家人婴疾遭厄而为庸医所误,于是究心医道,恨世著书,以拯疾扶弱,疔己活人。如张仲景感宗族之丧,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撰成《伤寒杂病论》,后人尊之为医圣}孙思邈幼遭风冷,屡造医门,汤药之资,罄尽家产,于是悉心歧黄,精勤不倦而着《备急千金要方》,集晋唐验方之大成,李东垣痛悼母病死于医者盲治,投业于易水,独刨脾胃论,开「补土派」之先河……凡此等等,旧时社会条件与某些医者医疗态度略见一斑,故古人有言:「为人父子者,不可以不知医。」「不为良相,愿为良医。」

一九一四年冬,我出生于北京的一个大家族中。相传我家原是米商,闺族百余人居一宅中,然无人业医。我十九岁那年,母亲不幸卧病于榻,壮热神昏,狂躁谵语,遍请北京中西名医救治,皆无效验。惟有后服施今墨先生的中药方见转机,但因不久施先生即去南京等地出诊,重延他医,其征增剧,以致无救而逝。我哀痛万分,深感家中无人知医,殊为不便。所以,我在汇文中学毕业后,即笃志医学,开始了医林生涯。

学医有中西之分。我看到为母亲治病的某些医生,态度傲慢,诊费昂贵,尽管诊断极为明确,道理无可非议,但一提治疗则面面相觑,一筹莫展。只有在施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