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为真风,谓证兼六经者,其何说之辞。
况《经》谓虚邪偏客身半,未尝云实;营卫衰则真气去,明是云虚;其言微知可治,甚则不能言,不可治,从
根本而验生死。又何尝言及外风与六经之形证耶?明张景岳直辟前人之误,断以非风之名,可谓发千古之未发。
奈病家卒不知信,医家卒不知从,旁人卒不知解,有令人读是书而不禁三叹者矣。风自内生,属东方之木气,
气动便是火,火动便是风。分而言之,有三者之名,合而言之,则有一无二之别。且风亦不过气之逆、火之炽
耳,并非气之外别有火,火之外别有风也。第此火发于肾,虚多而实少;此风根于气,阴亏而阳弱。是以中证
之发,大约精血内亏,元气内败者,为此证之旨。亏在阴,则虚火无制;亏在阳,则真气无根。若证之轻者,
乃一半精气未败,尚可挽回于万一,苏后必半身不遂,《经》谓偏枯者此也。口眼 斜者,筋无血养也;舌喑
不能言者,脾肾元亏,不能上达舌本也;口流涎沫者,脾亏不能摄津,肾亏不能藏
液也;口噤不开者,阳明之筋虚,火灼而劲急,真气寒而拘挛也。治法∶五绝证见,用参附汤、参术汤、大补
丸煎之类,以救垂绝;偏中证见,用地黄饮子、八味、生脉汤之类,以扶余生。脾肾大亏,用六君子汤、四君
子汤、归脾汤之类,以回中焦之谷气;肝血大亏,用人参养荣汤、归芍地黄汤之类,以生肝木之汁。倘内有燥
热,风火相煽,亦令人暴厥。盖火之有余,水之不足;阳之有余,阴之不足。中年之后,始有是证;三旬以前,
从无是患;形体丰肥,每遭此祸;质弱清 ,仅见此厄。不亦精血亏、真气衰之明验乎。(《会心录》)
类中风者,乃真阴不守,水衰火盛,风从火出,离其故宫,飞扬飘越,卒然仆倒,其人两肾腰胯及脐
下必冰冷如铁。盖别病必他脏先病,穷到肾经,惟中风竟是肾经与命门无形之水火自病。当其发病之际,必有
一股虚气,从两肾中间上夹脊,穿昆仑,过泥丸,直到命门。命门为三阴三阳聚处,此气一冲,三阴三阳之
气突然而散,遂外不省人事,而在五内腑之气亦随之而去,手撒、眼合、遗尿、声 、口开等证,相随而来矣。
○每验小儿惊证、产后痉证、类中风证,悉属火燥生风。风从内出,非自外来,所谓风淫末疾也。医家不知
风从火出,杂用羌、防、辛、芷,劫风燥血,则火得风而转烈,阴被燥而必亡。(《己任编》)
中风之风,乃内虚暗风,系阴阳两虚,五脏本气自病,为内夺暴厥也。与外来风邪迥别。急者,参、 、
术、附固本为先;缓者,顺气化痰以治其标,补阳养阴以固其本。阴虚甚者偏于阴,阳虚甚者偏于阳,阴阳两
虚甚者,气血峻补。虽外有风候之假象,不治自愈。○中脏阴寒之证,药宜纯阳,忌用阴药。盖略兼阴药,
则阳药便难见效,甚有益令阳亡。试思无阴则阳无以化,当此根据希之阳,能经阴药之化乎?所以参、术、 、
附等汤,不入地黄、当归者此耳。○有少壮中风不治者,男子乃色欲过多,下元水亏,不能制火;女人乃产后、
经后,去血过多,不能配气,适因忿怒
动火,气无所附,故随火而发越矣。阴也,血也,岂不为阳气之根本乎?《经》曰∶肾气内夺,则舌喑足废。
大概以气药治风犹可,以风药治气则不可;以血药治风、以气药治痰均可,以风药治血、以痰药治气均不可也。
(《冯氏锦囊》)
风为百病之长,证有真中、类中、中经络、血脉、脏腑之分;治有攻风、劫痰、养血、润燥、补气、培元
之法。盖真中之病,南少北多。其类中之证,河间立论∶因烦劳则五志过极,动火而卒中。东垣立论∶因元气
不足,则邪凑之。丹溪云∶东南气温多湿,由湿生痰,痰生热,热生风。三者皆辩明类中之由也。类者伪也,
近代不分真伪,每用祛风豁痰,虚证实治,不啻枘凿之殊矣。今叶氏发明内风,乃身中阳气之变动。肝为风
木之脏,因精血衰耗,水不涵木,木少滋荣,故肝阳偏亢,内风时起。治以滋液熄风,濡养营络,补阴潜阳,
如虎潜、固本、复脉之类。若阴阳并损,无阴则阳无以化,故以温柔濡润之通补,如地黄饮子、还少丹之类。
更有风木过动,中土受戕,不能御其所胜,如不寐不食,卫疏汗泄,饮食变痰,治以六君、玉屏风、茯苓饮、
酸枣仁汤之类。或风阳上僭,痰火阻窍,神识不清,则有至宝丹芳香宣窍,或辛凉清上痰火。至于审证,有体
纵不收,耳聋目瞀,口开眼合,撒手遗尿,失音鼾睡,此本实先拨,阴阳枢纽不交,与暴脱无异,并非外中之
风,乃纯虚证也。故急用大剂参附以回阳,恐纯刚难受,必佐阴药,以挽回万一。若肢体拘挛,半身不遂,口
眼斜,舌强言謇,二便不爽,此本体先虚,风阳夹痰火壅塞,以致营卫脉络失和。急则先用开关,继则益
气养血,佐以消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