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燥热可
消也。用桔梗汤者,取其能升提肾中之真阴,俾阴阳之气互相接
续,则上焦之阳自不浮越以铄肺熏咽,且其上达之力又善散咽喉之郁热也。按后世治咽喉证者皆忌用桔梗,
然果审其脉为少阴病之微细脉,用之固不妨也。况古所用之桔梗皆是苦桔梗,其性能升而兼能降,实具有开通之力也。
少阴篇第三十二节云∶“少阴病,咽中伤生疮,不能言语,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按少阴之脉原络
肺上循喉咙,是以少阴篇多兼有咽喉之病。至治以苦酒汤,唐氏为苦酒与半夏同用可
使咽中之疮速破。苦酒即今之醋,醋调生半夏末外敷原可消疮,不必皆攻之使破之。
厥阴篇第九节云∶“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其喉为痹。”按此节之咽痛,
以多亡阴也,与少阴篇之汗出亡阳者原互相对照。盖其人之肝脏蕴有实热,因汗出过多耗其阴液,其热遂上
窜郁于咽中而作痛,故曰其咽为痹。痹者热与气血凝滞不散也。仲师当日未言治法,而愚思此证当用酸敛
之药以止其汗,凉润之药以复其液,宣通之药以利其咽,汇集为方,庶可奏功。爰将所拟之方详录于下。
\x【敛阴泻肝汤】\x
生杭芍(两半) 天花粉(一两) 射干(四钱) 浙贝母(四钱捣碎) 酸石榴(一个连皮捣烂)
同煎汤一盅半,分两次温服下。
上所录伤寒兼咽喉病者六节,伤寒中之咽喉证大略已备。而
愚临证多年,知伤寒兼病咽喉又有出于六节之外者,试举治验之案一则明之。
愚在奉时治一朱姓学生,患伤寒三四日,蜷卧昏昏似睡,间作谵语,呼之眼微开,舌上似无苔,而
舌皮甚干,且有黑斑,咽喉疼痛,小便赤而热,大便数日未行,脉微细兼沉,心中时觉发
热,而肌肤之热度如常。此乃少阴伤寒之热证,因先有伏气化热,乘肾脏虚损而窜入少阴,遏抑肾气不能
上达,是以上焦燥热而舌斑咽痛也,其舌上有黑斑者,亦为肾虚之现象。至其病既属热而脉微细者,诚以脉
发于心,肾气因病不能上达与心相济,其心之跳动即无力,此所以少阴伤寒无论或凉或热其脉皆微细也。
遂为疏方∶生石膏细末二两,生怀山药一两,大潞参六钱,知母六钱,甘草二钱,先用鲜茅根二两煮水,以
之煎药,取清汤三盅,每温服一盅调入生鸡子黄一枚。服药一次后,六脉即起。服至二次,脉转洪大。服至
三次,脉象又渐和平,精神亦复,舌干咽痛亦见愈。翌日即原方略为加减,再服一剂,诸病全愈。按上
所用之方,即坎离互根汤。方之细解详于本方后,兹不赘。
至于温病,或温而兼疹,其兼咽喉证者尤多。方书名其证为烂喉痧,其证多系有传染之毒菌。治之者,
宜注意清其温热,解其疹毒,其咽喉之证亦易愈。试举治验之案以明之。
戌辰在津,有宋××长子××患温疹兼喉证。医者皆忌重用凉药,服其药数剂,病转增剧。继延愚为
诊视,其脉洪长有力,纯乎阳明胃腑蕴有实热;其疹似靥未靥;视其咽喉两旁红,微有烂处;心中自觉热甚;
小便短赤;大便三日未行。为开大剂白虎汤,加连翘四钱,薄荷叶钱半以托疹外出。方中石膏重用生者四
两,将药煎汤三盅,分三次温饮下,病大见愈,而脉仍有力,咽喉食物犹疼。继又用原方,先取鲜白茅根
二两煮水以煎药,仍分三次服下,尽剂而愈,大便亦通下。后其次子亦患温疹喉证,较其兄尤剧。仍治以
前方,初次即用茅根汤煎药,药方中生石膏初用三两,渐加至五两始愈。继其幼女年七岁亦患温疹喉证,较其
两兄尤重,其疹周身成一个,肉皮皆红(俗谓此等疹皆不能治愈)。亦治以前方,为其年幼方中生石膏初用
二两,后加至六两,其热稍退而喉痛不减,其大便六日未行,遂单用净芒硝俾淬水服下,大便即
通,其热大减,喉痛亦愈强半。再诊其脉虽仍有力,实有浮而还
表之象,遂用西药阿斯匹林一瓦,因病机之外越而助其出汗。果服后周身得汗,霍然全愈。
温疹之证。西人名为猩红热,有毒菌传染,原不易治,而兼咽喉证者治之尤难。仲景所谓“阳毒为病,面
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者,当即此证。近世方书中又名为烂喉痧,谓可治以《伤寒论》麻杏甘
石汤。然麻杏甘石汤中石膏之分量原为麻黄之二倍。若借用其方则石膏之分量当十倍于麻黄(石膏一两麻黄一
钱);其热甚者,石膏之分量又当二十倍于麻黄(石膏二两麻黄一钱),然后用之无弊。
沧州友人董××,年过三旬,初则感冒发颐,继则渐肿而下延至胸膺,服药无效。时当中秋节后,淋
雨不止,因病势危急,冒雨驱车迎愚。既至,见其颔下连颈,壅肿异常,抚之硬而且热,色甚红,纯是一
团火毒之气,下肿已至心口;其牙关不开,咽喉肿疼,自牙缝进水半口,必以手掩口,十分用力始能下
咽;且痰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