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祛风湿之力不足,乃于方中加入了羌活10克以增祛风除湿之力。
服药4剂,腰腿疼痛酸重较前加重。患者反复思考不得其解,乃再邀余诊治。诊其脉仍浮紧。乃云:此证仍为风寒湿痹。宜去羌活再服之。
服药4剂,疼痛又减。患者乃求余论其缘故。答曰:“嘉言《医门法律》云:“凡治病不明脏腑经络,开口动手便错。”前方之加羌活者,因其羌活人太阳膀胱之上而不入下也,不入下则治腰、膝、下肢之力减,故效反减也。继服10剂,愈。
尺神经麻痹
不审其脉,但知活血,本为阴虚,反予补气,久延病期
申××,女,48岁。
左手拇、食二指麻木,手指屈伸困难,小鱼际、部分大鱼际和骨间肌萎缩,手掌凹陷5年多。医诊尺神经麻痹。医以针灸、西药、中药益气活血等均无效。2年前,又突然左半身不遂。医诊脑血栓形成。经用针灸、西药、中药益气活血、活血通络之剂与人参再造丸等治疗半年后,左下肢活动虽已基本恢复,但左上肢仍活动不便。细审其证,左上肢酸困不适,手腕不能抬起,手指不能屈伸,手部肌肉明显萎缩,手指呈爪形,神疲乏力,舌謇,面色皓白,舌质红,少苔,脉弦大。综合脉证,思之:脉弦大者,气阴两虚也。治宜补阴益气。处方:炙甘草10克,党参10克,麦冬10克,白芍12克,阿胶10克(烊化),生地15克,桑枝30克。
服药10剂,上肢活动度较前明显增大,可由原上抬30度增至90度,手腕稍能抬起,手指稍能屈伸。但出现头晕头胀,失眠。思之:此阴虚阳亢所致。酌加龟甲、龙骨、牡蛎各15克、五味子10克。
服药2周,精神大增,头晕消失,手腕能抬起,手指能屈伸,并能从地上拾起钱币。宗效不更方之旨,继服30剂,诸证消失,肌肉萎缩大部恢复。
运动神经元疾病
1.固胶西医之名,不敢知难而上,不审时令,不审脉象,何者能治?
孙××,男,40岁。
2年多以前的夏天在地中劳动时,突然感到两下肢发僵,步行困难,但并没有引起注意,但其后日渐感到走路不稳,走路时足尖着地,跌跤,且四肢亦感发僵。乃至某院检查治疗。诊为侧索硬化。先以西药治疗近一年不效,后又配合养阴补肾之剂近7个月亦无明显效果。特别是近4个月来,不但四肢僵硬,活动困难,而且日渐感到吞咽不利,言语不清,经常出现强哭强笑的情绪变化。察其两下肢不能走路迈步,但能屈伸,两足瘫软。两上肢能上抬10度,两手十指均不能活动,言语不清,强哭强笑,纳呆食减,舌苔薄白,脉濡缓。因思病起暑湿之季,且脉见濡缓,必为湿热伤筋所致。乃予宣气通阳除湿。处方:半夏15克,杏仁10克,薏米15克,桂枝10克,厚朴10克,通草10克,五加皮10克。
某医云:此非鞠通《温病条辨》杏仁薏苡汤乎?《温病条辨》云:“风暑寒湿,杂感混淆,气不主宣,咳嗽头胀,不饥舌白,肢体若废,杏仁薏苡汤主之。”又云:“杂感混淆,病非一端,乃以气不主宣四字为扼要,故以宣气之药为君。既兼雨湿中寒邪,自当变辛凉为辛温。”即统而言之此方乃治风暑寒湿,杂感混淆之瘫,而其何能治运动神经元病?运动神经元病乃选择性损害脊髓前角、脑干运动神经元和锥体束的慢性疾病,也就是说其主要损害的部位在脊髓和脑,中医均称由肾所主,然先生何不用补肾,而反施宣气除湿之药乎?答曰:辨证论治的一个重要内容是标本的问题,这个问题在《素问・标本病传论》中有较详细的论述。本病究竟何者为本?何者为标?标本不明,治必大错。若从起病时的季节和脉象来看,应为湿邪是主,而其他诸证均是衍化发展而来的问题,所以仍应以宣气除湿为主要治法。至于为什么采用《温病条辨》之方,我认为还是注意它的实质为好,而不要管它的出处。至于为什么不用补肾之法,我有两点想法:一不要以西医的理论推导中医的理论,因为中、西医理论是两种概念不同的理论,如果强拉在一起进行讨论,常常铸成大错。二前医的实践已经证明了采用补肾法是行不通的,实践是衡量正确、错误的标准吗。
服药20剂后,精神、食欲明显好转,两臂、两腿活动较前有力,且偶而在他人的搀扶下能走10步左右,言语也较前稍清楚。舌苔白,脉濡缓。处方:半夏10克,厚朴10克,桂枝10克,通草6克,白蒺藜6克,薏米15克,晚蚕砂10克。
某医云:如此小方微剂,岂能挽此危疾重症?答曰:君不知少火生气,壮火食气之训乎?此病正衰邪实,祛邪则易伤正,补正则容易留邪,才以小方小剂以除邪,恐其过用伤正耳。其后,服药近一年,果愈。
2.先后不分,标本不清,徒施补肾,反壅其邪
贺××,男,24岁。
腰腿困僵而冷,站立,行走均感困难7~8年。医诊侧索硬化症。先用西药治疗数年,不但效果不显,反见日益加重,后又配合中药补肾之剂、针灸按摩治疗2年多,诸证亦不见改善。细审其证,除腰腿困重冷僵,走路、站立困难,在别人搀扶下才能走路100米左右外,并见面色萎黄,神疲纳呆,头晕头胀,咳嗽,舌苔白,脉沉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