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胜败乃兵家之常,但这一座关不能破,怎生到得木阳城救驾?既如此,待本帅亲自出马。”整好盔甲,跨上马,把定枪,一声炮响,鼓声如雷,带领人马冲出营来,一字摆开。众小爵主俱出营门掠阵。
  那铁雷银牙见唐营冲出一员小英雄,匹马当先,冲将过来。银牙大喝一声:“来将何名!”罗通说:“要问本帅之名么?我乃太宗天子御驾前越国公罗千岁的爵主,干殿下罗通是也。”银牙闻言,不觉吃了一惊,心中想道:“这原来是当初罗艺之孙,谅必枪法利害有名的。当年炀帝在朝平北,罗艺之子罗成,同表兄秦琼来退我邦,杀得我元帅大败,骁勇不过的,待我问他一声看:“呔!来的可是罗成之子么。”罗通道:“然也。本帅之名扬闻四海,你也闻孤之名,何不下马投顺,免孤动手。”银牙说:“小蛮子,你在中原算你有名,来到我邦,撞着铁雷将军,只怕你性命不保,活不成了。”
  罗通大怒,说:“番狗好无礼,不要走,照本帅的枪罢。”催开马兜面一枪,银牙反踹牌一挡,两下交锋,各显本事,一来一往,一冲一撞,你拿我麒麟阁上标名,我拿你逍遥楼上显威。两边战鼓似雷,好杀哩,正是:英雄生就英雄性,虎斗龙争谁肯休。
  毕竟不知胜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回 白良关银牙逞威 铁踹牌大胜唐将
  诗曰:
  阴魂显圣保江山,教子伸冤败北番。
  祖父冤仇今日报,英雄小将破双关。
  罗通小将与铁雷银牙战到个三十回合,不分胜败。杀得银牙汗流脊背,把踹牌噶啷一响抬住了枪,银牙开口说:“好利害的罗蛮子。”罗通说:“你敢是怯战了么。”银牙道:“呔!小蛮子,那个怯战。今日铁将军不取你命,誓不进关。”罗通说:“本帅不挑你下马,也誓不回营。”吩咐两边啸鼓,鼓发如雷,两骑马又战起来,正是:八个马蹄分上下,四条膊子定输赢。枪来牌架叮当响,牌去枪迎迸火星。
  二马相交,战到五十回合冲锋,未定输赢。罗通心中一想,待我回马枪挑了他,算计已定,把枪虚晃了一晃,带转马就走。银牙看见罗通不象真败,明知要发回马枪,便把坐骑护定,呼呼大笑道:“罗通,你家回马枪善能伤人,不足为奇,不来追,怕你奈何了我,有本事与你决一输赢。”罗通听言,不觉大骇说:“完了,他不上我当,便怎么处?”只得挺枪上前又战起来。两下杀到日落西沉,并无胜败,天色已晚,两下鸣金,各自收兵。银牙进关去了。罗通回进中营下马,抬过了枪,诸公爷接进说:“元帅。今日开兵辛苦了。”罗通说:“这狗头果然利害,难以取胜,叫本帅也没本事奈何他来。”
  咬金说:“侄儿,今被这狗头挡住大路,白良关难破,怎生到得木阳城?”
  罗通说:“伯父,如今也说不得,且待明日再与他交战,必要分个胜败。”
  当夜不表。明日。早有银牙讨战。罗通依旧出营与他交战,又杀到日落西山,并无强弱。一连战了三天,总是不分胜败。无计可施。
  一到第四天,元帅升帐,诸将站立两旁。程咬金在后营有些疲倦起来,罗通只得把头靠在桌上,也要睡起来。程铁牛说:“诸位弟兄,元帅睡了,我们大家睡他娘一觉罢。”秦怀玉说:“兄弟又来了,元帅与番狗战了三天,所以睡了。等元帅醒来,倘有将令,也未可知。”少表众将两旁站立,再说罗通朦胧睡去,只见营外走进两个人来,甚是可怕。前面头上戴一顶闹龙斗宝紫金貂,冲天翅,穿一件锦绣团龙缎蟒,玉带围腰,脚蹬缎靴,面如紫漆,两道乌眉,一双豹眼,连鬓胡髯,左眼有一条血痕;后面有一人头戴金箔头,身穿大红蟒,面如满月,两道秀眉一双凤眼,五络长须,满面皆有血点,袍上尽是血迹。那二人走到罗通面前,两泪纷纷说:“好个不孝畜生,你不思祖父、父亲天大冤仇未曾报雪,又不听母训,反到这里称什么英雄,剿什么番邦,与国家出什么力?”罗通一见大惊,连忙问道:“二位老将军何来,为何说这样的话?”那二人说道:“吓!你难道不认得了,我乃是你祖父罗艺,这是你父亲罗成,可怜尽遭惨死,无人伸冤,所以到你面前,要与祖父、父亲报仇雪恨。”罗通听言,似梦非梦,大哭说道:“吓!原来二位老将军,就是我罗通祖父、父亲亲自在此。望乞祖父对孙儿说明仇人在何处,姓甚名谁,待孙儿先查仇人杀了他,然后去救驾。”罗艺道:“我那罗通孙儿阿,难得你有此孝心,若要知道仇人是谁,去问鲁国公程伯父,就知明白。”罗通道:“是,待孙儿去问程伯父便了。”罗成走到桌前说:“我儿,你有忠心出力王家,奈白良关难破,为父的有件东西与你,就可挑那番狗了。”罗通连忙问道:“爹爹,是什么东西。”罗成说:“儿阿,你不须害怕,待为父的放在你衣袖内。”罗通说:“是,请爹爹上来。”罗成上前,将手向罗通抽中一放,把罗通一扯说:“我儿醒来,为父的去也。”同了罗艺两魏,转身望营外就走。罗通叫声:“爹爹,如今同祖父往那去。”旁边程铁牛应道:“爹爹在这里。”把手往桌一拍,吓得罗通身汗直淋。抬起头来,不见什么祖父、父亲,但见两旁站立众将,心中胆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