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由分说,竟上前来拿。忽听得一声霹雳,抬头一看,花园不见,花厅变作囚车,原在战场上。
  樊梨花仗剑立在面前说:“今次肯依允否?再不依允,我便斩你了。”
  薛丁山说:“今放我回去说合。”小姐说:“方才赌了咒,如今也立个誓来!”
  薛丁山道:“若再为反悔,身投大海而死。”樊梨花见他赌咒,又不着落的,便卖弄手段,叫兵士打开囚车,放他回去。
  薛丁山出了囚车上了马,便骂道:“我被你这贱人两次羞辱,岂肯与你成亲,放马过来!”樊梨花原晓得他反悔,复又相战。不到十个回合,樊梨花念动真言,薛丁山面前昏暗,被那些军士将丁山活捉下马来绑住。薛丁山抬头一看,茫茫大海,口叫“救命”!只见海中来了一支大船,船上坐的一位太子,听见岸上喊救,叫船家救上船来。船家将薛丁山救上船来,太子说:“你是何人?丢在大海滩上?”薛丁山就说同樊梨花如何交战,将自己姓名。细说一番。
  太子说:“今便怎么处?”薛丁山说:“难得太子相救,伏望送我回国。”
  太子劝道:“你原是唐朝大将,樊梨花既然招你成婚,应许了才是。不然将你一门杀尽,西辽又不能平,前功尽弃,不如从了他。”薛丁山说:“太子你不晓得么,我乃王禅老祖徒弟,说有大难,必来相救,岂怕他神通广大,定然不从。”太子听了大怒道:“你既不从,寡人亦不救了。”吩咐:“取大石过来,把这个无义畜生,绑与石上,置之海中,自然必死。看师父救你不救。”后梢走出四个金刚大气力的人,就把薛丁山捆倒,放在大石之上,望海中噗咚一声。薛丁山自道必死,忽见太子没有了,大海全无,船亦没了,原在山旁边。坐马依然立着,单单身上捆住大石,不能够起来。
  正在没法,只见樊梨花飞马过来,大叫一声:“薛丁山!你今次被擒,有何理说?”薛丁山道:“如今再不敢了,望乞小姐放我回去,立刻央媒说合便了。”樊梨花道:“你这薄情人,奴家一心待你,你反来背我,你两番的立誓,俱已报应,若要放你再赌咒来。”薛丁山道:“我此去负心,合死于刀剑之下!”樊梨花见他赌了重咒,谅来没有更变。亲解其缚,干言叮嘱说:“你回去即速央媒到来,我先去告知父母,劝令归唐,方能并力同心,平定西番。”
  薛丁山应诺,拜别上马,回到营中。元帅说:“我儿,那樊梨花十分利害,你今日见阵,如何发付他?直到日落西山,方才回来见我。”薛丁山道:“爹爹呀,那樊梨花是黎山老母弟子,法术精通。要与孩儿结婚,孩儿已有二妻,抵死不从,他百般大骂,将孩儿三擒三放,作弄之言细说一遍,只得又许了亲事,立了千金重誓,才放孩儿回见爹爹之面。”复对元帅道:“若要与此女成婚,孩儿情愿与他决一死战,定必不从。”
  再言窦仙童遂向陈金定道:“可喜冤家还有情义。”说罢,只见程咬金哈哈大笑道:“吾主洪福齐天,西番可平矣。”薛元帅道:“老柱国为何说此二句?”程咬金说:“元帅你不听见么,此女有移山倒海之术,撒豆成兵之能。而唐营诸将,非他敌手,他既然要与世子成亲,父子一齐投降,杀到西番,擒了番王。功劳岂不是元帅所得,吾皇洪福齐天么?”元帅听了大喜道:“就烦老柱国前往做媒。”程咬金道:“这个都在老夫身上。别样做不来,媒人做过两回,如今老在行了。”元帅道:“既然如此,烦驾明日就行。”
  程咬金说:“这个自然。”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一回 樊梨花无心弑父 小妹子有意诛兄
  话说樊梨花见薛丁山收兵进关,却自鸣金收兵进到关中,来到内衙,樊洪说:“女儿今日出兵,胜败如何?”樊梨花说:“爹爹,孩儿今日开兵,会着薛丁山,被女儿连败他数阵,得胜而回。”老将听了大喜,说:“幸得女儿法术精通,以泄吾忿,明日必要把薛丁山擒了。”小姐道:“爹爹呀,孩儿奉师父之命,说我与薛丁山有宿世姻缘。女儿犹恐薛丁山亦如杨藩之丑,今阵上见薛丁山才貌出众,武艺超群,是以孩儿不忍加害。恐负师父所嘱,故此把终身相许,放他回营,明日必来说合。万望爹爹垂允,归顺唐朝,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樊洪不听此言犹可,一听此言,圆睁怪眼,怒发冲冠,骂声:“无耻贱人,那有此理!婚姻自有父母作主,岂有女儿阵上招亲,不顾廉耻。你这贱人留你何用?”遂拔出腰间宝剑,望女儿头上砍来。樊梨花见父亲发怒,连忙躲避,不敢走近身前。小姐看来,势头不好,没法遮护,只得也拔出剑来招架。那老将一发大怒,连声大骂:“小贱人,你敢来弑父么?吃我一剑!”
  正要砍将过去,谁想脚上穿的皮靴一滑,将身一闪,一交跌去,刚撞着小姐剑尖上,正中咽喉,“扑嗵”一声,跌倒在地,呜呼身亡。小姐见了,吓得魂不附体,忙抱住大哭道:“非是女儿有心弑父,事出无心,不想弄假成真,。”
  早有人报知樊龙樊虎。兄弟闻知俱大怒,一同提了宝剑,赶进内衙,大骂道:“你这小贱人,为何弑了父亲,忤逆不孝?饶你不得。吃我一刀!”小姐看见来得凶猛,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