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鼠只想老鸦已自去了,忽然走出来,三不知,被那老鸦把头脑上啄破,就死了。老鸦飞去,对野雀说:啄杀田鼠来了。野雀听得这话,悲鸣哀痛,飞到田鼠死处,见了田鼠被杀 在田沟里。这野雀凄惶哀鸣,彷徨不去。这是借粮不均,逢这灾害。
昔有一兔,与雌熊斗话,兔再胜。一日熊忿怒到兔家,因言曰:近日吾家多瑞物。兔曰:何物也?熊曰:千年红顶鹤,从天而下;万年绿毛龟自海而来;老鼠生驴,不数日始马大;又有猫生三羔儿;皆鲜文。兔叹曰:□哉!何有如此之理乎?熊曰:汝若不信,明日来视。翼日,兔果至熊家敲门呼之,有一小熊出门应答。兔问:汝家千年红顶鹤今安在?小熊答曰:凌晨上天。万年绿毛龟安在?拜龙入海。鼠之儿安在?曰:家君骑猎去。又问猫之子,曰:长学书去,次学射去,次商贾去。又问:汝母何不出来?答曰:老母上寺焚香而去,皆不在。兔被欺,空去空来,此所谓跃跃□兔,遇犬获之。
 古时一个公兔子和老母熊门话,兔子每遭赢了。有一日老熊气不忿,到兔儿家里说:这两日我家里有祥瑞的东西。兔儿说甚么东西,老熊说:千年朱顶鹤儿从天上下来了;万年绿毛龟海里出来了;老鼠下一个公驴子,不到七日,马一般大了;猫儿下了三个羔儿,都识字。兔儿说:咳好妖□,那里有这等?老熊说:你不信我呵,明日来看么。到明日晌午时分,兔儿到熊家里敲门,小熊出来答应。兔儿问:你家里有千年朱顶鹤儿还有么?小熊答应说:晨早起天上见玉皇大帝去了。万年绿毛龟有么?他说海里见龙王去了。老鼠下的公驴子有么?他说:我的父亲骑者打围出去了。猫儿下的三个识字的羔儿有么?他说大的学里上字出去了,第二的教场里抄炼去了,第三的街上买卖去了。又问:你的母亲怎么不出来?他说寺里烧香去,都不在。兔儿吃道儿走回去,这个是跃跃□兔,遇犬获之。
党太尉宋朝人,一日归公署未还,其子失礼于祖母。祖母怒,令面缚置之雪树下。太尉夕还,问家人,家人答以失礼于祖母,太尉立呼人使脱衣面缚令置子傍,其母见之,即问:太尉汝何故自缚乎?太尉愉色答曰:母冻吾之子,我冻母之子。母笑而释之,此所谓事亲不在于酒肉,在于养志也。
 宋时党太尉道的官人,有一日衙门里坐去时,他的儿子祖娘根前无礼,祖娘恼他,把那孙子背绑□在雪中树下。太尉散衙门到,见他儿子绑了,问这缘故,家下人说道:老妳妳上无礼,妳妳恼他这般做来。太尉就叫伴当教剥了自家衣裳,又教绑自的身子,放在儿子傍边。母亲见他这般做来,问太尉说:你怎么这等样?太尉笑者回母亲说:母亲冻我的儿子,因此我冻娘的儿子。母亲听得他戏言,歌歌的笑了,放他儿子。阿的便是孝亲不在酒肉,只在养志。
昔苏东坡为徐州太守时,州有一妓容色可爱,人皆悦之,车马日盈其门。妓年至十八,忽有娠,弥月生一子曾一见妓者皆以为己子,诉于太守。太守曰:汝等闻吾语,大抵妓女所生,其父难辨。吾今为此小儿别立姓也。乃书曰:叶保儿,汝等一心恤养可也。争子者曰:既蒙太守赐姓,又使我等得共抚养小儿,敢不从命。然我等未鲜必以叶为姓。太守笑曰:此叶字二十人做头,又三十人伽腰,又十八人做足。争子者皆有惭色。
 古时苏东坡道的官人除做徐州太守时节,有一个 □生的十分可喜,来往人每都来争要带歇,因此车马常满门户。这□□年到十八岁,忽然怀娠生下一个俊俊的小厮,曾过同床四方的人每都来告状,院落里一齐的跪下,争者说道:是我养的儿子!这般众人闹噪起来,争要做他儿子,这苏太守喝住,他众人噤声都叫靠前来,分附说道:太□□□生下的儿子元来难认做爷,恁众人仔细听我说。我如今为这小厮立起姓氏,叫做叶保儿。你众人合当一心儿抚恤养活,众人告说:既蒙太守立姓叶,又教众人抚养,何敢不听发落。然众人呆痴,不得知道怎么叫这小厮立姓叶。东坡大笑,回说:我如今解字与你们:叶字呵二十人做头,三十人做腰,十八人做□,说的是那不是?那众人听得这话,都害羞退去了。
昔有徐神翁者,甚畏其妻,后为知县挚家赴任。一日坐公厅,见椽吏之愈有伤,问汝与何人斗殴?无乃为汝妻所伤乎?吏白:昨夜月白,我于后园葡萄架子下翫月,忽风倒架子,遂伤小吏之面。知县曰:不然,即拾椽吏妻叱之,白:以顺为正妾妇之道也。汝为吏妻,如何伤家长之面乎?吏妻闻之,皇恐直告曰:妾因妒误批家长之面。知县将律科罪,知县之妻闻之大怒,挺身突出,声色俱厉,抛以瓦石,蹴倒书案。知县目椽吏曰:汝夫妻姑退,县衙葡萄架子亦为风倒。一县士女闻之皆笑。
 古时有一个徐神翁道的官人,常常怕娘子,但干女色的事呵,闲言闲语也不敢提起。后头除做知县,带领家小到任。有一日,这官人出坐厅上断公事时,傍边有一个外郎来押文书,知县却见外郎的面上有抓破处,问外郎:你和甚么人厮打?这般遭伤,莫不你老婆抓了?外郎跪下回说:何有此事!昨夜月亮,在后园葡萄架子底下翫月赏景,遇着旋窝风吹倒了那架子,被那葡萄藤刺磕抓了有伤。知县吓者外郎说道:这厮泼皮,你休胡觜!便拘将外郎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