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驾至。将军何至于此。」仁贵曰:「奉张总管命取安地岭,为辽兵焚其山口,遂不能回。下山过高丽,遇公主,将辽使乌伊达海船来,赚安地城,不知元帅先建大功。」张公谨曰:「公随驾,身居何职。」仁贵曰:「止是义军小卒。」公谨曰:「曾建何功。」仁贵曰:「累建大功,被总管匿功不荐,未曾见帝。」公谨大怒:「老贼敢误国家栋梁也。将军随我下安地城,同共见帝来。」诗曰:

若非今日逢公谨,安得白身朝太宗。

元帅下岭,叹曰:「此险阻有失,何日平安辽国。某当领本部兵下岭,先将接驾表,与张士贵共邀驾至此。」问:「元帅如何。」公谨曰:「比及驾至,亦下岭接驾。」领兵离安地城下,正逢张士贵、刘君昴领兵来岭下体察仁贵消息。仁贵下马,见总管施礼。士贵大惊:「将军上岭者何为。」亦言前事:「今南路元帅张公谨遣某见帝,上接驾表,随后他领兵离安地岭来。」张士贵见言,心内自思,张公谨若见帝,那得不荐仁贵。把似别人荐,不如我做一面人情荐仁贵。自过海征辽,非我之功,同共见帝举贤一奏。言罢,将仁贵奔御寨来。留仁贵御寨外,张士贵将接驾表入御寨来见帝。帐下欲奏,见帝与英公论说。英公曰:「昔日楚君退朝晚,楚夫人问曰:『大王退朝何晚。』楚君曰:『与贤相道话来。』夫人曰:『贤相是谁。』楚君曰:『于丘子。』夫人曰:『非贤相也。』楚君曰:『何为。』夫人曰:『居相位三十余年,未尝荐一贤者,岂为贤相。』于是遂荐孙叔敖。」有诗为证。诗曰:

测影频移未退朝,喜逢贤相日尤高。
当时不是楚姬问,今日何由进叔敖。

英公目视张士贵:「今日国家用人之际,何不荐一人似于丘子也。」士贵道:「英公只道我里。」随躬身立于帐下。太宗问曰:「卿奏何事。」士贵曰:「臣荐一人。」英公问曰:「胜如楚夫人,贤如于丘子,莫不荐仁贵么。」士贵恋禄爵,又匿不言仁贵之功。帝曰:「卿荐者谁也。」士贵曰:「领兵安地岭,今南路元帅张公谨先取讫安地城,将表特来奏帝。」帝知,实时领兵过安地岭下寨,前取胡越城。

言:「辽莫离支将弟葛延禧出马横刀。」帝曰:「若斩此贼者,当封万户侯。」言未尽,一将出马横刀,胜临贼阵交战。帝急问:「出马者何人。」奏曰:「乃番将李思摩。」胜负未分,又一将出马。薛万彻付能出马,葛延禧不能敌,拨马归阵,领兵东走,奔胡越城来。辽兵将叩城遂火壕一壁。一队军来,当先截住吊桥,列开阵势。旗开,捧一员将,素袍莹铠,赤马繁缨,兜住马,横方天戟,高叫:「贼将且住,仁贵在此。」怎结末。葛延禧又敢迎敌。张士贵领兵至城下,使人叫:「城上开门,今天子驾至,辽将败走,城中百姓何不迎风而降。」移时鼓乐,官民开门来降,张士贵领兵先入城。

有人奏帝:「张士贵已得了胡越城也。」帝大喜。士贵邀驾入胡越城,改衙为内,帝宴文武排筵庆贺。告急马至,取奏曰:「皇太子遣二将押送粮草,过安地岭下,被辽兵截住,不能进前,遣人求救,要虎将保粮草。」帝曰:「如之奈何。」张士贵离筵:「臣领兵保粮草。」帝大喜:「非卿不能干此功。」士贵、君昴将仁贵领兵一万,出城西来保粮草。张士贵问仁贵:「公今保粮草无失,决当荐某。」仁贵曰:「赖总管虎威,愿竭力死战。」

又报急马至,莫离支亲领大兵十万,离城不远,排兵搦战。帝领兵出城对阵,莫离支出马,唐兵纳喊不迭。名不虚传,头顶三叉紫金冠,身披团花绛狮服,横青铜偃月刀,跨千里追风马,左右弓挂两鞬,身背飞刀五口,搦战。太宗曰:「此贼若得,高丽平矣。」一将出马,绛州人氏,乃裴行俭,交战数合败走。马三宝出,又败。段志贤出,又败。番将李思摩出,亦败。不移时,连败唐将五人归阵,使帝汗湿浑身。「英勇莫离支。既不能胜此将,寡人如何还国。」又一老将高叫:「不着尉迟恭难敌,当杀这汉。」言讫,一骑马出鞭打,莫离支闪过,再战数合,敬德力怯,帝令鸣金归阵。莫离支催兵掩杀,唐兵稍折其锐。

归城,帝曰:「怎奈何。」文武奏曰:「非士贵不能当莫离支。」帝曰:「今张士贵未回,谁可过阵宣张士贵。」敬德奏曰:「臣愿去。」帝曰:「卿老矣。恐有失。」一年少遂奏曰:「臣保父亲过阵。」乃尉迟宝林。帝令父子二人,点兵一千出城打阵。帝上城,望见敬德、宝林入阵杀辽兵,左右无敢当者。曰:「虎父无犬子。」移时父子二人领兵过阵,望正西去。帝即悔,若父子二人在城,可保朕,不合交敬德去了,谁当莫离支英雄也。

帝方忧虑,忽闻城上发喊,帝急问:「何为。」文武皆言:「陛下试望则个。」忽正西一队白衣将军,约迭五百,当头捧着一员白袍年少,武勇非常。纵马入阵,如饥鹰饿虎,辽人无敢犯者。杀一条斋巷,领兵腾至城下。太宗觑了,手掴圆楼,叫一声:「得此虎将,莫离支休也。」急传圣旨,遂问:「来军白袍年少姓氏。」小将跳下马来,昂头取奏:「启陛下。问小臣姓名,急令开门,放臣入城。」帝宣上城,太宗觑了大惊:「是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