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别人。”房书安说:“先上什么地方?离此处远哪,还是近?我们好预备些盘缠。”赵虎哈哈一冷笑说:“怪不得你脖于长,你行出这个事,再叫你脖了长出二尺也不为多。”房书安说:“你不用说我脖子。你总得说出实话,他们在什么地方居住,有多少伙伴前来才行。”赵虎说:“你把我解开,我带着你们一起走,也不用你们的盘费。”房书安说:“你不告诉我们地方,可不能去。”赵虎说:“一定要问在什么地方,你不是从你们家里来么,会没瞧见?”房书安说:“没瞧见。”赵虎说:“全在你老娘屋里炕上坐着,还有你姐姐妹妹相陪。”刚说完又喊叫起来:“赵虎被捉了!赵四老爷被捉了!”气得房书安也是混骂,给了他两个嘴巴,复又把他口塞上。可巧外面有人进来回话说:“扬州郑二爷到。”周龙说:“请。”房书安正要拿棍子打赵虎,外面有人进来,就不能打了。赵虎往对面一看,这个人一身青缎衣衿,薄底快靴,面如重枣,助下佩刀,背着一张弹弓,细腰窄背,双肩抱拢,一团雄壮。周龙往前抢行了几步,那人双膝跪倒,周龙用手相搀,说:“贤弟一向可好?”回答:“兄长,这一向纳福。”周龙说:“贤弟你看那旁是谁?”那人一转身,看见了白菊花,双膝跪倒,放声大哭。晏飞忙把他搀起起来,说:“贤弟为何这等痛哭?”原来此人最正派无比。周龙见此人到来,立刻吩咐家人,把赵虎幽囚在后面空房之中,叫两个人看守着他,家人答应,将他解下柱来,往后面就推。进了后花园,直奔空房。正走之间,忽听“嗖”的一声,赵虎扭头一看,是一条黑影,手中刀兜着家人后脑壳,“磕哧”就是一刀,人头砍落,“噗咚”一声,尸首栽地。要问来者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二回 活张仙与周龙定计 冯校尉救赵虎逃生
  且说姓郑的过去见白菊花,放声大哭。你道这个姓郑的是谁?就是邢如龙所说的,他二师兄神弹子活张仙郑天惠。皆因在扬州跟着师叔,学了一身本领。在扬州拜得盟兄弟,一个叫巡江夜叉李珍,一个叫闹海先锋阮成。郑天惠师叔如今病故,依着郑天惠,不与他师傅送信,也不与他师弟送信,自己承办丧仪,报答他师叔教给他这一身本事之恩。李珍、阮成劝他,一定要给师傅师兄弟送信。他说:“两个师弟没有准栖身之所,往哪里送住?只可给师傅师兄送信。”就把师叔的灵枢封起来,投奔徐州。这日要上潞安山的山口,只见天晚,又正从周家巷经过,此人最与周龙交好,皆因火判官最敬重郑天惠这个人物,一者没入过绿林,二则知道他师兄弟俱是绿林,便不保镖,也不与人看家护院,无非自己叫个场子,糊口而已。所有他的朋友,俱是正人君子。今天来到此处,天气已晚,不料进来见着师兄,跪倒放声大哭。白菊花一问,郑爷就把师叔死去的情由说了一遍。白菊花一闻此言,叹惜一声,说:“可惜呀!可惜!那老儿也故去了。”郑天惠见这个光景,真气得颜色更变,又不好与他师兄争吵。世上哪有师叔死去连个泪珠儿无有,倒还罢了,反说那老儿也故去了,仿佛有什么仇恨的相似。有心与他分辩两句,他又是自己师兄,当着众人面前,他若不服,二人闹起来,岂不教旁人耻笑?只可拭泪而退,强陪着笑说:“师兄不在家中,在周四哥这里,有何事故?”白菊花说:“先与你见见几位朋友,然后再谈我的事情,说出来令人可恼。”白菊花把这些人一一全都引见过了,郑天惠又问:“你说可恼,到底恨的是哪个?”白菊花说:“就是咱们那两个师弟。”郑天惠一听,是邢家弟兄,就知道他们素常不对,又不能不问。只得问道:“他们两人因为何故?”白菊花说:“我实对你说吧,皆因我把万岁爷的冠袍带履由大内盗将出来,又把此物送给了一个朋友。”郑天惠说:“你怎么到万岁爷的那里偷盗物件去了?倘若有一差二错,你也不料一料身家性命如何?”白菊花说:“说得很是,皆因我在酒席筵前多贪几杯,一使性儿,还管什么身家性命。我盗来万岁爷的东西之后,天子降旨,着派开封府包公捉拿我,满让开封府有几个护卫有些本领,天宽地阔,他也没处找我。包公一急,贴了一张告示,若有知晓我的下落者,赏给官做。邢如龙、邢如虎这两个小辈,自行投首,揭了告示,也不知带领多少人,前来拿我。并且有南侠展熊飞,还有翻江鼠蒋平,又有本地的总镇,带领无数兵将,火焚了潞安山,烧了琵琶峪,只害得我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只得奔到柳兄家来。无奈我逃在柳兄家内之后,他复又知会总镇,兵困柳家营,连累我这个哥哥,弃家逃走。我们又投奔周四哥家里来。他仍不死心,方才你看见,在厅柱上捆着的那个,那就是开封府的赵虎,又把这个人打发来到此处私访,叫咱们张大哥识破了机关,把他诓将进来,问他们的下落,执意不说,正要责打于他,不想你来到此处,暂且把他推在后面去了。”白菊花本是捏造一派鬼话,不肯说出他违理之事,这几句话把个郑天惠气的双眉直竖,二目圆睁,叫着邢如龙、邢如虎骂道:“两个匹夫,真乃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列公,若论郑天惠与邢家弟兄他们最厚,怎么听了白菊花这一篇话,他到骂起邢家弟兄来了?皆因此人是一派的正气,不论亲疏,谁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