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便知道那金毛狮子要嘬瘪子了。
  两马盘旋,也及四五十合。钱猛几次想找他破绽,无奈玉堂那剑指挥如意,变幻无端,把钱猛搅得有些着忙。玉堂见他疲乏了,看他镋用泰山压顶势盖将下来,就借劲儿把剑锋向上,还他一个游龙掉尾,铛的一声,把镋柄削为两段。钱猛大惊,回马便走,不得不取出镖来,喝声道“着”,直扑玉堂面门。玉堂大笑,把剑一拂,镖已坠地,却早手中拈了两个石子,叫道:“姓钱的,是你先用暗器,我也得还个礼儿。”钱猛一回头,石子已到面前。他也机灵,却早躲过。那知玉堂就着那一闪劲儿,觑得明,打得快,迎头又是一个石子,正中钱猛眉心。这叫做连珠飞弹,是白五爷看家的绝技,钱猛往后一栽,玉堂飞马已到,一剑砍下头来。手提首级,回马大叫道:“杀了一虎了。”
  周霸见钱猛之镋被削,顾不得前约,也就飞马出来,这边徐庆大叫:“你也算个老虎吗?是我穿山鼠徐三爷亲手放生的,还敢出洞么?”周霸举斧直取徐庆,一虎一鼠,又搅做一团。
  那卢方与冯威酣战,已将百合,彼此正不相下,听得玉堂一嚷,知道五弟得采,精神顿长,刀法愈舞愈紧。冯威心内有些慌了,深恐官军因钱猛已死,趁势冲营,双锤略略一松,被卢方乘间一刀砍中右手,铜锤坠落。卢方又是一刀,把他马头砍去,早将冯威掀在地上。卢大爷向来忠厚,今日一腔忿气却忍不住了,骂一声:“看我耗子精宰你这假老虎。”那冯威跌得半死,哪能回话儿?被卢大爷砍下首级,也学白五爷,在马上大叫道:“又杀一虎了。”
  这里周霸见冯威又死,无心恋战,真想徐三爷放生,虚掩一斧,拍马回营,哪知南北侠、钟、艾都已出阵,冲杀过来,周霸一想:“营是一定失守,我投水军去罢。”拍马向北落荒而走。
  徐庆一面大嚷说:“大哥、五弟都杀了老虎,你这个头还不该是我老爷的!”一面紧紧追来,周霸被他追紧,回马又战,他本领虽强,心是虚的,徐三爷又是高兴,又是蛮力,那刀横七竖八尽量砍来,把个独角兽没了主意,且战且走。
  走出五六里,将近河滨,哪知慌不择路,马上哪有指南针呢,却是蒋、丁三位带的水师船,并不是赖柱,周霸正想跳上船,徐庆早望见蒋平在船头上,大叫道:“四弟,帮着捉虎。他把我们五鼠损透了,快快拿他!”周霸一听不好,拍着马不知往那里去是好。蒋平倒提蛾眉刺,纵上岸来。独角兽急糊涂了,说极轻松的话儿,对徐庆道:“我们说明的,一个对一个,帮的不算好汉。”楞爷圓睁怪眼,道:“谁与你顽?一人杀一个死虎,二人便捉一个活虎。”说着,轮刀直砍。周霸料走不脱,舞开大斧,挨一刻是一刻。
  蒋平虽不明白缘故,就着他的话,笑道:“还是一个敌一个,我算旁观罢。”却见周霸乘空要走,便把刺在他马尾上戳一下。这里一戳,那马一惊,周霸已杀得汗透铁甲,那禁得徐三爷还有帮手呢?马连打了几个前失,把周霸跌个狗吃屎,二鼠一前一后,把他腰带解下,四马攒蹄的捆了。
  徐庆带着他上了船,就把他们下战书及阵上辱骂的话,指手画脚,东一句西一句说了一遍。二丁也从后面笑着出来,说:“算你们鼠字号露了脸了,先是拿了万岁的御猫,这又杀了千岁的御虎,从此老鼠要封作百兽王了。”正说笑间,韩彰赶到。
  原来韩彰知徐庆卤莽,恐遭暗算,不去冲营,随后赶来相助,见徐庆已擒周霸,说明来意,丁大爷说:“二哥今日何以不显显手段?”二爷便道:“褚大勇也是一虎,不是二哥轰死的么?”韩彰便问水军怎么已到这里,蒋平道:“那赖柱算见了我们三人,望影便逃。他昨夜已进了城,我们就顺水淌下来了。”众皆大笑,韩彰便同徐庆押着周霸回营。
  那冲营的诸将,席卷鲸吞。四个骁将那里抵拦得住,慌的弃营而遁。官军紧紧追赶。皮象龙只得回马来敌展昭。不及数合,被南侠用剑削折蛇矛,轻舒猿臂,生擒过来。艾虎见前面一个贼将张皇奔窜,便一马冲去,截住厮杀。那人便是刘鹏,正挥刀相迎,后面北侠已到,一刀连肩带项砍死,乱军中踏作肉泥。钟雄赶上邵隆,相去一箭路,飞出钢叉,把他颠下马来,也就取了首级。
  顾昆早已弃盔卸甲,杂在军中。逃到西门,正遇着吕武军来。原来吕武闻调,留裨将守了当阳,自引精锐来救江陵,听三虎已死,在马上跺脚说:“坏了!坏了!”知道孤军在城外站不住,便叫开西门,与顾昆一同入城去了。
  诸将杀到濠边,方才回马,都到巡按处报功。巡按已得水师进扎捷报,说道:“他松滋、公安两县,不攻自弃,水师不战自退,今日又一鼓破了此营,困以长围,定可瓮中捉鳖。”当令蒋平带鲁英、何寿等攻南水关,二丁带陆彬、史云等攻北水关。君山各船,因无出色将领,令在后转运游弋。展昭、任传桂、艾虎带霍云、杜翰攻南门,欧阳春、沙龙、柳青带叶树勋、谭绍吉攻西门,钟雄、智化、姜铠带葛衍芬、舒俊攻东门,巡按自引大军同四义攻北门。四万多人马,将江陵团团围住,水泄不通。邹维、雷英、焦、孟、龙、姚带着游骑,四门传报。元翠绡等女营,在北门一高阜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