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还一个不是梦的证据何如?”喜孜孜的从怀内取出盟书,递给巡按道:“小弟九死一生,毕竟得了盟书,这真是梦想不到的了!”巡按一手接过盟书,与众人这一喜又像天上掉下来的,巡按道:“贤弟如何有此闲情,还上冲霄楼去?”玉堂道:“小弟如何有此手段,是元小姐取来的。”就把小姐庙中所说之话,细细说了一遍,真个一字不漏。又将元妃诗稿递将过去,巡按与众人无不十分感激钦佩。巡按就将诗稿同盟书略略一看,交给公孙策说:“先生且谨谨收起,明日再办此正事。我先想着元小姐是女中英杰,我们似应见他一见,以谢其救援白贤弟之恩,况且又盗出盟书,更是当谢。”众人见救出玉堂,已是惊奇,盗得盟书,尤为骇服,与巡按都忙忙的回房去换吉服。雨墨、白福忙忙的撤去祭筵,卢方等更是费手,叫伴当重新打开箱笼,才把衣服取出收拾停当,齐在厅上恭候。汤梦兰便先告辞去了。
  小姐在庙中见天已大明,对元全说:“白护卫觅船,何时可到?”元全说:“白爷是个正汉人,他必就来,老奴已令老道收拾茶点,侍候小姐用些。”
  正说之间,巡按处家人赶到敲门,说明来意,叫元全进去回话,小姐同飞奴早巳换好衣裙,听元全说夫人欲请入衙中,小姐叫元全回复:“不去惊动夫人。如衙中无暇觅船,便自觅船回里,叫他回去谢谢夫人盛意。”
  两个家人那敢去回?一个同元全到老道房内说话,求他留小姐,一个骑马回去请示。走出十余步,又一个家人飞马来说:“夫人就到,亲自来迎小姐。”同这个家人一齐跑回山门,叫老道快快收拾,老道哪敢上前?元全进殿内回明小姐,小姐进入里间,算七手八脚的把殿旁摆上一张桌子,四把椅子,将庙中做醮的铺垫陈设起来,后面又来了茶房,预备好茶、点心,在院内摆张茶桌。
  收拾刚定,马蹄得得的,说“夫人到了!”柳夫人不用执事,只带两名仆妇,四个家人,从后门悄悄而出,绕到庙前。
  小姐暗想:“不过救一个护卫,何至巡按竟叫他夫人前来,难道姓白的是他内亲不成?不然是为盟书么?”正在忖度,柳夫人巳下轿进来,小姐只得迎出,柳夫人便下全礼说:“外子遣来亲迎小姐,并谢救出盟弟白玉堂之恩。”小姐对拜起来,夫人将小姐一看,穿着淡素衣裳,宛如姑射仙子。心想:“如此娇柔的风神,如何有这般本领。”携住小姐的手,走入里间坐下。小姐看夫人年纪不过二十余,端庄文雅,礼意谦和,也暗暗称赞。不等夫人开口,便道:“所有细情,已嘱白护卫回明巡按,夫人想亦知道。我主仆三人急须回里,就是代觅船只,亦出白护卫之意。如夫人能遣仆从代雇扁舟最妙,断无入署之理。此来殊亵渎夫人,深为抱歉!”夫人道:“小姐未知愚夫妇之意,且请鉴察下情。白盟弟与外子乃生死患难至交,有如自家手足,因公失陷,传说已死,外子为之愁急成病。今蒙小姐拯救,不是救白盟弟,便是救愚夫妇一般,大恩难报,还有许多肺腑之谈,须与小姐细说。此间非久坐之地,料想遣人前来,小姐断不肯留,所以愚夫妇才一辦虔诚,自来恳求到署的。”说着立起来,又是一福。小姐尚是踌躇,禁不得柳夫人一味软款殷勤,缠得无可奈何,只得答应。
  柳夫人大喜,摆上茶点,彼此只顾说话,也未动箸,就吩咐仆妇看轿。仆妇取出衣裙,小姐说:“有服,不便。”柳夫人请小姐先上了轿,飞奴小轿跟随,夫人才自己上轿出了庙门。
  夫人知巡按等要面谢小姐,便仍走后门回去。众家人同着元全,骑马簇拥着小姐大轿,从正门抬将进去。里面早开中门,迎接到大厅院内,将轿停住。
  元全上来一揭轿帘,小姐早见一班文武,穿了公服,恭恭敬敬立在院内。小姐心中诧异,低问元全:“夫人何往?”元全说:“夫人从后门进去了。值堂的说,大人是迎接小姐的。”翠绡一想:“这是哪一家的规矩!”已经到此,只得扶了飞奴,落落大方的下轿出来。
  巡按拦轿就是一揖,随即抢行几步先到厅上等小姐入厅。巡按便道:“下官谨谢元小姐拯救盟弟之恩。”一面说,一面便跪下去。小姐不慌不忙的还礼。卢方见巡按拜罢,回头对玉堂道:“五弟,想未曾谢过,一同行礼罢。”便同众豪侠抢上厅来,也向小姐叩谢。小姐回礼起来,巡按又是一揖,谢他取出盟书。小姐回了一福,道:“大人多礼,同是国家臣民,何须称谢。”便扶着飞奴转入屏后。
  柳夫人早已在仪门院内等候,携手同入中堂,叙礼献茶。夫人便叫设宴款待。外面卢方等伴当忙着打开行李,从新安床。白福也将五爷行李衣服取出。玉堂分付白福检一付铺盖,给与元全,要换衣服时,却因囚了多日,便要沐浴,自进房中去了。展昭心细,便与公孙策商议,嘱咐合署人等不准声张,一面遣人封襄王府左近探听动静。
  徐庆正因五弟回来,乐得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听得二人窃议,便嚷道:“打听个什么!盟书已到了手,便是确凭确据。趁他冷不防,弟兄们今夜杀进王府,拿住奸王,管他是镶的整的,我总要剁他十八块!冲霄楼怕机械,难道王府处处都是机械么!如此岂不爽快干净,早依我不早结了。苦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