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徐府家将答应道:“是!”便去收拾枪刀,一同上京。
  荆州理刑孙爷自从送了宝贝起身,日夜忧愁,不知此番路上可得平安否。正在暗想,忽报圣旨到,已至码头了。孙爷忙忙冠带排道,来到码头迎接。
  只见钦差手捧圣旨。孙爷叫排香案,开读诏书:“荆州理刑孙成,为官清正,四境安宁,朕心感悦。今升为都察院左都御史,速即来京供职。钦哉!”孙爷谢恩已毕,捧过圣旨,便请钦差上坐,道:“大人请上,受弟一拜。”钦差道:“弟也有一拜。”两人礼毕坐下,孙爷吩咐排酒,宾主交饮。半响,孙爷开口道:“钦差大人现居何职?”钦差道:“向为山东青州府,蒙恩升授刑部员外郎之职。”孙爷道:“失敬了!”钦差怕他再问,露出马脚,忙忙起身辞去。
  孙爷送出钦差,退入后堂,吩咐家人预备行李。通省官员闻知,纷纷俱来贺喜,俱送礼物。孙爷一齐辞谢。惊动了地方百姓,沸反盈天:“可惜这样好官升去,无法可留。”便三三两两议论开来,家家结彩,户户焚香。孙爷在轿中看见,街坊上燃灯结彩,百姓手执香花,挨挨挤挤随轿后到码头。
  孙爷回身把手一拱,道:“众位百姓,本院无有仁恩惠政及你们,今日何劳远送?本院心中不安。众百姓请回罢。”众人道:“大人吓,百姓受大人数年大恩,今日大人高升进京,无计可留。但愿大人留靴与众百姓,作个遗爱。”孙爷道:“既如此,左右,取过马扎来。”孙爷坐下马扎,脱下旧靴。百姓奉上新靴,孙爷穿上,说道:“本院在此为官,没有什么好处,何劳你们众百姓如此相爱?愿你们老者要教训子孙,少者要孝敬尊长,安分谋生,不可为非。你们请回去罢!”百姓同声应道:“多谢大人教训。”孙爷走进舱中,放炮开船。百姓无奈,只得散去。
  不讲孙爷进京之事。那张居正一日正在后堂闲坐,管门的进来道:“启上太师爷:劫宝的回来,要见太师。”太师叫传进来,劫宝家人进前叩头。太师问道:“你们劫宝,宝在哪里?”
  家人道:“太师爷,不好了!小人一路留心,打听去临青地方,遇着钦差回船。小人遵太师爷吩咐,假称是海瑞差来迎接,就把护送官兵散去。跟到荒野之地,跳上差船,抢出宝贝。不想有一起徐府家人,好不厉害,个个如狼似虎,抢上船来,把小人们杀的杀,丢下水的丢下水。幸得小人略知水性,泅水逃生,来报太师爷。乞太师爷定夺。”太师听了,惊得呆呆半晌,心中暗想:“此番宝贝到京,朝廷看见,怎得是好?呵,有了!待我去请陈国舅来,叫他一面去斩孙成,我一面告老回乡,再图后事。”未知太师裁夺如何,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害忠良重传假旨 祝眉寿载赐红袍
  寿等嵩华身正健,天家载赐五云章。
  门迎紫气莲台曜,砌满芝兰绕膝香。
  话说张居正听了家丁抢宝不遂,又恐钦差解宝来京,取罪不小。便再想一计,吩咐家人备酒,一面差人下了请帖到陈国舅府中,请国舅商量。
  不消半日,国舅来到,太师接进,分宾主坐下。茶罢,国舅开言道:“承老太师呼唤,有何见谕?”老太师道:“岂敢!
  老国舅前日曾许出京一事,弟已端正停当。特请老国舅相议出京之策。”国舅道:“既如此,老夫领教便了!”太师吩咐排酒。
  二人分宾主坐下。酒饮三巡,国舅请出圣旨来看,早有玉玺在上。两道旨意:一道是捉拿的;一道是行刑的。太师问道:“老国舅,这两道旨意还是一路同去,还是作两下去?”国舅道:“凭太师主意。”太师道:“作一同去罢。”国舅道:“老夫明日早朝告病。但是老太师要选个能干的假作差官同去才好。”
  太师道:“领教。”二人酒罢辞别。
  太师即刻叫过家人蒋胜,吩咐道:“你们扮作钦差,明日同陈国舅出京,有一道捉拿孙成的旨意在国舅身边。我前日升孙成为都察院左都御史之职,召他进京,现今想必离任了。你此去必然遇着,须要细心盘问。若是孙成的船,就禀知国舅,立刻拿着,须要小心前去。”蒋胜应道:“晓得。”点起家将八名,假做锦衣校尉。又点个长大汉子,打扮作跟随人。来日天亮,就要启行。
  次早,皇帝五更三点登殿,朝贺已毕。班中闪出一位大臣,紫袍金带,俯伏金阶,道:“臣大学士陈堂启奏:臣连日身躯疲倦,日夜不安,告养二月,再行供职。”皇爷准奏。陈堂谢恩退出,回府吩咐家人:“若有太医前来,回说国舅爷只要静养,不必看脉。”家人应道:“晓得!”
  正在吩咐,门公启道:“太师张府差人要见。”国舅道:“叫他进见!”差人跪下禀道:“国舅爷在上,蒋胜叩头。”说道:“家太师拜上国舅爷,出京须要小心。”国舅道:“不须挂意。”便点起家丁七八个发船,即时出京。
  再讲海爷退朝后想道:“今日朝中见国舅陈堂告病,我看他面上并没有病容,因此差人打听。回报太医院前去医治,他并不许相见,故此可疑。又差人去打听,回报他带领家人,秘密出京,不知去向。老夫想陈堂是张居正一党之人,不知出京何事?莫非是徐府救宝一事又生别件诡计?我今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