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抱愤多时。今闻御驾来征河东,是以部众挡住去路,要捉害汝之人报仇也。”赞听罢,乃称感八殿下相救之由。
  言未毕,高怀德一军已到,知是赞之兄弟,乃曰:“既于此相逢,事非偶然,何不奏知天子,同征河东,以取富贵?”建忠曰:“此我等之素志也,愿效命以争先。”高怀德即传奏太宗御前:“今有赞之兄弟八员猛将,愿随陛下征进。”太宗大悦曰:“此一回取河东必矣。”即宜授建忠等八人为团练使之职,候平定河东回朝,领受诰命。建忠等谢恩而退。有诗为证:
  圣主龙飞重俊良,英雄云集岂寻常!
  干戈直指风声肃,管取河东献域疆。
  次日,大军到天井关下寨。守关将铁枪邵遂,有万夫不当之勇,听得宋兵来到,与部将王文商议迎敌。王文曰:“宋师势大,难以交锋,将军只宜坚守。遣人求救于晋阳,待援兵来到,前后击之,可以取胜。”遂曰:“日前刘主之命,勿使敌人轻进。今正好乘其疲乏,一战可破,何待救兵乎?”即部兵出关迎敌。
  两阵对圆,宋阵上先锋呼延赞,挺枪跃马,跑出阵前曰:“北将何以不降,自取灭亡之祸?”遂曰:“汝今急早退去,犹不失为胜也;不然,教汝等片甲不回。”赞大怒,举枪直取邵遂。邵遂抡刀来迎,两骑相交,二将战上三十余合,不分胜负。赞欲生擒邵遂,乃佯输,走回本阵。遂不舍,骤马追之。赞觑其来近,回转马,大喝一声,将遂活捉于马上。后人有诗赞曰:
  兵马南来势气雄,将军志在建奇功。
  旌旗展处风云变,敌将身亡顷刻中。
  次队高怀德见赞赢了敌将,率兵杀入。北兵大败,死者甚众。北将王文不敢迎敌,乘骑走投陆亮方而去。宋兵遂袭了天井关。太宗驻军关中。赞缚邵遂以献。太宗曰:“留此逆臣无用处。”令左右押出斩之,枭首号令讫。
  次日,兵到泽州,守将袁希烈闻知宋师已到,与副将吴昌商议曰:“宋兵利锐,且呼延赞世之虎将,若与交锋,难保必胜;当用守计,老其师则可。”昌曰:“泽州城高池深,军士精勇,战守之计,皆不可少。仗小可平生之学,出退宋兵,如其不胜,守亦未迟。”希烈从其言,与兵五千。
  吴昌全身贯带,开东门,列下阵势。对面宋先锋呼延赞,横枪跨马,立于门旗之下。吴昌曰:“我主汉王,自守一方,何故穷侵无厌?”赞曰:“我大宋以仁义之兵,而清六合,惟有河东未下,汝辈如鱼游釜中,死在顷刻,不降何待?”吴昌大怒,舞刀跃马来战。呼延赞举枪迎敌。两骑才交,宋兵鼓勇而进,北军先自扰乱。吴昌势力不支,跑马望本阵逃走。赞乘势掩之,昌见宋兵雄勇,不敢入城,率众绕出汾涧遁去。赞杀得性激、径骤马追之,大叫:“贼将休走!”昌回头见赞追紧,按住刀,弯弓架箭,一矢放来,被赞闪过。吴昌愈慌,只顾前走,忽连人带马,陷于汾泽中。赞部下向前捉住,降其部下二千余人。
  赞将吴昌解见太宗,太宗令推出斩之。下令急攻城池。昌之败卒走入城中,报知希烈,希烈大惊曰:“不依吾言,果致丧师,如何能退劲敌?”道未毕,其妻张氏,乃绛州张公瑾之女,形貌极丑,人号之为“鬼面夫人”,却有一身武艺,万夫难近。闻得丈夫之语,近前谓曰:“将军休慌,妾有退敌之计。”希烈曰:“城中势若烧眉,夫人用何妙策?”张氏曰:“宋兵势大,须以智而破之。君明日先部军伍出战佯输,引敌人入于丛林之下,吾预埋伏射骑于此待之,四下返击,必获全胜。”希烈然其计,下令分遣已定。
  次日,部精兵六千出城迎敌。两军摆开,宋将呼延赞首先出马,高叫:“贼将如何不献城池,尚敢来战耶?”希烈曰:“今特擒汝,以报吴昌之仇。”言罢,举斧直冲宋阵。赞跃马举枪交锋。两下呐喊。二人战上二十余合,希烈跑马便走。赞率部将祖兴乘势追之。将近丛林,希烈放起号炮,声彻山川。张氏伏兵齐起,千弩俱发。宋兵死伤者不计其数。赞知中计,勒马杀回,正遇张氏阻住,二马相交,战不两三合,被张氏刺中左臂,赞负痛冲围而走。祖兴部余众随后杀出,希烈回马追到,将兴一斧劈落马下。宋兵大败。希烈与张氏合兵进击,胜了一阵,乃拔军入城。
  赞归至军中,深恨张氏这一枪之仇。与马氏议曰:“今日之战,不得其利,折去大将祖兴,部下伤损大半。”马氏曰:“是谁出战,能胜吾众?”赞曰:“袁希烈不足惧。其妻张氏,枪法不在吾下,且有智识,若令婴城而守,则泽州未可卒攻。”马氏曰:“此无虑也,彼之伏兵,只用得一番。我亦以计取其城。”赞曰:“汝有何计?”马氏曰:“且将各营按下,只说因被敌人伤重左臂,不能出战。彼闻此消息,必怠于防守。却令老弱之众,罢却戎事,日于汾涧中洗马,似有回军之状。吾与君伏精兵于城东高阜之处了望,俟其出兵,通约高将军先战,我等乘虚捣入城中,则泽州唾手可取矣。”赞喜曰:“此计足伸我恨!”即密下号令,各营按兵不出。
  果然数日间,哨马报知希烈,希烈急请张氏议之。张氏曰:“前日匹夫被我伤着一枪,宋军中若无此人,众心必怠。宜乘其虚,出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