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铸一听,甚为喜悦,拉出杆棒进了酒楼,胜官保就在外面等候。
  石铸上了楼梯一看,二鬼正在吃酒。他发一声喊,说:“好贼崽子,石大爷找遍天下,不想今天在此遇着,你们还跑得了么?”二鬼急忙打开包裹,取出虎尾三截棍,不敢与石铸交手,便跳下楼去。石铸说:“我把你这两个无知的小辈拿了,石大爷与你们仇深似海。”二鬼跳在当街,又见胜官保举杆棒过来,便撒腿就跑。石铸由楼上跳下来,同胜官保往北就追。
  追出北村口,有两条岔路,一条奔西北,一条奔正西,却不知二鬼往哪条路上去了。石铸说:“我往正西追,你往西北追,十五里地为止,追不上回头到会友楼见。”胜官保说:“是!”就往西北追去。
  石铸往正西追出四五里地,见二鬼在对面树林中,手拉三截棍,正在那里站着。独角鬼焦礼说:“四弟,你我不用混了,要讲在剑峰山,谁不知焦家五鬼。今天叫石铸追得望影而逃,你我拉出虎尾三截棍,莫如跟他一死相拚。”二人见石铸追上来了,焦礼说:“姓石的!今天咱们一死相拚!”石铸说:“你两个该死的囚徒,我跟你们仇深似海。你兄弟不该串通班山、班立娥,盗去我的家口。我拿住你们,生食你二人之肉。”说着,抖杆棒扑向焦礼。焦礼摆三截棍照石铸头上就抡,石铸往旁边一闪,一杆棒就把焦礼捺了个筋斗。焦智赶了上来,石铸一回身,又把焦智捺倒。两个人,哥哥起来,兄弟躺下,有十几个筋斗,摔得头昏转向,要跑也跑不了。这时,只见打正西树林之内,又跑出来一个和尚。石铸留心一看,正是飞云,拉手中刀说:“焦家二位兄弟不必害怕,我来帮你二人拿住石铸。”
  石铸心想:“这二鬼还拿不住,又来了一个和尚。”飞云摆手中蒺藜锤,照石铸就打,石铸一闪身,把飞云捺倒。石铸一人敌三人,着实累了,口中带喘。这三个贼人一瞧,喜出望外。
  书中交代:飞云从何处来得这样巧呢?内有一段隐情。只因灵宝县双行刺,被众差官赶跑。飞云也不敢回葵花观,自己落荒逃走,在灵宝县附近的一个所在,住了两天,听了听风声。
  他想:葵花观是去不得的了,莫若投奔黄花铺的静街太岁黄永,那里是绿林的窝子。今天走在这里,正遇二鬼跟石铸动手。他与焦家二鬼平素相识,就问:“三哥、四哥从哪里来?为何跟石铸动手?”焦礼说:“兄弟你不知道,我与石铸仇深似海,你帮我把他拿住,碎尸万段,方出我胸中恶气。”石铸一想:“三个贼人并力相拚,也不好办,胜官保这孩子又不知往哪里去了?”石铸正在盼念胜官保,自己眼看累得不行,有心跑吧,怪丢人的;要是不跑,工夫大了,就得死在他三人之手!
  石铸心中正在盘算,又听见正西念无量佛,这来者并非别人,正是清风恶道于常业。他从公馆被马玉龙追跑,逃出城来,因找不着飞云,自己连夜回到葵花观,见着马道元说:“大哥趁早逃走吧!我同飞云这个乱子惹得不小。”马道元说:“留两个道童在庙里看守,我去云游四方,过一年半载再回来。师弟你上哪里去?”于常业说:“我上黄花铺,找我拜兄静街太岁黄永,暂避两三个月。”清风走到这里,见飞云三人正与石铸动手,要立斩石铸。不知石铸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六二回 胜奎公馆见钦差 石铸古庙逢贼寇
  话说石铸正与飞云和二鬼动手,只见从正西来了一个老道,口念无量佛,正是清风恶道于常业,摆滚珠宝刀,上前就要动手。石铸说:“了不得!我一人敌他三人,就累乏了。老道一来,我只得甘拜下风。”老道把宝刀一顺说:“飞云贤弟!焦氏弟兄!你等闪开,待我过去将他拿住。”
  石铸往圈外一跳,老道刚要上来,只见由正东跑来一个小孩,说:“石大爷,你在这里,我找你半天了。”石铸说:“你来吧,这个老道交给你拿,他是到公馆行刺的刺客,手中使的宝刀,你要留神。”胜官保说:“知道。”拉出龙头杆棒就扑奔老道。老道一瞧:这小孩有十二三岁,拉着一条杆棒,其形像条长虫,上有蓝鳞,不知是什么所造,便把手中刀一顺,说:“你这小娃娃叫什么?”胜官保说:“我姓胜,叫胜官保,外号人称小神童。你叫什么东西?通上名来!”清风道说了名姓,摆刀往下就刺,胜官保用杆棒往外一崩,只听得猛地一声响,金光迸现,吓得胜官保往旁边一闪,老道往圈外一跳,各看各的兵刃,彼此均无损伤。老道就知道这条杆棒厉害。胜官保一变招数,三五个照面,便把老道摔了个筋斗。老道爬起来,气得哇呀呀乱嚷:“山人自生人以来,未遇敌手,今天被你这小娃娃把山人摔倒,我跟你一死相拚!”胜宫保说:“老道不要发威,小太爷不拿住你,誓不为人。”两个人就这里大战一场。
  老道被胜官保的子午闷心钉打得痛苦难挨,见事情不好,只得甘拜下风了。他冲着和尚一使暗语,说:“合字急复溜扯活吧!”
  清风、飞云同二鬼往西就跑,官保要去追赶,石铸说:“得了,不必去追,即便追上也拿不了。今天你要不来,我得死在他等之手。”胜官保说:“我先往西北追了有十五里,不见二鬼,就回到了黄花铺,见你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