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媳说:”她娘亲的生日到来,小两口就骑上一匹驴到娘家去。他把他女儿藏起来,把我儿子害了,反来跟我要人。“彭公说:”你两个是儿女亲家,其中必有缘故,你二人先暂且下去,三日后听传。“把何天赐、李泰来交本地面带下去取保。
  大轿来至嵩阴县公馆,大人下轿,来至上房。本县知县姚广寿过来行礼。大人吩咐:“贵县回衙理事,明早预备车辆,本阁起马。”知县告辞回衙。大人用了晚饭,在灯下看书,细想何天赐这案,其中必有情节。大人看完书便安歇了。
  次日早晨起来,正在喝茶,只听得外面有人喊冤。大人叫苏永禄去把喊冤人带进来,不准威吓他。苏永禄出去一瞧,是两个年青的人,手拉手地来喊冤屈。苏永禄说:“你二人不要嚷,跟我进来!”门口听差人正要拿鞭子打他,苏永禄说:“钦差大人吩咐,喊冤之人不准你们打他。”即把二人带了进来。
  大人瞧这二人,面带狡猾。头一个跪倒说:“大人在上,小的是伏牛山的地方,姓怀排行第三,名怀条子。只因伏牛山跟青龙山交界之处有两个死尸,脑袋在青龙山地面,身子在伏牛山地面,这该归青龙山地方去办,不与我相干。”又把那人叫上来一问,他说:“小的叫文四,是青龙山的地方,有两个死尸,脚在伏牛山地面,头在青龙山地面,这归伏牛山办,不与我相干。我二人知道钦差大人明镜高悬,来求大人公断!”大人说:“你两个囚徒,这些小事也来搅我,应当重办于你!既是地方,在搭界上出了人命,还不去报知县。轰了下去!”两个地方刚要走,大人说:“把他二人叫回来。”两个地方又回来跪下。
  大人说:“青龙山、伏牛山这两个死尸,都是什么样?”文四说:“一个是二十多岁男子,长得自净面皮,身上有三处刀伤;一个是五十多岁老道,身上有一处刀伤。”大人一听,这事又有了差异,何天赐、李泰来所告丢了儿子、儿媳,是男女两个。
  这伏牛山是两个男尸,其中料必还有别的隐情。即派本地知县姚广寿,带着苏永禄和刑房仵作前去验尸,说:“本阁今天不走,等验明白回来禀我知道!”
  苏永禄二人下去,跟随知县到伏牛山、青龙山验完尸回来,回话说:“老道一处刀伤,致命身死,那少年是三处刀伤,他便是何天赐的儿子何芳。”立时把何天赐传去认明。知县派本处地方看守,如有人认尸,准其领尸。大人吩咐知县派人捉拿凶手;又叫苏永福二人改扮出去私访。
  苏永福二人刚出公馆,见对面来了三骑马。苏永禄止住脚步,用手一指说:“要办青龙山、伏牛山两条命案,就在此人身上。”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四回 嵩阴县二老鸣冤 青龙山地方告状
  话说苏家兄弟二人,奉大人之谕出外私访,见对面来了三骑马,是天津卫守备武国兴、哼将军李环、哈将军李佩。只因前番武国兴升了天津卫守备,银头皓首胜奎不放心,说他年轻,临接家眷之时,胜玉环刚从元豹山回来,叫李环、李佩保护前去。武国兴知道他二人老成经事,到天津接了任,所有事情都是商量办理。今见大人调他的文书,先把家眷打发人送到黄羊山胜家寨,他三个人便直奔西大道,追赶钦差而来。
  这天来到嵩阴县,天有已正。正好在大人公馆门外,见到苏永福、苏永禄二人,连忙下马,过来给苏太爷、苏二爷行礼。
  苏永福连忙答礼相还,二人带着武国兴来到里面参见。彭大人说:“武杰,你这几年的名声很好,只因本阁奉旨查办西夏,我想你们来跟我当差很好,这次我必要保你们升官。”武杰说:“多谢大人栽培。”彭大人说:“我昨天到嵩阴县,有何天赐、李泰来前来喊冤,说丢了儿子媳妇两个,今天伏牛山有了何芳的死尸,却不见李氏下落。又有一个老道被杀,这乃是一件无头案,你等下去改扮行装,出去访拿凶手。”武国兴答应下来,换上便衣,带着李环、李佩出了公馆。
  苏永福二人也随即出来,到了嵩阴县北门外,见路东有一
  座酒馆,苏二爷跟苏大爷说:“要访查此事,总是要在茶馆酒店,听些个闲话,喝酒是个由子。”二人掀帘进去,到了后堂,找张桌子坐下。堂倌过来,大爷要了两壶酒,两样菜。刚要喝时,有一人嚷着进来,说:“你们酒馆有人吗,看着点马,丢了你们要赔!”苏永福一瞧这人,头戴新纬帽,高提梁翡翠翎管,六品顶戴,身穿灰色葛布袍,足下青缎靴子,腰系凉带,袍松带紧,面皮微黑,短眉毛,圆眼睛,蒜头鼻子雷公嘴,正是狼山千总纪逢春。苏永禄连忙说:“纪老爷这里吃酒。”纪逢春说:“苏大哥、苏二哥,你哥俩好呀?”苏永禄说:“来吧,你这三年,狼山千总做足了吧。”纪逢春说:“不好,瞎混了三年,很不得意。”吃完饭,纪逢春给了饭钱,出酒馆解开了拴着的那匹黄马。三个人回归公馆,面见大人,回说在外面访拿,还没有查出什么结果。
  不多时,武国兴也回来了,众人在大人台前回话。外面听差人又来回禀说:“有西安府来的军犯石铸,在公馆门外下车,前来给大人请安。”彭公吩咐把他叫进来。听差之人把石铸叫进来,至大人台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