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宝剑就吹灯
  却说贾氏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把文标气的肝胆皆炸,火撞前胸,好似洋子江中翻船,高楼失脚,滚跛了浪洋,撞破了天门,走了真灵,魂飞三千里,魄散九霄云。手拿防身宝剑,趋进书房,抓住周顺,按倒地下,举起宝剑,把公子吓了个胆裂魂飞,面如金纸。慌忙说道:“好心哥哥,你从头对我说了,再杀不迟。”文标说:“好个下贱东西,你还叫我说甚么呀!”
  手抓公子怒冲冲叫声下贱周景隆我下汴梁保镖去
  你不该戏贾秀英哥哥待你却无错行出此事不聪明
  五经四书你不念我看你是糊涂虫今日要杀小周顺
  与我贤妻解解疼公子闻听这句话眼望苍天打嗨声
  不用人说知道了这是嫂嫂把我坑也算徐哥耳朵软
  嫂嫂言语不该听我未说出反赖我我跳黄河洗不清
  千错万错是我错自己错了对谁明错就错处往下走
  与我表兄说分明昨夜多喝几杯酒走进嫂嫂绣房门
  酒后无德一时错得罪嫂嫂贾秀英
  诗曰:
  太太上宅坐书房闹声哄
  急忙前去看吓个倒栽葱
  四句闲言提过。却说徐文标与周顺正在书房正吵闹,周老太太在上宅听见,急忙上前观望。
  周老夫人上宅坐忽听书房有人声不知出了什么事
  一到书房看分明下了床榻往外走迈步出了上宅中
  眼前来至书房外看见文标徐振中手拿宝剑要行刺
  要杀我儿小书生急忙上前两手抱抓住文标不放松
  为何要杀你表弟对你姑母说个清文标听说这句话
  连把姑母尊一声周顺他是下贱货他不该戏贾秀英
  嫂嫂未应婚姻事他在绣房动武功手打脚踢闹一阵
  打的浑身紫又青姑母你若不深信去到绣房看分明
  夫人闻听生了气骂声冤家小畜生不该作出这样事
  侄儿呀你杀了罢夫人说了几句话到把文标难心中
  有心杀了周家后他们周门断了根有心不杀小周顺
  我怎抬头见宾朋再若收留我家住难对我妻贾秀英
  千难万难难死我到叫我一时发朦低头一想拿主意
  一条妙计上心中把他踢出府门外想在我家万不能
  文标主意拿定了又把姑母尊一声
  徐文标闻听姑母一言,自己拿定主意,松了周顺,站起身来,说道:“好一个下贱东西,我有心杀了你,对我姑母不起,我今放你一条活命,快出我的府门。”公子闻听,两眼流泪,急忙跪倒地下,说道:“娘呀,俺母子不能见面了。”
  公子跪在地川平泪珠滚滚满前胸为儿叩上头几个
  也算报孝送了终夫饶闻听闪眼泪心酸一阵好伤情
  两眼红的落下泪断线珍珠一般同为儿叩上头几个
  好似钢刀刺心中搅了几搅剁几剁油炸心肺一般同
  母子犹如孤灯灭谁来添油拨拨灯为娘恩爱十六岁
  你叫为娘岂不疼夫人哭到如酒醉一口浊气梗喉咙
  夫人栽倒地川平方才走的阳间路这回进了阴司城
  文标一见心害怕连把姑母叫几声醒来罢呀醒来罢
  多归阳间少归阴仆女丫环闹哄哄个个进前太太叫
  大家惊怔止住声夫人还有一口气三魂杳杳回阳城
  阿呀阿呀好声叫不晓得的什么病又是狂来又是疯
  夫人当时疯颠了文标又把仆女称快将太太抬回去
  丫环闻听不曾停手扶太太回宅去公子叩头把话明
  母子好比一对鸟你往西来我上东公子哭的如酒醉
  又把徐哥叫一声今日周顺离你府我的言语你记清
  事要三思免后悔想要回来万不能我娘当作生身母
  替我代劳好照应买口棺材把殓成灵柩抬到荒郊外
  坟头多添几担土立上石碑标上明多多买上几疋纸
  你执酒肴送送行也算姑表情肠好养我靡记你有名
  叩头站在地川平公子迈步往外走后跟文标徐振中
  急急走出书房去穿过宅院往外行家将辞别问安宁
  公子这里忙回拜文标也在随后行周顺刚出大门外
  文标咕咚把门封急忙就把门闩上外面闪下周景隆
  公子大街心暗想暗把徐哥叫一声
  文标封上大门,上了门闩,公子在门外站着,心中暗想道: 我徐哥若有回转之意,必定叫我回去,等了多时,叫道:“徐哥呀,你事要三思,免劳后悔呀。”
  文标闻听把话讲连把周顺骂几声我今把你赶出去
  要想留你万不能这回赶出公子去再要相逢路途中
  说到此处且住口下回书里再说明
  第十五回
  徐文标愁喝闷酒小阮英大闹书房
  词曰:
  说起公子周顺气实实不通
  来在济宁把书攻那知事又变更
  无奈出了徐府两眼泪流前胸
  任马由缰往前行只得凭天听命
  却说公子在门外等候多时,文标在门里头听的明白,一声喊道:“我把你这下贱东西既然赶出,我悔的甚么?”说罢回了书房,掌上灯烛,心中亦是不悦。常言说的却好,人逢喜事精神爽,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