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仁的事来,我必要当着众位之面将他处治,诸位可就知晓,我这个人性如何。
“说毕,北侠就将沈中元之事,一五一十的细述了一遍。云中鹤一听,怔了半天,说:”他罪犯天庭,早晚将他拿住,准是剐罪。“又问说:”我们三师弟近来如何?“北侠说:”他倒好了。“一提如今改邪归正的事情,魏老道点头,说:”
这还算知时务的哪。“
北侠又说:“别者不提。魏道爷,你在此庙也不是一半个月。”回答:“半载有馀。”欧阳说:“常言一句说的好,大丈夫床下,焉许小人酣呼?”魏真说:“欧阳施主,何出此言?”北侠说:“你在庙中闭门不出,你也不曾听见有人说,你这个对面山上的贼人吗?”云中鹤道:“施主此话差矣!对面山上虽然有贼,并不杀人放火,不下山借粮,不劫夺人。”北侠听了大笑,说:“好个不劫夺人!大约着是没钱的不劫。”
魏真说:“贫道敢画押,他们要敢劫人,我愿输三位一个东道。”北侠说“好”,就把锦笺叫过来,说:“道爷问他。”魏真便问书童,书童就把已往从前细说了一遍。魏老道觉着面上发赤,三位侠客净笑。道爷说:“三位不必笑贫道言语不实,少刻我到山上看看,如有此事,若不杀了这三人,贫道誓不为人!”
北侠说:“他们是个山寇,道爷你如何管得了哪?不劫人,山中吃喝什么?”老道说:“你们三位不知,就是那个大寨主,是我的拜弟。我让他们占在山上,等着遇机会之时,入营中吃粮当差,也是好的。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北侠问:”大寨主与你是拜兄弟?“老道回答:”正是。二、三纂主不是一拜,他们三人一拜。“北侠问:”道爷,你与玉猫展熊飞是一盟?“魏真说:”欧阳施主何出此言?“北侠说:”大寨主不是展熊飞吗?“老道说:”这是什么人说的?“北侠说:”我们听着酒铺中的传言。
“老道说:”这就是了。“
丁二爷问:“他倒是姓什么?”回答:“姓熊,叫熊威,外号人称玉面猫。”
丁二爷说:“玉面猫熊威,玉猫展熊飞,这个音声不差什么,必是外头的人以讹传讹。”南侠说:“那个彻地鼠大概也不是韩彰了。”回答:“不是,叫赛地鼠韩良。”北侠说:“这也是以讹传讹。彻地鼠韩彰,赛地鼠韩良,音声不差什么,故此传误。”又问:“那三寨主叫什么?”道爷说:“叫过云雕朋玉。他们大爷,我们一拜。原故山中先有一个贼头,有三十多人,劫他们三个人来着,教熊威杀了贼头,那些个小贼跪着,求三位为寨主。
熊威不肯,朋玉愿意,三人就为了寨主。我那日知道,贫道要将他们哄开此处,不想见面苦苦的在我跟前央求。我看着此人倒是一派的正气,应了我几件事情——不借粮,不劫人等事。可是我管他们山中的用度,故不敢违我的言语。我许下他们三个,倘若有机会,让他们与国家出力。“北侠说:”如今劫人,必有情由。“老道说:”今日必要看看此事,要真,必杀了三个小辈。“北侠暗想:”
老道自己去,上山没人见着他们,知道蓦地里说些什么。要去,自己同他去方妥。
“想毕,说:”道爷要上山,我与道爷一路前往,如何?“老道听了,说:”甚好,贫道与欧阳施主一同的上山。“锦笺在旁说:”三位爷爷,天已不早了,工夫一大,可怕寨主把我家的相公杀了,纵然就是到了山上,人死不能复生,岂不悔之晚矣!“老道说:”童儿放心,他们要敢杀了你家相公,我杀他们三个人,与你家相公偿命,绝不能在你跟前失言。“锦笺也不敢往下再说了。
就在庙中,道爷备的晚饭,吃毕之时,点上了灯火。童儿又说:“天不早了。”
丁二爷说:“欧阳兄同着道爷去?”北侠点头。丁二爷说:“既是兄长同着道爷去,我们哥俩个在庙中等候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一同前往。”北侠就有些不愿意,怕的是与老道初逢乍见,闻名这个云中鹤夜行术工夫很好。倘若要走上路,老道兴许较量较量脚底下的工夫如何,倘若赢了他便罢,要是输给他,一世英名付于流水。所以踌躇的就是这个,不愿意教丁二爷一同前去。说道:“二弟与展大弟,你们二位就不必去了。”展爷本就不愿意去,听着北侠一拦,正合本意。丁二爷不答虚,一定要走。他倒非是要去,他惦记着与老道比试比试脚底下夜行术的工夫如何。北侠也就不能深拦了,对着老道在一旁说:“有他们二位一同前往,岂不更妙?”老道的意见,也是愿意与他们三位比试比试夜行术的工夫,故此紧催趱着他们二位一同前往。说毕,大家拾夺。
老道回到里间屋中,更换衣巾。少刻出来,北侠一看,暗暗吃惊。什么缘故?
是老道换了一身夜行衣靠。这身夜行衣靠与众不同,是夜行衣靠皆是黑的,惟独魏真这身夜行衣靠是银灰的颜色,身背宝剑。怎么老道是银灰的衣靠?就是他这个云中鹤的意思。
在他这衣服袖子底下,有两幅儿银灰的绸子,不用的时节,将他叠起来,用寸排骨头钮将他扣住;若用之时,将两幅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