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孔星的人头,放到院中。一看北上房,灯光明亮。银凤提刀到了廊沿底下,说道:“兄嫂,为何尚未安睡?”老家人丁祥一听,说道:“二爷回来啦。”丁银凤知道他们还没睡啦,这才走了过来,先向丁祥行了一礼,说道:“老哥哥,请你看在我那兄嫂的面上,多多原谅于我。是我不对,有那冷言冷语,请您不要见怪。”又与兄嫂行礼,说道:“哥哥啊,咱们的家门有德,若是无德,早已出了事啦。老哥哥丁祥,以后您得重用他。是小弟一时的朦撞,竟引贼人来家。今夜我已将淫贼斩杀,人头现在院中。兄长可以将他埋了,那尸身早被我在树林埋了。”李氏一听说道:“兄弟呀,可不是嫂嫂我拆你弟兄和美。我早就看出他不是好人,因为你年青,百般的护庇他,我未敢十分得罪於他,怕你错想。如今你看如何,还是堵了你的嘴了不是。”说的丁银凤哑口无言,不由得双目落泪,遂说道:“兄嫂哇,我今天非出去,闯荡江湖去了。家中一切,多求老哥哥关照就是了。”丁银龙一听,上前一把拉住,说道:“贤弟,你年十八岁,乍出世面,休要如此的狂傲。小马出世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在外难免出了意外。”银凤说:“不成,我非出外不可,兄长就不用相拦啦。”丁祥道:“二爷,您太年轻,千万别出去。您走后大爷与我家主母,一定放心不下,那时岂不是个麻烦吗。当时有事,可上那里找你去呀。”丁银龙看他是一定要走的,遂说:“二弟,你要飘流在外,掌中一口刀,能为武艺,倒是不错。可必须往正路上走,千万不准镖喂毒药,身带薰香。倘要做出不义之事,被我访知,那时可别说我意狠心毒,我是亮刀砍下你的人头。”银凤说:“兄长,你请放宽心,我一定不能作那伤天害理之事。小弟此去必定杀赃官灭恶霸,偷富济贫。”银龙说:“好,正应当如此。我看你面上带煞,也不好相拦於你。你可知咱们门户吗?”银凤说:“知道,咱们是左十二门第八门。”银龙说:“咱们的门长,你可知道?”银凤说:“知道,门长乃是镇海金鳌王殿元。”丁银龙:“对啦,那么他住在那里你可知道?”银凤说:“我不知。”银龙说:“他住家在山东青州府南门外,离城八里,大道以东,王家坨。掌中三尖两刃短把钿一支,水旱两路的家伙。”李氏道:“二弟呀,可不是嫂嫂我多心。你与孔星如同生死弟兄一般,就如你一说,你把他杀了,有何为证呢?”银凤说道:“嫂嫂不信,人头现在院中,待我取来。”说完来到院中,拿起人头到了屋中,说:“嫂嫂您请看,这不是恶贼的人头吗。”李氏道:“二弟呀,今天当着你哥哥,是你说的老太太花银钱花红彩轿,将我接到你家,这还不要紧,那么以后老哥哥丁祥,就不许你向他发脾气。咱们要依照我那婆母的遗言,要看了丁祥如同咱们长兄一个样,不准错看了他。”银龙道:“二弟从今以后,你在外交友,可不准往里面带。你有友人可以在外面书房一叙,老哥哥叫你让他见你嫂嫂,你再往里带,见你嫂嫂。如果不叫见,千万不许往里带。”丁银凤说:“是。”李氏道:“二弟你看我有这个记性没有,是你的事,以及在外交友,我是一概不管。婆家娘家的名声要紧。”丁银龙道:“老哥哥先将恶贼的人头,找个地方埋了吧。”丁祥说:“是,是。”银凤此时心中不大痛快,说道:“哥哥啊,照您说来,此后是我交的就是淫贼吗?”丁银龙道:“二弟呀,你太年轻,不知事务。自从你从小长大,直到如今,你看我多怎向老哥哥暴躁过。咱们弟兄二人全是他抱起来的。再说你交友不慎,竟说凭咱俩掌中刃,别人不敢。倘若他们是淫寇,使出薰香,那时你也受不了,不知事啦,他再到后院宅进掸薰香来,不论如何,你我的名声可就栽啦。二弟你就不用提着人头啦,交给老哥哥去把他埋了吧。”银凤一跺脚:“说道:“兄长啊,待我拿着出去吧,省得老哥哥害怕。”丁祥说:“我去埋去,不害怕。”银龙说:“老哥哥你们可要埋在僻静的地方,千万别叫风声外出,免得发生了意外。”丁祥说:“是了。”当下二人,一同来到院中,出了屏风门外,来到影壁头里。丁银凤问道:“老哥哥就将他的人头,埋在此地吧。”说着用刀刨了一个坑儿,将人头脑袋儿朝下埋下。银凤站起身形,又向丁祥施了一礼,口中说:“老哥哥,您多原谅我,我一时的鲁猛。今天既然将此贼斩杀,才出了我心头之恨。以后您在我家多多分心,受累,我要告辞,出外闯荡江湖去了。”丁祥说:“二爷,你走也不要紧,别向我告辞啊,有甚么话去向大爷交代去。”银凤道:“没有那么大功夫。老哥哥您看我兄嫂来啦。”丁祥回头一看,那丁银凤飞出了西屋,飘流在外去了。家人丁祥回头一看,屏风门那里并无有人。容再回头一看,那丁银凤是踪影不见。不由唉了一声,这才往里回报丁银龙。到了屋中,银龙问道:“老哥哥,人头已然埋好了吗?”丁祥道:“二弟总是年轻哟,那兄弟想我主母害怕,他将人头提了出去,到外边去看。”银龙道:“呕,这可是老哥哥您的错哟。他这一来,是羞臊难当,一定远走不回来啦。”丁祥道:“对啦,他临走的时候,还给我磕了三个头。”丁银龙当时心中不悦,面沉似水。李氏一见,忙说:“咱们没叫他走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