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切他耳门子,黄花峰栽了个大倒。他倒了之后,石禄说:“小子,你就不用起来啦。”说着上前一脚将他右腿钩着,两手一抱左腿,说声“开”,他是力劈黄花峰。云峰大声说:“哥哥,那老三死在他人手下,你我如何。”普莲一看不好,遂说:“列位,咱们是三十六着,走为上策,云峰段峰随我来。”众人从此奔大厅西北夹道而来。鲁清正在东房坡上站着,低头往下瞧。看见石禄身上背着一个黄缎子包袱,忙问道:“石爷,那个是宝铠吗?”石禄道:“对啦,正是宝铠,我从楼里拿出来的。”鲁清说:“你认得吗?你打开瞧了没有?”石禄道:“我没打开瞧,我也不认得。”鲁清道:“众贼逃走,千万别放走普莲,他是盗宝的正差。”普莲带着云峰段峰到了西夹道,往后一看,他们众人往这里追来。普莲一毛腰拾取一物,往后扔来,口中说道:“看法宝。”众人一见,连忙往旁一闪,吧喳一声,摔在地上。大家一看,原来是个花盆,再看普莲是踪影不见。就听大众前头。丁银龙说道:“列位不必追啦,只要得回宝铠,许他不仁,不许我不义。”大家这才回到大客厅。

此时那兵卒见他们众贼已逃,本来兵是贼人之威,贼人是兵卒之胆。如今众贼已逃,他们连忙全都跪下了,扔刀抛剑,苦苦的哀求。鲁清看见,忙问道:“你们大家可知普莲逃往何地,近处还有他的至亲至友没有?”当时有他手下一个人说道:“咱们寨主素日说过这话,一问三不知,神鬼怪不得。”鲁清上前在人众中揪住了他的头发,一刀将他耳朵削下一个来,说道:“你快说普莲藏在何处,你要不说,我非砍掉你的人头不可。”那兵卒吓得颜色更变,说道:“您把我杀了,我也不知我们寨主逃到那里。”鲁清便将他撒了手。又听四外梆锣齐响,外面交四更,遂说道:“兵卒你们大家是认打认罚呢?”兵卒说:“我们认打怎么论,认罚怎么讲?”鲁清说:“你们要是认打呀,把你们捆送到涟水县,打你们个知情不举。你们要是认罚呀,把死尸给他掩埋起来。”这兵丁们连忙点头,说:“我们认罚,我们认罚。”鲁清说:“好,那你们大家就去吧。”那些兵丁听见,如同恩赦一般,他们就全站起来走啦,见死尸就埋。这里众人便到了大厅之中,各将夜行衣脱下,换好了白昼衣服,将夜行衣包成小包袱,拦在腰中。众人满都收拾紧衬俐落,此时天将大亮。鲁清问道:“龙签王谕,现在谁的手啦?”李翠说:“我拿着王谕啦。”遂说道:“那么你二人快出山,向县中报案,说拿到了贼首,已将宝铠得回,叫官家派人急速来抄,查点东西物件,封关他的巢穴。”二人一听,连连头点。鲁清问刘荣道:“今晚石爷这身衣服,非回何家口才能有,而今怎么办呢?”刘荣道:“那你就设法子办吧,我此时也无法可想。我听我那嫂嫂所提,石禄他是差色的衣服不穿。”鲁清道:“石爷,你在大厅等着,那普莲不一定藏到那里啦。眼看这不是太阳满出来啦吗。”石禄说:“哟,白灯龙出来啦。”鲁清道:“对啦,我回到了何家口,取回衣服来,你穿上好回去。那普莲他恋恋不舍山寨,少时一定出来。你见了他千万把他拿住,别放走了他,把他腿给撅折啦。”石禄点头。他把石禄安置好了之后,众人这才往外,看见那埋死尸的兵卒,里面留下傻英雄石禄:“你们可别惹他。”

说完他们大家一齐出来,又到了独索桥西岸,问林贵道:“此处走人没有?”林贵说:“没有哇,就是走了李翠云龙。”鲁清说:“众位咱们看看他里岸有船只没有。”众人一听便四下查看,就见西边山有船只,鲁清喊道:“石俊章,快换好了水衣,下水去看看有甚么样的走线轮弦。”石俊章忙脱下白昼衣服,换好水衣,将衣服打在油抄包之内,围在腰中,收拾好了,提刀下水。往水中里岸外岸看好,见那消息满被损坏啦,这才从里岸上来,将口中水喷出。连忙将水衣脱下,又换好了白昼衣服,遂说:“鲁大叔,现下水中的走线轮弦,满全毁啦。”鲁清说:“好,你快入水,将他们船只,一齐摆到护山壕里,把他的锚给提了起来,停在那里。”此时逆水豹子何凯,与独角蛟谢亮、水豹子石俊章,叔侄爷三个,下水将船满全冲到山坡壕的当中,将锚全弄下砸坏,爷三个这才上岸,众人便从独索桥,过到东岸。又叫林贵用虎尾三节棍将独索桥的一头砸折。林贵答言,举棍将那索头打折了。大家来到东面石板坑,又用三节棍把翻板的轴,砸折有三四块,那翻板才不动。当下众人各自飞身蹿了墙头,往下一看,没有甚么,他们恐怕外边有人暗算,大家一看没有,这才下了墙,大家往何家口走。

此时太阳已高,众人到了何家口吉祥老店,上前打门。里面有人问道:“甚么人叩门。”鲁清答说:“我们大家回来啦。”店里伙计一听,连忙将门拉开,大家进店,够奔北上房。何玉吩咐伙计们与大家预备脸水,沏上茶水,伙计答应,这才出去,少时与大家全预备好了。众人洗完脸,坐下吃茶。鲁清问道:“列位哥哥,有挂伤的,不知伤势如何?”何玉道:“兄弟你不要惦念,不伤筋动骨,没有多大的关系。”众人在店中不提。

且说李翠云龙,离开山寨,绕边山一直正北,到了涟水县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