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年代说,宋时年间,人全是身量高,心眼也实在。少时仆人将石禄抱到前面。焦雄一看石禄骨格像貌,无一不好,他一说话可全是傻话。他一出来傻问道:“咱们爹叫咱们干甚么呀?这个二格把我领来啦。”焦雄问:“你叫甚么呀?”石禄说:“咱们爹知道,我不知道。”石锦龙说:“告诉你二伯父说,你叫甚么。”石禄说:“我叫玉蓝。”锦龙说:“我可要走啦,你二伯父叫我来啦。”石禄说:“伯父叫走咱们上哪里去呀?那我得跟着。”石锦龙说:“我们去找老虎去,你跟娘在家吧。”石禄说:“我不在家。”石锦龙说:“老虎可咬你,回头我打不过老虎,老虎就把你叼走。”石禄说:“我叫老虎把我叼走,我不怕老虎,我在家我娘净打我,没有一天不打我的。”石锦龙说:“你净闹吗,还能不打你?”石禄说:“反正我不在家,咱们爹上哪去,我跟到哪里。”石锦龙说:“二哥呀,就是他离不开我,要是离得开我,我早就上了盘龙岛,看一看那老贼究竟有甚么样的武艺。”遂说:“玉蓝呀,你在家吧。”石禄说:“不成,我非跟着不可。您上哪我跟您上哪里。在家我娘竟打我。”石锦龙说:“谁叫你闹呢?不闹决不打你。”石禄说:“您要不带我去,我就跳后院那个井去。”焦雄说:“那不淹死啦吗?”石禄说:“焦二伯父,您不信问我爹,跳井里好几回啦。”石锦龙说:“二哥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天生的蠢性。”焦雄说:“那么你就带他走一趟吧。”石锦龙说:“玉蓝呀,我带你去,恐怕你赘手。”石禄说:“我不赘手。我是在那里等着,我一定听你话。”石锦龙便将仆人,一齐叫了来。少时仆人六七名,一齐来到。石锦龙问道:“你看哪个仆人跟你好?咱们带哪个仆人。”石禄说:“这个仆人好,他带出我去净打我,那个也好,我老娘给钱,他全给花啦,我不给他花,他净打我。那咱们就带这个人吧,他竟哄着我玩,他跟二叔好,我一跟我老娘要钱,他就说不用要。咱们可以带他去吧?”石锦龙虽然这么问,他可不能净听孩子的,心中暗想:外庄之人,来我家中作事,怎样也是稍差,不如近枝近派,我四弟荐来的人,怎么说他也姓石,俗语说的好,是亲三分向,是火热似灰。这才命仆人外头预备车辆,说好明天动身。焦雄随着石锦龙,众人谈话已毕,天色已晚,厨房预备吃喝。石锦龙到后面安置齐,夜行衣靠,水衣水靠,军刃百宝囊,通盘收拾齐毕,拿到前边书房。石禄在后边紧跟着。锦龙说:“你怎么紧跟着呀?”石禄说:“我要不跟着,回头您走啦。反正我后半天看不见您,我就跳井里去,还跟龙王爷玩去。”焦雄一看这个孩子长得憨憨傻傻,后来必主大贵,连忙说:“玉蓝呀,你今天跟我在一处困觉吧。”石禄说:“咱们三个人在一个屋里。您得看着我爹,要不看着,你就没了影儿啦。”当时他们也就在一个屋中睡啦,一夜无事。第二日天明,大家起来,洗脸喝茶。石锦龙说:“二哥咱们还是吃完了饭再走吧。”焦雄心中暗想:弟兄交友,不在吃喝,遂说:“也好,那么咱们吃完了酒饭一同前往吧。”当时又叫过管家石安来,说道:“我们在此用饭,你出去叫他们套下一辆花车,将我二人马匹备好。”石安答应,少时进来回

话说:“车辆马匹全已备齐。”这里他们爷三个用饭。别看石禄年岁小,吃饭很有规矩,他就照着眼前吃,焦雄与他布菜,他才敢吃。少时他们吃喝完毕,命人将行囊褥套,放好车中,带家人石俊,为是照管石禄。石锦龙与焦雄弟兄二人一齐来到外面。焦雄将大枪挂在马上。锦凤弟兄三人,往外相送。刚出石家庄北门,石锦龙说声:“三位贤弟,我走后务必格外注意这全庄的安宁。愚兄我治服水寇,即行回来。”三人说:“是,那么二哥,你在路上多要保重。我那兄长性如烈火,到了那里,必须见景生情,免得受水寇之计。”神枪焦雄说:“三位贤弟,你们快请回吧。我们到了那里,自然是见机而作,谅也无有多大的舛错。”石锦凤说:“二位仁兄可要多留神。”焦雄说:“你们不必挂心,料也无妨。”当下他们弟兄看相离寨门远啦,这才对一抱拳,然后石锦龙上马,石俊上了马,说道:“石禄啊,你看街面,这个村庄接着那个村庄,接连不断。”

说话之间,他们一齐奔秀水县的南门而来,看见这路东路西的稍门,左边门有一个纸条,上写石宅。石俊与赶车的刘六说道:“你看咱们庄主爷,多有威风,凡是门上贴着石宅的,那全跟咱们庄主爷有来往。”刘六点头称是。当时他们打马赶车,大家一齐向前赶路。书是有话即长,无话即短。他们一路之上,石锦龙必在住店后夜换紧衣,到各处查看,有那偷花盗柳的没有,他是侠义的行为,专门打路见不平。饥餐渴饮,晓行夜住,非止一日。这天来到了京都临安城,关厢南口以外。二人翻身下马,拉马匹一齐往里走,抬头一看,见镇店门前站了许多人,不知何故。两个人拉马匹,便抢行几步,到店门外一看,见是马子登他们,正在门外练啦。早有小伙计上前说道:“你快进去回禀列位达官爷,就说现下已将石老达官请到,请大家出来迎接。”马子登忙命马子燕往里回禀。子燕向里而去,见了蒋兆熊,一报告,蒋兆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