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仰面朝天,头冲东,傅豹头朝西。小霞看他腿是空啦,便在他腰结骨上一抬右脚,点上傅豹。当是就滚下台去啦,将看热闹的砸倒了一片。姑娘一翻身,站起来说道:“爹爹,叫女儿一看,这小子是下三门之人。咱们西川路是好样的水土,是练武术的人,正人君子稀少。”说完站在一旁。

且说傅豹摔在台下,臊得他脸全紫啦,遂说道:“兄长,咱们要单打单斗,也不是丫头的对手。”那傅荣说:“二哥,待我上去,我要智取此人。二位贤弟,二位兄长,你们在台下等候,我到上面与他比试,将他打将台下。只要她一掉下来,可就别叫她起来啦。先将她两双绣鞋脱下,把她绣鞋摘下之后,她这样的门户,给他家丢了脸,当着人千人万的,这样的烈性丫头,臊也得臊死。”当下傅荣计议好了,他这才一长腰,纵上台去。到了上面说道:“台官。”霍坤一看,认识此人。霍小霞可不认得,那小金刀霍全也不认得。老台主问道:“来者是傅老三吗?”傅荣说:“不错,正是傅某。”姑娘一看他,身高七尺开外,细腰窄背,双肩抱拢,往脸上一看,面如敷粉,宝剑眉斜插入鬓,二眸子灼灼放光,鼻直口方,大耳相衬;头戴荷花色倭瓜巾,身穿荷花色靠袄,酱紫色护领,大姆指粗纽绒绳,十字绊,青氅莺带煞腰,紧衬俐落,青底衣,登山道鞋,青袜子,青布裹腿,身披一件英雄氅,五彩绒线绣的,云罗伞盖,花罐鱼肠,飘带正结,大红绸子里。

书中垫笔:那兵刃在他哥哥手中拿着呢。傅荣的外号人称小花蝶,他一猜这三个姑娘,长得是一个比一个好看。傅荣淫心发动,心中暗想:他们全家住在哪里,我们哥五个会不知道,合着我们聪明反被聪明误啦,此事一问便知,这两位姑娘,一定是她的丫环啦,据我所看那两个丫环,也是武术超群。我们哥五个要知道你们在哪个店房居住,那时耗到天晚,后夜更深,到那里往屋中暗施薰香,远不用说将小霞的守宫砂摘下,就是那两个丫环,有一个被掳,那老儿的名姓,是被狂风吹去,就不用在西川路混啦。想到此处,不由缠看他三人,是越看越好看。这才摘头巾,脱大衣,用绢帕罩头,前后撮打拱首,紧丝莺带,大氅围在腰中,收拾紧衬俐落。这才说道:“方才是哪位姑娘,与我兄长擦拳比武?而今我特来与我兄长转脸。你们可有西川老乡的义气,你我全是西川路的人,你要不仁,那就招出我的不义来啦。”老台官说:“对面的傅荣,她乃是一个女娃子无知。”傅荣说:“她无知是武术不是?”霍坤说:“不错,到是武术。”傅荣说:“既然是武术,我要照常将她打下擂台。”霍坤说:“你仍然要与她动手,可以让她稍微歇一会儿。因为一人难敌四手,多大本领也不成。”遂说:“我儿过来,上前与傅老三接一接招。”

霍全答应,来到台前。老台官说:“傅老三看在我的面上,多多原谅於他。”傅荣说:“你的女儿原谅谁来啦!”霍坤说:“儿呀,你多要留神。”霍全说声“晓得”,遂说:“傅荣,我在西川路与我爹爹保镖,我耳轮中,早就知道有你们这个傅家寨。你们全是莲花党之人,身带薰香,镖喂毒药。今天你来到台上,要与你兄长丢脸。咱们二人是走上啦。”傅荣他一想,必须先下手为强。想到此处,往前一进步,提手一晃,撮手就来点。霍全往旁一闪,傅荣变招,分二指奔他二目,名叫二龙戏珠。霍全是用右手往外一挂,傅荣一见,借劲使劲,往回一圈手,手回到兜囊,拿出一支亮银镖来,往外一长腰。他蹿出去,转身抖手就是一镖,看见快打上啦,他才说:“小辈你看镖。”那霍全听他一说,正面一看,镖已到啦,再躲来不及啦,急急一闪,那镖打在肩头之上。便宜那镖,没有毒药。傅荣料是莲花门的人,他也恼恨镖上有毒药。今天霍全,他自己也觉着不大露脸,这才跳下台去。那鲁清众人,原是上西川报仇之人,半路之上遇了此事。此地人多,大家一挤,就谁也找不着谁啦。刘荣等人,全在台的前面。何斌说:“刘大叔,您看那个台官,可直往咱们这个地方瞧。我看他面带气容。”刘荣说:“何斌,你可不准在那儿胡想。我看此人面熟,也不是在哪个地方见过一次,一时我可想不起来,他是哪路的宾朋。他要是普铎请来的人,还能把傅家二寇踢下台去吗?他既然是把傅家弟兄踢下台去,那决对不是截杀咱们大家。他们正然说话,就听台官大声说道:“列位莫要喧哗。在台前站着的闪电腿刘荣,他的前头站着的那个穿白带孝之人,可以上台来打擂。”刘荣与何斌爷俩个听个明白。那何斌是一心惦记着西川报仇,遂说道:“刘大叔,您想他要不是普铎请来的,为甚么指名叫我呢?我也听我爹爹说过,打擂没有点名叫的,这一定是仇人了。要不然他怎么不叫您呢?”刘荣说:“何斌你听错啦,人家没叫你。”嘴里说着,不由心中暗想:我怎么一时想他不起呢?可是你要点名捉将,往上叫人,未免也不对。想到此处,遂说道:“何斌呀,你且站在我的身后。他如果再叫你,准你上台打擂。”何斌说:“我要上台打擂,还得累您一趟,回到店门将我砍刀拿来。”刘荣说:“何斌你可不要莽撞。只要叫上我的名声来的人,可没有莲花党之人。西川路上也有好人,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