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办罪。”石禄一听,说道:“一个打擂不咧,还有这么些个麻烦。我听咱们老爹说过,见擂台就上,他们给银子没事,要是不给银子,上去就往下扔人。咱们老爹还说,上擂台一报名姓,不用打他们就得给银子。”鲁清说:“那么你上擂台,通报你的名姓不?”石禄说:“我不说我的真名实姓,就说我姓走,叫走而大。咱们老爹说,他要把石禄打啦,连咱们老爹栽啦,顶好不报真名好。”鲁清说:“咱们大家上自镖行三老,下至杜林、杜兴,寸铁别带,准其到那里观看。”何斌一闻此言说道:“鲁大叔,这要是西川路的二峰呢?那时我怎能与我天伦报仇哇?”鲁清说:“何斌,我叫你寸铁不带,我有心意,你呀紧贴着刘荣。那门的贼人,他全认识。尤其咱们这些人中,镖行三老、二老全别去,在这里看着大家的马匹,丁银龙看守店门,刘荣要回来叫门拿军刃,您再给。以后谁爱甚么,谁拿甚么,准其他们随便。除此之外,无论何人,要偷着拿了出去,在外惹了事啦,那可是他一人去搪,与大家无关。”众人一闻此言,全都点头认可。鲁清又说:“刘大哥,您总叫何斌在您身背后站着,只因那云峰,以及普铎,若有一个人上了台,那时您可赶紧回来取军刃,要是没有这三个人,千万别动家伙才好。”何斌暗想,不拿军刃,来到擂台前头,先拿云峰段峰,我手中没有军刃,在台上看见了他们,也难逃公道。鲁清说道:“刘大哥呀,您只要看见有西川漏网之贼,那时您就赶快的回来,取军刃要紧。”又说道:“徐国桢、蒋国瑞、李廷然,你们老哥三个在店中,看守马匹东西物件。左林窦珍,你们二位看守大家的军刃百宝囊等,满放在北房西里间,你们二位看着军刃。除去刘荣能拿外,其余谁要可也别给。凭他怎么要也不能给。”二人点头答应。鲁清分派已毕,一夜无书。

次日天明,大家把早饭吃完。何斌早将小衣服换好,外边是披麻带孝。店门一开,大家一齐往外行走,未到店门以外。街上人等,往南行走,男女老少太多啦。石禄等众人,抢步上了沙梁。到了上头一看,下面有座擂台,是坐西朝东,明着是五间,当中间是明三暗九。蒋兆熊说:“列位,这个擂台可不是报仇的,你们看见那个棚没有?那是明五暗十,前头五间后头五间,勾连搭有十间,坐东向西,有十间客棚是坐北向南,一共是五间,暗中也是十间。他们要是报仇的擂台,头里看棚客棚,全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擂台呢。这个擂台犯一个隔阂。”鲁清说:“犯甚么呀?”蒋兆熊说:“西边有台算是白虎台。俗语说得好,白虎西边坐,不是福来就是祸。鲁贤弟,你看这立台的主儿,很有些个讲究。这副对联写的也真高,也过口气太大一点,上联是用水红缎子作地,是大红缎子足的字,写的是:‘凭刀枪轻世界拳打南山山崩岭裂。’下联是:‘以棍棒镇乾坤脚踢北海海滚波翻。’横批写的是:‘真在假亡。’他们看完了,各人心中又有点犹疑:你说他们是报仇的擂台吧,可又不能有这些看棚;你说不是吧,看他这对联与横批,说得又太狂一点。他要是报仇的擂台呢?那台上的军刃,可又锁在一处,绊得很结实。这真是叫人不敢一定。蒋兆熊说:“列位你们看,他们的武圣人的大门还没闭啦。”鲁清道:“太哥,我跟您打听打听,这个封门是甚么呢?”蒋兆熊说:“白腊杆子一对,就是大门。左边这个是外手,右边那根杆子在里边,这就是封着门呢。”鲁清听了,蒋兆熊道:“你再看不但是封着大门,而且还上着锁啦。”鲁清说:“在那里啦?”蒋兆熊说:“你看那十字架的中间,那不是搭着红绿的条儿?”鲁清一想,遂说道:“老哥哥,这个是甚么讲呢?”蒋兆熊说:“这个单有用意,五色绸子条是为五路达官,你以为武圣人姓武呢?不对。那位武圣人姓孙,名讳是缩字,按问名姓,生人为官印怎么称呼?死人就为官讳啦。”

闲言少叙,且说当下。鲁清一问这绸子条,又是怎么回事?蒋兆熊这才给他细批细讲,说人家这个擂台,还有女的呢,他们是带着家眷。鲁清说:“瞧哪里可以分出来呀?”蒋兆熊说:“您看那台帘,上红下绿,这就是男红女绿,那是带着家眷的意思。再往军刃架子上看,棍棒刀枪,戟钺杈环铛,长家伙后头,有十八样小军刃。带钩的、带尖的、带刺的、带圈的、带环的,这在上垂首,那下垂首是鞭镜人锤抓,拐剑勾镰斧。这是九样短军刃。后边也是十八样小军刃,带簧的带胆的,带绳带练的,带绸子条儿,前头有在数的十八般兵刃,后头这三十六样,全是出门以外,有能人练武的研究出来的。武圣时常下凡,好有一比,那么就好像说,有这么一个人,他学会了武艺,出外惹出事来啦。那官府之中,不找本人,他先找他师父。徒弟有欺师之情,那就不好办啦。因此人家留下两三招,不肯全传了出去。临到他传徒弟,又留两招。传来传去,可就传不开了。所以说,文的越研究越宽,这个武术,可是越传越窄。因此武圣人时常下凡,来渡化那有缘之人。而今人家台上的军刃,满全用筷子粗的锁练缠绕,恐怕擦拳输了,一怒再抄起军刃来,那是容易出人命。”鲁清他们再看上垂首,那个软帘,是蓝缎色走水。南绣的海水江牙,每个水浪之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