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匹坐骑。马上这人是个庄兵的打扮,二目发直。厉蓝兴便问道:“这一骑马的,你赶奔何处?有么要紧的事呢,你骑马这样的慌,要撞了人呢?你从那里来呀?”那个庄兵说道:“我这是从电家庄来呀。”说着翻身下了马,他们哥四个一见,也就纷纷下马。蓝兴道:“你从电家庄来,我怎么不认识你呀?你在甚么地方住啊?”那兵说道:“您不认识我,我可知道您。”厉蓝兴说:“你姓甚么呀?”庄兵说:“我姓周,名叫周连,我正在上青州府镖店找您去呢。”蓝兴说:“有事吗?”周连说:“有事。”蓝兴说:“有么事呀?你请道其详。”周连说:“二达官,您千万别着急,我家大员外跟电龙全无事,就是内中有一名医家,被凶僧斩杀。多亏有一位赛诸葛连发,在房上暗中保护,给了凶僧一瓦,打下房来,被我等大家用绊腿绳将他拿护,现在捆绑在庙中。我家大员外爷问他,他说从打竹莲寺来,他上智下元,人称生铁佛,那凶僧说,杀剐存留任凭你们所为。当时我们大家拿刀往他身上砍,他不怕。”厉蓝兴说:“哪一位医家被杀?”周连说:“是咱们本庄里的一位医生,名叫周凤林。”蓝兴说:“三位兄长,咱们先头前走去,叫他慢慢的走吧。”徐国桢说:“好吧。”大家急忙各将马的肚带紧了紧,飞身上马,催马如飞似的就直奔电家庄跑了下来,那周连也上马在后面紧行。

非止一日,这天来到了电家庄,大家一齐下了马。厉蓝兴一进东村头,看见地下有绷腿绳,就在地上放着。徐国桢说:“二弟,你看这个绳子就在这里预备着,有人经过,看见就不能上当了,他们可太粗心啦。”说着话四个人来到庙门外,上前叫门,里面有人将门开了。蓝兴忙问道:“我兄长病体如何?”仆人说:“现已见好。”蓝兴说“很好很好”,说着弟兄四人,一齐往里走来。到了西房,蓝兴伸手挑帘笼,叫三位“请进”,说道:“哥哥啊三位兄长到。”屋里蓝旺闻听,忙说道:“仆人,现下有三位兄长到,快把我扶起来。”见三人抱拳道:“三位仁兄,快来请坐,怒小弟不能下地远迎。”三老见他病体削瘦,面带愁容,不由说道:“大弟,你怎么落到这步天地?你派二弟前去找我们,现在我弟兄已到。你有甚么仇人可与我等说出,我们一定舍去老命不要,可以与你报前仇。”厉蓝旺说:“三位仁兄,快请落坐,咱们好谈话。”蒋国瑞说:“你我弟兄分别,足在四载未见。愚兄我上家中,向二弟打听你几次,据他说,你出门在外访友。你上那里去啦?他是莫明其妙。”蓝旺一听便将结交电真之事讲了一遍。蓝兴问:“家里又出什么事了?”厉蓝旺道:“五天之前,医家周凤林与我熬药,从东屋往西屋来送。天也就刚黑,正走到院中,不想从北房上下来一个凶僧,手起刀落,竟将周凤林杀死。大众一齐上前拿他,儿僧上西房逃走,不想被房上之人,用瓦将他打下房来,才被众人拿获。我命仆人们问那位侠义贵姓高名,房上有人答言,他说姓连名发,赛诸葛的便是,他说完并未下房来,竟自走了。二弟你可认识此人?”蓝兴答:“我认识此人,但不知凶僧现在那里?”蓝旺说:“我已将他放到南里间。那凶僧是刀枪不入。”蓝兴说:“他只要是他们一党的,我自有我的办法。”遂说:“来呀,将凶僧提了来。”当时手下人等去到南屋,将他抬了来。看他身高约有八尺,虎背熊腰,面似黑锅底,花搅的眉毛,一对三角眼,大鼻头翻鼻孔,四字方海口,大耳相衬,穿夜行衣靠。厉蓝兴问道:“僧人,你为甚么来到此庙行刺?”僧人说:“你来问我,你可是展眼鳌鱼厉蓝兴吗?”蓝兴说:“不错,正是你家二太爷。”僧人说:“我来问你,你在山东金家口,你可曾捉着一个打闷棍的,给送了青州府,有此事没有?”厉蓝兴低头一想道:“不错有此事,此人姓李,名叫李唐。”僧人说:“我找你未见,那时你保镖已走,后来我上厉家寨,要杀你们满门家眷,是我不认识究竟是那一家。我若知晓,一定将他们杀死。”蓝兴说:“你与李唐有何来往?”僧人说:“那李唐乃是我的天伦,我俗家姓李名义,人送外号生铁罗汉。皆因我在家中刀伤人命,这才有老乡给我一条生路,叫我削发为僧。”蓝兴说:“你师父是那一家呢?”僧人说:“我师父大大有名,家住扬州府南门外,那山叫蛇盘山,山上有一古庙,少林寺。那当家的上法下缘,人称紫面昆仑,散二十四门头一门的。后来因为我不守庙规被赶下山来,我上黄沙滩万佛寺,找我的师兄。他有一个分庙,竹林寺,我就在那里住。”蓝兴说:“你的法号何称?”僧人说:“我上智下元,人称生铁佛的便是。我师兄他们师徒,不敢在万佛寺,全到白莲寺避躲灾祸。因此我才来到此庙,打算将老儿斩去,以报当年之仇。我在北房上,看见那老翁端着药锅,是我一时怒气,下房将他杀死。我上西房逃走,不想被小辈打我一瓦摔下房来,才被获遭擒。杀剐存留,任凭尔等,替他人一死是别无可言。”厉蓝兴一闻此言,不由生了气,伸手取出避血刀来,说道:“恶僧人你一定是金钟罩护身呀。我与你有三江四海之仇,岂能放你呢?我先将你的金钟罩破了再说吧。”蒋国瑞说:“二弟呀,你将他左目取出,便可破了他的金钟罩。”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