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拦,遂说:“既然如此。哥哥您在外头,到了那里,就要往家中寄信。兄弟我好知道哥哥您扎足之地,我也放心。”

厉蓝旺点头应允,这才收拾水衣水靠,夜行衣包,百宝囊、金背刀一口。应用物件,通盘拿齐。刘氏来到边,跪倒说道:“兄长,您上那里去?年过花甲啦,您外出云游,我夫妻二人放心不下。”厉蓝旺长叹一声,说道:“妹妹,赶快请起。你夫妻二人,在家中照料此子,将来长大成人,算你功劳一件。”刘氏道:“兄长,您要飘门在外,小妹我在您兄弟跟前受累。”厉蓝旺闻听此言,双目落泪,说道:“二弟呀,咱们家门有德。我那弟妹来到咱们家中,知三从晓四德,尊敬长上。我走后兄弟你的脾气,务必要更改才好。你夫妻二人好好将此子,对付长大成人,兴咱们厉氏门中,顶门立户。你脾气要是不改,金雄有个差错。到你我弟兄这一辈上,要缺嗣断后呢。”遂说:“弟妹快请起吧。你夫妻二人,受愚兄一拜。”说着跪了下去。厉蓝兴刘氏,连忙也跪下,将兄长搀起,说道:“兄长,您跪者何来?”厉蓝旺道:“是我拜托你二人,务必将养此子,长大成人,好不断厉氏香烟。”厉蓝兴止住泪水。弟兄一拉手,蓝旺道:“二弟。许有来往的镖船,插咱们旗子一走。不论他多么重要的,你尽答令他去走,决无有危险。”蓝兴点头,这才与兄长预备行囊褥套,搭在马身上。厉蓝旺转身形往外。刘氏夫妻送出门外,恋恋不舍。蓝旺道:“妹妹请回吧,看守金雄要紧。”厉蓝兴说道:“兄长您走后务必要往家中来信才好。”厉蓝旺点头。直送到西村头,厉蓝旺说:“兄弟你回去吧,我要赶路啦。”蓝兴点头,自行回去。蓝旺拉着马,回头看二弟,心中也是难过,一狠心便飞身上马,打马离了厉家寨,往下赶路。饥餐渴饮,晓行夜住,在沿关渡口,听人所说,这个店口没有名誉,又有人说:“要讲店口好,那可比不过电家庄那电家店。在这庄子的中间,南北一道大墙。在大墙的当中,有两扇大棚栏门,天交五鼓开,夜交二鼓关。门以外东是二里半长街。交界以西是老庄主,此人姓电名华,是老有少心,此人无所不为;在交界墙以东,有位少庄主,此人姓电名真,字维环,人送外号分水玉麒麟,掌中金背朱缨刀一口,是口宝刀,生来侠肝义胆,此人在交界墙以东;路北是宅院。路南的店口,那店名叫德升店。要是有人,于夜中住在那店中,有电少主必定夜内过去查问一遍,沿路上有被劫的没有,或是受了甚么人气了没有,他全都问一问。若有那受气的主儿,能叫你过的去,顺过你的气来。有被劫的主儿,真能把你的东西物件,找了回来。不过他人脾气太烈,沾火就着。”厉蓝旺在屋中偷瞧,喊来店小,要酒要菜。吃喝完毕,安歇睡觉。

第二天天明,就听柜房有人说话,说:“店主人您来啦。”电真说:“来啦”说着话便来到各屋问了一番,问完走啦。厉蓝旺便将伙计叫了过来。伙计问道:“这位达官,您要甚么呀?”厉蓝旺道:“你先坐下。我问你一件事情。”伙计说:“您说吧,有甚么事情。”蓝旺说:“你姓甚么呀?”伙计说:“我姓刘,名叫刘义。”蓝旺说:“是啦。我问问你,方才来的这位店东,他是怎么个人呀?”刘义说:“我们店东,姓电名唤电真。他是一位行侠作义的,此人慷慨大道,仗义疏财,挥金似土。”厉旺又问道:“此人家中都有甚么人?”刘义说:“家中有妻子,还有一个男孩。”蓝旺又问:“他还有甚么人?”刘义说:“这交界以东,就说没有人啦,其余不过是当家什户;那交界墙以西,有我们老庄主。此人姓电名华,外号人称玉美人的便是。这电华虽然年岁已大,他仍然老有少心,而好贪女色,他是到处采花,可不落案。这一道大墙,立了没有几年。我家少庄主,有一次跟下老庄主去。因为李家庄一位少妇,人家知三从晓四德,贤慧已极。那玉美人带庄兵,每人一面铜锣,进村口就打。您想这少妇长女,焉能不出来看热闹?我家少庄主在暗地跟随,将李家少妇搭救啦,冲散老庄主的姻缘。他们叔侄爷俩,在西村口动了手。当时少庄主卸下老庄主的左臂,若不是东庙的志云和尚赶到,解去此危,那时我家少庄主就把老庄主命给废了。大家出头一说合,才保住了残喘。这才砌这个交界墙。界墙以西归电老庄主所管,界墙东边就是归我们少庄主所辖。在二更以后,五更以前,墙西之人,若到了墙东来,被我家庄主碰见,追问前情,是绳缚二背,送到县中去罚办。东边之人若到了西边,我家少主人说过:“过了二更就不准去,要过去被人拿获,他不管。”厉蓝旺将此事打听明白,遂说道:“刘义呀,你家主母,是那里人氏?”刘义说:“我们这电家庄东边,有片沙滩,寸草不生。往南有个王家庄,沙滩以东刘家庄,北边是赵家庄。这几个大村庄,全是五里地的长街。我家主母,乃是王家庄的。”厉蓝旺问道:“你是如何来到店中的?”刘义说:“还真问着啦。我的天伦是位卖货郎的,我自小就随着去作买卖。后来我父死去,我们家中就剩下孤儿寡母了。我家少主人,就把我留在店中,供给我家中吃喝。”厉蓝旺道:“刘义呀,你家主母的娘家还有何人呢?”刘义说:“他家还有三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