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一说。你二哥才心生一计,在厅前与畜类面前告假。你二哥遂夜挨紧衣,趴在内宅后房坡。普莲二更来到内宅,用薰香,听屋中没了动静,他拨门来到里面,掌上灯光,那普莲宽衣解带。你二哥来到前坡,跳在院中,辱骂普莲,将他骂得闭口无言。那时你大哥挪嘴唇响了哨。云峰、段峰、黄花峰三人赶到,解去此危。那普莲无面目再见众人,这才带他三人,够奔山东。他才到了屯龙口打虎滩,命兵丁向内回禀丁银龙。银龙当时将他让到山寨,人家才把山给他。”殷志文道:“嫂嫂如今他们三个人上山东,多少日子才能回来呢?不过据我想他们此去,报了仇也是麻烦,人家不能善罢甘休。若是报不了,他们也就命丧山东。莫若咱们带着姑娘,三个人远走,倒有安乐之处。”马氏说:“那倒不必。容等我那夫主回来,我听一听那边的情形,再作道理。”殷志文道:“姑娘已然十二岁啦。要等姑娘长大成人,也脱不开大家之手。”马氏道:“志文,我与你有夫妻之情。那普铎已略有耳闻,你可要小心了他。”说着话,马氏够奔东里间,将婆儿以及自己女儿普红花,一齐叫到西屋,向红花道:“姑娘呀,你父亲上山东,前去报仇。容他回来,听他有甚么言语。你可知道此事吗?”红花说:“娘呀,我不知。”马氏又问婆儿道:“你可知道内中情形?”婆子道:“我已经知道了。”但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三手将惊走银花太岁 厉蓝旺结交分水麒麟

话说普铎之妻马氏说道:“好吧。我夫主上山东报仇,回来时,我问他情形怎么样,人家来报仇,那时我能躲开,躲不开那也就无法,一定死于他人之手。你可以先将她带走,奔河南聚龙庄,南门内路东,铁瓦观的观主。此人姓马双名万梁,人送外号叫神手真人,能摆走线轮弦,他是我的胞兄。我一出阁之时,他给我两张阵图,一张是摆阵的,一张是破阵的。”志文道:“嫂嫂哇,那马万梁是您的亲哥哥?”马氏说:“不错。”志文道:“他与巧手将王万昌,他们是师兄弟。我弟兄二人,与他王万昌,很有来往。我莫若将姑娘送到铁瓦观,您看如何?”马氏说:“那可不行。于氏婆子,我可将此女交与你啦。”殷志文道:“嫂嫂莫若我将于氏跟普红花,一齐送到那里成不成呢?”原来殷志文又看上婆子了,见他头紧脚紧,长得又有几分姿色,这小子又动了邪念。马氏说:“志文呀,我这个婆儿,与我这姑娘,你就不必惦记着啦。”说到此处,忙叫于氏将姑娘带到东里间去啦。

这里马氏与殷志文,志文道:“嫂嫂,您将阵图拿来,待我观看。”马氏当时开了箱子,取出一个蓝包袱来打开。里头有个匣子,长有五寸,宽有四寸,厚有一寸中盖上有字,上写着:摆阵之时,先看阵图,摆阵不破阵,存阵不摆阵,摆阵若破阵,此人不得善终,此乃阴阳八卦蛇阵图。将匣子盖打开,马氏说道:“志文你看,这上边是破阵的,那下面才是摆阵的啦。”殷志文忙将阵图打开一看,见当中有一个阴阳鱼,四外有字,写的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兑;里面写着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此阵有虚眼,有实眼,实眼在头里,虚眼在后头。志文还要往下瞧。马氏说:“你不用看啦。”当将阵图又放到匣子内,包好了,说道:“志文呀,容等他们报仇回来。人家要来报仇呢,我躲的开,那就无的可说。倘若是躲不开,全家死后,你务必要与我报仇。那时我阴在九泉之下,也就甘心瞑目,死而不屈。现下屋中无人,你可以对天赌咒,你若是对我女儿,有安心不良之念,要起个重誓,我才放心。”殷志文听,当时跪倒地,说道:“嫂嫂啊。我要有一点不良之念,叫我不得善终。天厌之,地厌之。”马氏说:“好吧,志文呀,你到前边去吧。”殷志文这才出了后宅,到了前边与志武等,暗中巡查山寨。这里马氏便将于氏与红花叫到西里间。马氏将此包袱交与红花,说:“女儿,你可放到你的身旁吧。”书中暗表:这于氏婆子与殷志武有染。后话不提。

如今且说,普铎段峰云峰,他们三个人,奔山东而来,饥餐渴饮,晓行夜宿,报仇的心盛。这天离着何家口切近啦。云峰说:“二哥,咱俩要进何家口的西村口,可有认得的?在没盗铠的时候,我二人常上何家口来。咱们到了那里,先住前街。”普铎说:“好吧。”三个人这才够奔前街,进村口,来到中间路北一座店,字号是祥魁客店,进店问道:“店家,可有干净屋子没有?”从里边出来一个伙计,看他身高七尺,一身毛蓝布的裤褂,白皂青鞋,腰结一条围裙,面如重枣,粗眉阔目,准头端正,四字海口,大耳相衬,光头未戴帽,年岁也就在三十里外,问道:“三位客官,你住店吗?随我来。这里有三间西房,新收拾的。”三个人答应往店里而来。那伙计把马接过,拉到后边马棚,令人刷饮喂,回来给他们开了西屋的门。三个来到屋中。伙计给打脸水,净面烹茶。这个伙计爱说话,说道:“你们三位,从那里来呀?”普铎说:“从打西川地面。”伙计说:“您来这里有甚么事吗?”普铎说:“我为访一个朋友,望看一个贵友。”伙计说:“您望看哪一家呢?”普铎说:“贵村是何家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