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唤公差将两个施俊同何氏一干人犯,押入公厅跪下。王丞相下阶亲自细看,果然两个施俊一般模样,难分真伪。大异其事,如何有这等奇怪的事?公座坐定,思了半晌,亦不能决。心下思量道:“莫若叫其妻何氏来,私地问个详细,方可判断。”即叫何氏跪在案桌边来。王丞相问道:“你丈夫事如何起?”何氏把从头至尾事情一一说与王丞相知之。
  王丞相说道:“何氏,你自己难辨真假,叫他人如何辨得?”王丞相又问道:“何氏,你乃结发夫妻,同衾共枕,岂无一点记验?”何氏悟想道:“有了,我丈夫左臂上有一点黑痣可验。”王丞相即唤一施俊上厅,叫人脱衣服:“验他身上可有甚么东西?”公差曰:“禀上相爷,此人美玉无瑕。”王丞相道:“将此施秀才带往东边廊下听候发落。”两个公差押下去了。
  又叫两个公差:“带那一个施秀才并来看验,叫他脱去衣服。”公差即把他衣服脱将下来,差人禀道:“此一个秀才,在左臂上有一点黑痣。”王丞相曰:“此是真的!”即吩咐左右:“快拿下东廊那个假施俊来!”王丞相骂道:“你这妖怪,左臂没有黑痣,是假的。真施俊左臂有一点黑痣,才是真。”妖怪哭诉:“爷爷,小人在左臂有一点黑,先前公差受贿,是真是假,望爷亲验,方显青天无私。”王丞相亲自下到丹墀,果见左臂上有一点黑痣。即叫公差带那个施秀才来,看得明明白白,果验两个施俊皆有黑痣,比先一个无二。王丞相见了,无可奈何道:“这等异,叫我如何判断?”左右禀道:“这宗事除非是包爷审问,方可断得明白。”王丞相喝道:“胡说!偏他断得明白,偏我就如何断不得明白?且将两个收入牢中,我明日自有发落。”众手下人听得吩咐,即将二人连锁一处,收入牢中去了。将牢门紧紧封锁。有诗叹曰:
  祸在求名往帝京,路逢妖怪变同形。
  只因告到王丞相,丞相如何断二人。
  却说这妖怪,闻得王丞相道他明日必须判断得明白,收入牢中。心中吓了一惊,叫道:“若还早不计较,他明日审问我是假的,莫说性命难保,先要吃他一顿无情刑法。不如将难香呵动,请几个兄长来帮助,以为救援,才不吃他亏。”道罢,将难香在口一呵。
  四鼠正在北海岩下游戏,偶在泥鳅精门前饮水,鳅公出外觅食去了,只有鳅母在穴中。年方少貌,其性十分好色,凡有水族山鳞,皆与往来相交,其夫每一出夕卜,数日方回,亦不闻其事。一日,四鼠口渴,在其门首方欲饮水,鳅母忙来相迎,道:“请入小穴,自有香茶奉献,何必饮水?”四鼠一见乃是母鳅,打扮窈窕,身材百般扭捏,随其入穴。见其穴内清幽可爱,穴外并无往来杂类,清雅自在。四鼠一见,其人原是有性,不老实,只是初到他穴,不敢放肆,叫道:“有茶借一杯与我吃吃,要回家去。”母鳅道:“不要忙!不要忙!既来之则安之。我请你到家,岂是真正吃茶?我丈夫一出其外,定有三天五日不回,我家中亦是无人来往,其实自在从容。”母鳅称说:“鼠大官请坐下,待妾身整备两味佳肴,与汝酌量酌量。”四鼠连叫:“多谢!多谢!”不一时,母鳅备得数品虾蟹之类,提一壶酒来,与四鼠同席对饮。
  酒过数巡,母鳅开言问:“鼠大官,你在陆地,也有甚么朋友?”四鼠道:“在山有老猿精,在林有麋鹿精,都是我往来相交的朋友。”母鳅道:“不是这个朋友,是问你同床共被的朋友。”四鼠道:“不说便了,说起好笑!我一生面软,只好去偷些东西来吃,到会叫我去偷做朋友。心中到也爱,只是说不出口。”鳅母道:“你这个真没趣。凡是没有男子在家,见他有意与你说话,或言来语去,笑容可掬,这个就有你的意思了。你只管向前搂抱她到房里去,拖倒在床上只管干事。要问她肯不肯,这般就做不成了。世间哪有女子说‘肯’字么?‘我肯’‘我来’不成的说话!”四鼠闻言,心中想道:“这鳅母分明将此言语打动于我,待我复将几句言语打动与她,看她如何说。”四鼠回言道:“凭你这等说,不必问她肯不肯,只管向前搂抱她。假若高声大叫起来,将如之何?”母鳅曰:“女子畏羞也,断不敢叫!”四鼠又道:“比若我与你两个,你丈夫亦不在家,若是我来搂你,你也叫否?”鳅母低头不答,停一会道:“就是我叫时,也没一个听闻,叫有何用?”四鼠知其有意,向前来一把搂住母鳅道:“先前有言不叫,就不叫了。我与你同入房去。”母鳅佯为不肯,半推半就,走入房中,不肯自脱衣。四鼠为其解带,扶曳上床。母鳅交股而卧,又不开腿。四鼠是慕色之人,今日得此,情兴勃然,将母鳅两腿推开,将玉茎向母鳅阴户便插。母鳅亦是好色的,佯为推调,其实甚爱,忙把阴户来迎。正是两意相投,欲心相敌,轻轻放,低低就。始入其内,少焉玉茎摇动,阴户内欲水交流。一个腰蜻蜓点水,一个脚似蝼蚁撑波。一进一退,好似黄龙出洞,一开一夹犹如蚌壳吐浆。交战多时,雨收云散,各整衣而起。情思绸缪,意欲再续交欢,忽闻难香飘至。四鼠道:“多感厚爱,意欲少停,适闻难香飘至,已知五弟有难,不得不去报与三位兄长知道,商量去救五弟。拜辞前后,容后日再来拜谢。”母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