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释放。”张世登死里逃生,向上叩头谢恩,出衙而去。贤臣退堂用饭,吩咐点鼓升堂,内外三班站堂发喊:“闪门!”贤臣升座:“人来!快把昨日告石头人带来,若有闲人拥挤观瞧,不许拦挡,违者断不轻恕!”青衣答应,将告石头的刘谦并绊人石片一齐锁到衙门之外,瞧热闹人齐来观看,都说:“曾记宋朝学士包公审猪断虎,判驴拘神遣鬼,审问泥胎拿风,从来未闻审问石头奇事,于大人更比包公能干,咱们倒要看看!”且说衙役拉定刘谦石片进了官衙,瞧看之人也跟进大门。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十九回 出财帛义助穷民 奉圣旨官升抚院


  话说众青衣带定刘谦,手领石片,来至公堂。刘谦便在丹墀下跪。贤臣大叫:“石头!为何坑害刘谦,将他绊倒,使穷民把家伙打碎,本司既在此处为官,断不容此胆大石头作怪。
  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众役喊堂,齐往上跑,动手把一片青色石头拉在丹墀以下,皂隶举起竹板,衙役旁边报数,五板一换。贤臣座上动怒,吩咐青衣关门。答应,如飞锁上大门,那些瞧看闲人俱被锁在衙门之内。贤臣说:“将那看热闹之人叫过来!”齐至丹墀跪倒。贤臣往下说话:“本司审问民情,你这些胆大奴才,竟都盗听官事!我且问你,还是愿打,或是愿罚?
  愿打每人二十大板,若是愿罚,每人罚钱一文。”都是愿罚,一口同音,齐往上说:“愿罚!”贤臣闻听冷笑:“既是这等,恕尔不究。人来!快取簸箩,放在堂前!”众人起来,站在东边,挨次往西行走,每人一文铜钱,撂在簸箩之中,登时撂完。
  贤臣吩咐:“开门,将闲人放出!”且说贤臣又吩咐将钱数了一数,三千还多,叫刘谦上堂,说:“可叹投亲来到济南,分文无有,谁人见怜,心想苦挣,不料平空绊倒,家伙砸碎,情急喊冤,本司用智哄众,罚钱三吊。拿去!不必延迟,或寻买卖,或回故土,奉公守法。去罢!”穷民叩谢出衙。贤臣退堂,性情好静,在二堂旁边书房坐下,吃茶已毕。
  守转桶的家人回话说:“老爷大喜,今朝命来临,请到都抚衙门接旨。”贤臣不敢怠慢,前去接旨,原是万岁喜爱贤臣累次善审奇闻,特旨超升直隶保定府抚院。贤臣接旨谢恩,督抚官员一齐贺喜。贤臣公事已毕,回归本衙,先着家属上京,然后到总督衙门交印,辞别合省官员,带领家人驰驿上京。这日到京,家中住下。吏部投文,朝见圣主,领训出朝,叩谢皇恩。
  回至家下,吩咐家人先将眷属护送至保定府巡抚官衙。又有亲友齐来贺喜,诸事已完,择吉起身上任。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三十回 于大人私行暗访 旅店中怨鬼鸣冤


  话说贤臣择吉出京,这忠良为国爱民,心欲私访,假扮儒士,带领家人骑着毛驴,煞上驮子,人不知鬼不觉,假装走路,暗察民情。
  这日进涿州交界下店,主仆饱餐,款衣安歇。不多时朦胧,忽然一阵阴风,冤魂前来托梦。奉城隍爷阴文,门神护尉不敢阻拦,本处土地把一个屈死冤魂引进店房之内。梦中贤公睁睛看视,一个披发女魂,赤身露体,满脸流泪。贤臣断喝:“冤魂站开,本院就是抚院,铁面无私,神鬼皆骇,善断无头冤枉,剪恶除奸,奉旨直隶抚院。何事来见?莫非你有冤屈?就把那遭害根由诉来。”阴魂叩头哭泣,口尊:“青天容禀:民妇徐氏,名叫素兰,丈夫陶正出外经营。妇女离夫,一身无主,闭户针指。老家人陶寻赤心为主,料理事务。不意陶寻续娶之妻,名叫山桂,竟与邻居潘表有染。去岁五月中旬,黄昏时分,小妇人闭户脱衣睡下,孰意房中藏有奸人,搂抱民妇,欲要喊叫,被他一刀扎死。知州审问,甚是胡涂,含冤未报,所以今晚来见大人台前诉苦。”说罢,冤魂叩头。贤臣不由叹惜,节妇竟被奸人杀死!说:“徐氏,据你所言,冤仇未报,大概就不是潘表,但不知对头是谁,你可认得?”徐氏说:“青天,并非潘表。要问凶犯之名,民妇有四句隐言,大人详参究断。”
  贤臣含糊答应。徐氏说隐言,求恩公记清,说道:“杀人者,是肖走,一根枪,穿一口。”素兰说罢,磕头流泪,口呼:“青天要知凶犯之名,全在这四句之内。”女魂言完,阴风一阵,滚出房外。
  贤臣梦中惊醒,思想隐语难清,等到天明,起身梳洗。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三十一回 见恶人抚院生嗔 涿州城青天下马


  贤臣心内犹疑,忽然店家送进茶来,用手接杯,带笑就问店主:“请问,贵处有个买卖人陶正,不知他现在何处居住?
  领教我好去寻找。”老者叹气,口尊:“客官,他住在刘家堡,此人出外经营,前日方回,现遭官事。”贤臣闻听,又问:“老丈,他家何事经官?倒要领教。”店东口尊:“客官,这陶府的官司,竟是奸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