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太在外门等候,惟独不见了大义士欧阳天佐。黄昆叫道:“胜三哥!奸夫淫妇已经杀了,小弟胸中之气已出。”黄三太一见黄昆与赵得胜满身是血,早就明白了,也不便询问。金头虎在旁说道:“黄三哥,你看短了一个人,你还发怔呢?”黄昆这才问道:“胜三哥,



  欧阳大爷哪里去了?”胜三爷见问,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遂叫道:“黄贤弟!愚兄是一事未已,一事又来。欧阳兄与我孩提相善,肩不离背,背不离肩,他是侠肝义胆的行为,除恶务尽,见善必为。现在钱塘县出了七个奇案,俱都是失去少妇长女,姑娘与嫂嫂在一个屋中安歇,第二日门窗俱开,姑娘便没有了。或是姊弟在一个屋中睡觉,第二日也是如此。还有丈夫不在家,丢了媳妇的,儿妇与婆母在一个屋中安歇,第二日竟将门窗大开,不见了媳妇。姑娘有了婆家的,女家便与男家送信,告诉情由,男家不信,两造便打起官司来了。儿妇丢了的,娘家同婆家要人,婆家交不出人来,娘家便告状。就这样的案子有七案之多,欧阳大义士说:‘此案非我办不了。’他说到此处,便走去了。”赵得胜说道:“胜三大爷,还有一事,小侄男要趁此时办了,与钱塘县除去大害。”胜爷问道:“何事?

  贤侄当面言来。”赵得胜说道:“与师娘陶氏勾引到一处,出计策害我师徒,诬盗栽赃,俱都是离此不远的淫尼所为,方才在屋中问陶氏,陶氏俱都吐露实言。此尼师徒三人,俱都不是好人,专勾引青年子弟,为非作歹。小侄男打算将此辈刀刀斩尽,刃刃诛绝,以除大害。”胜三爷点头说道:“甚好,甚好。

  还是你师徒去办理,我与三太等在庙外等候。”说着话赵得胜、黄昆师徒在前,胜爷、三太、金头虎爷儿三个在后跟随,奔尼姑庵而来。此尼姑庵与黄宅相隔不远。来到庵前,得胜掏出飞抓搭在墙上,黄昆揪着,奔尼姑庵而来。绒绳上墙,赵得胜用手扶着黄昆的腿。庙墙不高,黄昆上了墙,两手再倒绒绳,自己就能下去了。赵得胜拧身纵过庙墙,爷儿俩进了庙,胜爷等在庙外等候。黄昆与赵得胜二人先奔禅堂,赵得胜将门拨开,爷儿俩个进到屋中。此时四更多天,睡的正熟,爷儿俩摸着一个杀一个,摸着两个杀一双,削瓜切菜一般,杀了三对半,内



  中正有野鸡溜子王七。这小子虽然被杀,还便宜他啦。因为什么便宜他呢?这小子一个人搬弄是非,引起杭州擂,剐了他都不多,偏在睡中一刀将他杀死,这小子故此便宜了。他爷儿俩杀完了,走出门,开开角门,与胜爷等奔钱塘门下关。

  正向前行走,只见前面来了一伙人,明亮亮灯笼火把,亮子油松,各人手中都有家伙。内中有人说道:“老哥们快走,黄昆越狱必然回家,此处离他家不远了。”黄昆闻听一怔。胜爷叫道:“黄贤弟,你们快奔那片苇塘隐藏,我引众官人到黄贤弟你的家中,叫他们明白明白。”黄昆与赵得胜、三太等急忙进了苇塘,胜爷迎着这伙官人走来。相隔十几丈远,胜三爷一亮鱼鳞紫金刀,咳嗽一声。众官人俱都见着一个刀影儿,遂追将下来,胜爷在前边跑出去一二百步,再等候众官人,一晃鱼鳞紫金刀,众官人又见刀影。内中有认识黄昆家的,遂说道:“必定是黄昆,离他家不远了。”如此三次,将众官人引到黄宅,胜爷遂隐藏在邻居的房上。众官人有会上房的,先由墙上越过去,开了门,二十多人持着灯笼进了院子,到了寝室一看,俱都一怔:只见两个死尸倒在地上,窗棂上系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众官人早有明白的,焦公子与陶氏有染,必然黄昆越狱回家,杀了奸夫淫妇。众人见此光景,明知道前面的故意引诱,捉人的心也打消了,众官人商议,先回归县狱,有什么事再说。

  方然走出黄昆家的胡同,忽然有一物由南面打来,正打在一个班头的身上,原来是一个绸子条,包着一个石头子。打开了一看,上面是四句言词:“字启众官人,来把黄昆寻。够奔观音庵,可拿越狱人。”大伙一看,齐声说道:“赶紧奔观音庵吧,这里头又有原故了。”众官人来到观音庵,一推角门进了院中,各屋中寻找黄昆。比及到了禅堂,里外屋中死尸三对半,众官人看毕,回县报案,暂且不提。



  单说胜三爷将众人引到黄昆家中之时,在左邻僻静处,晃着火折子,撕下一块绸子手巾,写了四句言词,为的是叫众官人到观音庵查看。胜爷见众官人出了黄昆的南胡同,奔观音庵去,胜爷便奔苇塘中而来。见了黄昆等,胜爷叫道:“黄贤弟,赵贤侄,众官人已经由贤弟家奔观音庵去了。大概此时都进了观音庵啦。此事如今闹的天翻地覆,但不知贤弟、贤侄奔向何处避难?”黄昆见问,不由的泪如雨下,遂说道:“胜三哥,小弟此时无有投奔,将要四海为家了。”胜爷见此光景,一声长叹说道:“贤弟,愚兄生不逢辰,遭此变故,如今闹的这样,岂能私自罢休?我欲私自罢休,官家亦必彻底根究。一不作二不休,贤弟你既无有投奔,赵得胜贤侄也是无有投奔,此处虎狼之地,你们爷儿俩一时也不能停留。此事将来必然成讼,愚兄拟回江苏镖局,要告两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