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有多少匪人?姓什名谁?速速招来,以免你皮肉吃苦。”黄爷说道:“小民就知道保镖为业,安善为本。”知县将惊堂木一拍,遂说道:“请大刑!”衙役等立时将锁链夹棍取过来,俱都放在大堂之上。平日衙门内的官人,俱都与黄爷是朋友,到了这个时候,可就没有交情啦。叫道:“姓黄的,招了吧!”黄爷仍是分辩,县太爷咐咐将黄昆上了夹棍,将黄爷上了顶多五成刑,黄爷就死过去了。衙役遂将夹棍慢慢的松开,用凉水喷头,黄爷苏醒过来,知县说道:“黄昆你要不招,本县要用非刑拷问。”黄爷心中暗想:“不怕仇人,就怕仇官。”黄爷叫道:“县太爷!你一辈为官,辈辈为官。坐地分赃,我为首,可没有伙计。”知县说:“你先画供吧。”黄爷哆里哆嗦画了供,砸镣收狱。前清的狱规,每顿饭两个小馍馍头。黄爷在监狱之中,外面无人知晓,每日只靠着两个小馍馍头度命,这且不提。

  且说焦公子自从黄爷下狱之后,每日与陶氏肆无忌惮,贪欢取乐。老尼姑这日到了陶宅,问道:“焦公子,你为何不急速把黄昆即刻害死呢?倘若日子一长了,黄家知道黄昆下狱,烦出门子来,将他救出去,岂不误了你与陶氏终身的大事?”

  焦公子说道:“还是老师傅有远虑。”于是自己带了四百两银子,奔钱塘县而来。到了县衙,直接进了监狱,面见管狱的朱四头,遂对朱四头说道:“四头,我托你点事。大盗黄昆与我作对,他专叫他的伙计偷我,我烦你在暗中将他害了。我这里



  有点心意。”语毕,将银子放在朱四的面前说道:“这是四百两。”朱四说道:“大盗黄昆现已问成了死罪,不久就要出红差啦,你何必花钱呢?你拿四百两银子,小人也不敢收,小人天胆也不敢在私下里害人。”焦公子闻听,把脸向下一沉,提起银包,拂袖而去,仍然够奔黄宅。过了几天,老尼姑假意到黄宅串门子,问焦公子道:“黄昆之事怎么样了?”焦公子说道:“朱四不敢办。”老尼姑说道:“你怎么这样胡涂呢?你是府台大人的少爷,他敢收你的银子吗?你派一位别人去就行啦。贪赃枉法,是多大的罪孽?他焉能敢办呢?”焦公子闻听,这才恍然大悟,遂说道:“若不是师傅高才,吾哪里想的到呢?”老尼姑走后,焦公平遂托了一个刀笔,此人名叫李铁笔,二人当面讲的,四百两银子,必将黄昆害死在狱内。李铁笔收了焦公子四百两银子,遂来到县衙,见了朱四头,言明三百两银子害死黄昆。朱四头说道:“焦少爷亲自来的,要花四百两银子。你花三百两就要办事?”李铁笔说道:“我还能白跑吗?

  实话对你说,我净落一百两银子。我这一百两银子不能白落,我给你出主意害黄昆,连病呈也不用递。”朱四头说道:“你出什么主意呢?”李铁笔说道:“黄昆此时无有通达信息之人,他这宗案子,也没有人敢与他送饭,你就给他断了饮食,他七天准得死,然后一报告,钱算落下啦。这件事还不缺德,他出红差是杀罪,这样他还落一个整尸首。”朱四说道:“咱就这样办吧。”于是监狱里的大小伙计等,分了二百两,管狱的朱四头落了一百两,黄昆从此就断了饮食。三天水米未进,又加以身上板子夹棍之伤,大丈夫刀枪不怕,饥饿难当,只饿得七窍生烟,遂叫道:“上差老爷们!给我点凉水喝。”看狱的说道:“姓黄的,你自从打了官司,您连一文钱都没拿出来。狱里也没有井,您等打了井再喝吧。”正在此时,就听看狱门的



  说道:“二头,别说闲话,朋友来啦。”这人进了狱门,向黄爷说道:“咱们都是朋友,您打了官司啦,我们实在无法照应您,谁也救不了您。现在您有朋友来看您来啦,要是别人我们就不叫他见啦,谁叫咱们是朋友呢?”黄爷说道:“是何人前来探监?”这个狱吏说道:“姓赵名得胜。”黄爷说道:“叫他进来吧。”

  你道赵得胜被黄爷挤兑的在朋友家住着,忽然听说此事,赵得胜遂回来见了他的老娘,放声大哭说道:“母亲,我师傅现在被我那下贱师娘害的身入监牢,问成了死罪,此事必是焦公子从中所为。母亲,咱娘俩的生命都是我那恩师所救,将儿抚养十载,要回家产,若不然,母亲与孩儿早就没有命啦。孩儿打算豁出咱们这几十顷地,我要与我恩师动动官司。”赵老太太闻听,遂叫道:“吾儿,有恩不报非为君子。无奈大清的律条,既已问成了死罪,怎能更改呢?咱们这点财力,买不了这样的案子。你先拿着三二百两银子,到狱中先运动运动狱吏,叫你师傅别受罪。此外再与狱卒们三二两银子,叫狱卒们与你师傅买些吃食,然后再为设法。”赵得胜遂包了二百两银子,另外又包了二十多两散碎银子,来到了钱塘的监狱里,打听了黄爷的案子,然后拜见管狱的头目。赵得胜与管狱的头目见了面,叫道:“上差,现在狱里收着一股差事,姓黄名昆,那是我的师傅。我打算与他老人家见上一面。”管狱的头目说道:“不行,不行,现在查狱的老爷们查的太紧啦。前者有我们的亲戚打了官司,我去谈了谈话,被查狱的老爷撞见了,受了一顿申斥。”赵得胜说:“老爷,我有点薄礼,你给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