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之际,就见法慧又扬起手来,这回来的势猛,仰起手来就要打的样子,胜三爷心中暗说:“你暗算我恩师,你算瞎了眼啦,我在你的身后头,先给你一镖吧。”说时迟,那时快,贼和尚方一仰手腕,胜爷在背后蹬出一枝金镖,临打的时候想起恩师之言,不叫伤人命,胜爷因不敢违背师命,又怕打轻了,他手中拿的暗器打出去,胜爷抖手一镖,向淫僧法慧背后肉厚的地方打去。这一镖淫僧法慧的乐子可大了,口中念了一个“阿”字,两条袖口里都有袖箭,无论怎样反臂起镖,两只手也摸不着这只镖。淫僧正在焦急万分的时候,胜爷伸手将淫僧的草帽连绷头绢帕都给捋将下来,这一捋下了淫僧的绢帕,法慧可就现了原形啦,大伙看热闹的一阵喧哗,喊道:“原来是和尚呀,不是俗家。”西北又听有人喊道:“吾打你个王八羔子!原来是贼和尚。”和尚此



  时俱都现了原形,四面八方与和尚动起手来。此时璧和僧在梅花桩上心中一散,艾道爷已赶至前面,用手点和尚的太阳穴,和尚用手向外一推,艾道爷底下一腿,照定老和尚肋骨的空隙处踢去。艾道爷这是一份厚道,因为老和尚打蒋五爷,在横骨以上二指打的,未忍伤害蒋五爷的性命,这就是施李还桃;老和尚倘若打蒋五爷不留情,艾道爷此时决不留情,若一脚踢在和尚肋骨之上,老和尚必然当时殒命。老和尚一翻身,一个蝉儿似的,掉在梅花桩下,面前一棵梅花桩的尖子,正穿在老和尚左边大眼角的眼皮上。金钟罩如何能练到眼角上?当时鲜血滴下,紧跟着身躯躺在中耳尖刀上。地下尖刀太多,躲得开这一枝,躲不开那一枝,大腿上划了一道血槽,鲜血淋漓。翻身爬起来,叫道:“艾道兄!一百日后再见。”扬长而去。

  此时胜三爷伸手由法慧背上将镖起下,法慧翻身撤出戒刀来,胜三爷揠鱼鳞紫金刀,与法慧动手。欧阳大义士也与贼和尚动手,黄三太等也与和尚动了手啦。法慧不是胜爷的敌手,早已逃走了,老方丈也早走啦,和尚虽然人多,主脑人已定,人心自乱,被镖行人杀得四散奔逃。金头虎、濮德勇二人,拆擂台取下杀身的大祸,金头虎叫道:“濮德勇!你有胆子没有?”濮德勇问贾明道:“你有什么事?”贾明说:“你看看,惹这么大的祸,都是这个倒霉的擂台。咱们俩人拆他个王八羔子的。”濮德勇说道:“不好动手,得拆多半天哪?”贾明说道:“你真是浑人。还用解绳扣吗?你手中有一把大朴刀,我抢了和尚一把戒刀,这个擂台柱子不过一尺多粗,咱们两人这个力气,一刀剁进一寸去,十刀就是一尺,还用的了二百多刀吗?剁完南面这两棵,再绕到北面去剁那两棵,一会儿,擂台就倒啦。你看这个擂台要是倒了,乐子才大呢。”濮德勇说道:“好好,咱们俩卖卖力气砍柱子去。”二人遂先由南面上,每



  人在一棵大台柱子下用刀便砍,砍完了南面上这两棵柱子,又砍北面上这两棵,工夫不大,北面上这两棵也砍得不差什么啦。

  此时正赶上黄三太等追杀和尚,刀枪无眼,连看热闹的带和尚向四外纷纷乱逃,有不少人俱向擂台底下逃跑,有挤在台柱上的,四棵大柱子砍断了,还有小立柱未断,人多力大,众人这一拥挤,将擂台柱子咔叭一声挤倒。擂台这一倒不要紧,擂台底下未跑了的人,一见擂台底下碰了人,那有见死不救之理?

  众人遂向上搭擂台,由附近买卖家借来的大柱子支起点来,用柱子支上,将擂台底下的人受伤的、砸死的、有受重伤走不动的,一一救将出来。艾道爷尚在梅花桩上观看,一见伤了不少的人命,艾道爷叫道:“子川,走!”艾道爷因为看见伤的人命太多啦,恐怕再与官兵马快套上事,那就越闹越大了,故此三十六招走为上策。哪知道众人俱随同胜三爷逃走啦,惟有金头虎贾明与濮德勇二人,是如同没有那回事一般,他们俩人还站在一旁看热闹呢。

  擂台下鬼哭神号,当时野鸡溜子王七眼神快,叫道:“公子!你看那边手擎戒刀的,不是那天抢绸缎店的凶犯吗?一脸黑麻子,狗蝇眼,罗圈腿,大肚子。”焦公子抬头一看,正是庙上最先动手那个大黑汉。焦公子遂一声呼啸,调齐官兵小队及众教师,他们齐奔金头虎与濮德勇二人而来。濮德勇手中擎着大朴刀,一见众官兵围绕上来,抡起大扑刀,不管官人与民人,谁要一挡他的路儿,就是一刀,身体也大,脚步也宽,闯出重围,只剩金头虎被官人团团围住。焦公子吩咐众教师,赶紧拿抢绸缎店估衣铺、拆擂台之人。两县一府的官人在外边围着,金头虎横杵竖撞,他一看刀枪都向身上扎,躲不开了,他就闭着眼拿戒刀乱扎,向前就撞,他那个意思,是谁要扎死我,我也扎死谁。无奈官人因几两银子的俸银,谁也不跟他拼命,



  俱都向后倒退。焦公子大怒,叫道:“家人何在?取过我的枪来!这些人拿不着他,还了得吗?”家人将枪递过,焦公子接枪在手,追奔贾爷而来。焦公子来到切近,叫道:“小子!咱俩看看谁行谁不行。”说着话,焦公子在马上抖枪便刺。傻小子的戒刀没有招数,不到三个回合,便将戒刀对焦公子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