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不断的催着我来,叫我访您老人家,我看他果然是真心实意,我才应了他。”法宝闻听,一阵哈哈大笑说道:“这公子品行如何?”王七说道:“他是知府公子,读书知礼,文武兼全,专结交天下英雄,外号人称小孟尝。礼贤下士,仗义轻财,济困扶危,真是好人。”王七说到此处,向外一招手说道:“速将公子的礼物与我四师叔抬进来。”前文表过,陀头和尚是最贪财之徒。及至打开捧盒观看,是一套僧衣僧帽,取出僧衣僧帽,捧盒底下铺着红纸,和尚一掀红纸,白花花俱是元宝,和尚不由见钱眼开。王七在一旁说道:“四师叔,这是见面礼,您要是到府里,大碗吃酒,大盘食肉,都很随便的。”

  陀头说道:“既蒙公子见爱,贫僧理应拜访。但是我是出家人,住在府里,出入恐有不便。”王七说道:“公子好静,不住在府里,在护墙河外另有一所四合房子,那是公子私宅,公子平常住在私宅。您要去,夜晚您到护墙河,见有四棵桃树,那就是公子的宅院。”和尚说道:“化缘常常在那里休息,那是熟路。我夜晚前去,你先在那里等候便了。”王七点头出了庙,上马遂回公子私邸复命。

  夜晚和尚果然来到护墙河外桃树下,天已初更,王七早在焦公子后花园墙等候,王七见和尚说道:“四师叔您来啦,公子等您犹如枯苗盼雨。”王七引路,由花园后门穿宅越院,来到焦公子外书房门口。王七喊道:“公子爷!大师傅来啦。”

  两个书童搀扶焦公子,随众教师迎接出来,如众星捧月。焦公子双膝跪倒,口中说道:“弟子今日得见高人,真是三生有幸。”

  和尚打问讯,伸手相搀说道:“和尚有何德能,劳公子这样错爱?”众人将和尚让至屋内。焦公子让和尚坐于上首,自己下首相陪,童子将茶献上。焦公子说道:“若非王教师聘请高僧,弟子焉能得见老师之面?”王七吩咐掌灯摆酒,工夫不大,杯



  盘罗列。摆好上等酒席。和尚见公子面容消停,和尚问道:“焦公子为何面容枯瘦?”焦公子叹了口气说道:“师傅得知,我拜您为师,总算有了师生之情,养老送终,都是弟子之事。

  皆因弟子有一件不白之冤,本杭州府有一家富户,住在安乐村贺家堡,此人明善暗恶,坐地分赃,家中窝藏许多的大盗,明着施点小惠,收买穷民。他跟弟子有隙,嘱托他手下匪人,在八月庙上抢弟子的绸缎店衣铺,此事适被弟子遇见,我的管家过去一拦,匪将我大管家王三用刀扎死。弟子要拿明伙执仗之人,又来了一个贼头,手使盘龙棍,将弟子打伤,坠落马下,口吐鲜血,这贼人竟敢在人山人海之中,抢去弟子白龙驹。县太爷验尸已毕,两县一府严拿,据班头报告,此项匪人俱都落在安乐村。两县一府马快班头,能为俱都平常,不能进庄拿人,弟子之仇不能报复,所以叩求师傅,设法为弟子报仇。”和尚闻听说道:“原来如此。公子何不早言?贫僧有药一粒,专疗红伤。”语毕,由腰间取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取出一粒丸药,递给公子,说道:“这是少林寺老方丈配的丸药,公子用下,当时便愈。”公子接药在手,用白滚水服下,顿觉精神爽快。

  王七接着说道:“四师叔,抢犯俱都窝藏在贺照雄之家,四师叔你看怎办?”和尚问道:“这群人都是什么长相?”王七说道:“有一个好认的,头上梳冲天杵小辫,大肚子,罗圈腿,狗蝇眼;还有一个瘦小枯干,头戴马尾透风巾;有一个面如少女,年在十六七岁,长的女相,使一对判官双笔;有一个黄白脸面,手使朴刀,细腰窄背;有一个面如紫玉的,手使一对练子枪;有一个面似桃花的,手使一对练子锤;未了来了一个使棍的,剑眉朗目,二十上下年纪,乃是棍打焦公子,抢白龙驹的正凶。”王七说着话,和尚吃得杯干盘净,已有七分醉意,听完王七之言,说道:“焦公子,非是贫僧说句大话,我杀这



  七个人,如同探囊取物。明天我仍着破僧衣,担着双钟,前去踩道。明着募化,夜晚我到贺宅,杀他一门老幼,然后将抢夺白龙驹的人头带回来。”王七说道:“师傅你不行,贺照雄甚得人心,他家又有七个大盗,此地正属杭州所管,贺照雄男女下人好几十个,你杀那些人,地面上担不起。我给你出个主意,叫公子爷打发家人出去,多买硫磺、焰硝引火之物,您杀完了,围着他的宅院四外放火一烧,完事之后,官家无所调查,就报一个火烧独门。”他们在那儿正议论此事,房上有一位剑客听了一个满耳,他们在屋中连一个影儿都不知道。和尚醉倒了,第二日,吃早饭之后才起床。王七说道:“师叔,您今天吃饭少喝点酒吧。”和尚吃完了饭,养养精神,再回南门外三官庙,将焦公子所送的僧衣脱下,仍然换上破衣服,担着铁钟前去安乐村踩道。僧人焉知剑客艾莲迟在贺宅?来到贺宅一化缘,贺照雄给了五百钱。和尚说了一句:“好大的宅院,人旺财旺。”

  担着钟回归三官庙,换上衣服,至夜晚奔向焦公子宅院而来。

  焦公子当晚与众教师正在秉烛饮酒,见和尚来到,急忙迎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