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谨尊恩师之命。”老方丈在白莲寺住了一夜,第二日同着随身所带的四个徒弟,遂由白莲寺起身往他处去了。

  法蓝遂将王七召到跟前来,对王七说道:“昨日老方丈前来,众徒孙俱都与祖师爷磕头行礼,惟独你在后头,以手触地,不与祖师爷行大礼,藐视祖师爷。我自幼拜祖师爷为师,至如今祖师爷派我出来掌寺,所以一切俱都听祖师爷的指挥,不敢违背祖师爷,你方在此庙二年之久,对于祖师爷就这样藐视,将来对于恩师不问可知了。没有别的,寺有寺规,我按寺规处治你,从此逐出庙外,永不准你入庙。”王七还要分辩,大叫:“弟子冤枉!”法蓝拂袖而退,不容王七辩白,无奈逐出了白莲寺。他在庙里学艺,本来好吃懒作,嘴头儿馋,未学了甚么本领;王七出了庙,仍然游手好闲,手中又无钱,只好偷鸡摸狗,越偷胆儿越大,弄来弄去,遂偷买卖大户人家,作的案子也多啦,钱塘、仁和两县拿得甚紧,甚至无有安身之处,这小子遂结交了焦公子的大管家。王三那乃是势利小人,王七所偷来的钱便给王三送礼,后来就认为当族,王三遂将王七介绍到焦公子家里为教师,所作的案子无形中就算销啦。官人一见他



  在府里给焦公子当了教师啦,谁还敢办公子的教师?他自从当了教师,对于作贼的行道,他也弃啦。这是王七的出身。他方才与焦公子说,在白莲寺受过高人的传授,那话果然不假,可就是被庙里驱逐的事他可没说。今天焦公子要叫他夜探贺家堡,这小子在庙上会过黄三太、贾明、杨香五等,他知道黄三太的厉害,倘夜探贺家堡,必然进的去,出不来。他眼珠儿一转,遂想起一位高人。他遂对公子说:“若前去探贺家堡,恐怕不成,在庙上那些人,准都在贺照雄家里,连与我动手那小子大概也在那里,我去了恐怕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公子爷,你要是报一棍之仇,抢去白龙驹之恨,非此人不可,若用此人,管保给公子爷报仇雪恨。可有一件,公子爷必须舍得重资。”

  焦公子报仇心胜,遂问道:“此人为谁?”野鸡溜子王七说道:“那日咱们出东门洞的时候,在门洞里不是遇见一个陀头和尚吗?此人并不是外人,公子爷在马上还夸他膂力过人,那人正是吾的四师叔法宝。自幼出家,提起他的恩师、小人的祖师,大大有名,天下皆知,乃是一位世外的高人,是少林寺掌寺僧,名叫璧和僧,乃是有道的高人。我这四叔有千斤膂力,金钟罩铁布衫的工夫,公子若将他招致在门下,必然能给公子效劳,杀贺照雄一家,擒在庙上与公子动手那群土匪,犹如探囊取物。可他就是一样,他老人家最好酒贪财,您要聘请他,我去请他决不能不来,您必须用金虾钓鱼之法。什么叫金虾钓鱼之法呢?您花上几两银子,作一套新僧帽,装在捧盒之内,将僧衣僧帽折叠好了,捧盒底下放上几个大元宝,上用红纸盖好,叫家人搭着礼物,我骑着马,前去请他,就说奉公子爷之命,他一见许多的银两,必然前来。但是他住的三官庙,是一座破庙,连墙壁都没有,这许多的银两,他是没有地方放的,必然还得收在公子爷家里。这就叫金虾钓鲤鱼之法。”公子他



  是报仇心急,连连点头。遂照王七所说的话,置了一身新僧衣僧帽,叫两名家人搭着,王七骑着马,遂奔东门外三官庙而来。

  来到庙外,王七下了马,将马拴在庙外旗杆之上,王七先走入庙内,告诉外面搭捧盒的,说道:“你们听我的话,我若是叫你们进去,你们就搭着进去。”嘱咐已毕,王七遂向庙里走去,一看和尚的那对钟正在院中放着呢,王七心中欢喜,和尚必然在庙里。走入大殿之内,王七一看,和尚正在那蒲团打坐,二目闭着,王七进去,和尚连眼都没睁。走到和尚身前,控背躬身,叫道:“四师叔一向可好?”和尚两眼一翻,看了一看,遂说道:“我打量是何人?原来是你。哪一阵风将你吹到破庙里来?谁是你的四师叔?你从今以后别叫我师叔。你忘记那日东门洞里狭路相逢,你骑着高头大马,贫僧担着两个钟,你将头一低,连一句话都没有,如今你跑到这儿又叫我师叔,必然没有好事,快去快去。”野鸡溜子王七闻听,爬在地下就磕头,说道:“可冤死侄儿啦。侄儿那日在东门洞里遇见你老人家,本来要下马磕头,皆因为侄儿给焦公子引马,在大路之上,侄儿若下马与师叔施礼,有些不便;再者说,既在公门当差,身不由己,以致错过去了,您老担着钟走啦。侄儿与少爷回到府里,坐在一块饮酒吃饭,侄儿因想起了四叔您老人家,侄儿便就把东门洞内怎样遇见师叔您老人家,未得下马行礼之话,说了一遍。公子爷闷闷不乐,侄儿问他为何不乐,公子爷说道:‘我的本意为是投名师求高友,府里头聘请五十三位教师,无奈俱是平常之辈,终不得会有高人。’侄儿遂对他说:‘您要会见高人,这有何难?白天所遇的陀头和尚,自幼练的金钟罩、铁布衫,全身武艺,可称天下无双。’他闻听心中甚喜,非叫侄儿聘请您老人家,拜您为师,情愿终身奉养。我以为他是少爷脾气,当时高兴,我也未曾切实应允,岂料他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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