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明火路劫,窃取偷盗,你们作贼的,上是贼父贼母,下是贼子贼妻,自己终身是贼,我们是保镖的达官,焉能归降贼党?”萧银龙口若悬河,



  贼长贼短。列位,作绿林道的就不爱听这个贼字,萧银龙一连气说了好几遍,不带脏字,直骂了三辈,只骂得程士俊脸面通红,遂叫道:“萧银龙!你年轻轻之人,说话太已刻薄,你岂不知人生在世,不得一样?木有花梨紫檀,人有贤愚好歹;高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寒门生贵子,白屋出公卿;盐车困良骥,深滩隐蛟龙。你说占山的出身浅薄,我们可有杀人之权,一句话叫你们俩成为肉泥!”萧银龙笑说道:“姓程的,你看我们哥俩变颜色没有?我七哥要一跟你们说话就失了身份啦,我年轻满不在乎。”程士俊问道:“此言是打你心中所出,还是顺口而谈呢?”萧银龙微然一笑,说道:“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大丈夫视死如归。焉能畏刀避剑?言由中发,你们一刀一刀的剁,要有一个哼哈,不是侠义之后,你速速发令动手。

  但是若将我弟兄杀了,千万叫你的部下严守秘密,勿要声张,要是走漏风声,被我胜伯父与我父知晓,必然聘请侠义剑客,与我兄弟报仇。那时节杀到双龙山,刀刀斩尽,刃刃杀绝,杀得干干净净。可有一宗,就怕你不敢杀害我兄弟二人。”程士俊脸一发赤,骑虎难下,分明有不杀之心,当着外来的朋友及本山的寨主,于面子上也下不去啦,叫朋友看着,要是不杀这二人,分明是畏惧胜英了。程士俊高声喊道:“众寨主,亮家伙,将小冤家乱刃分尸!”萧银龙骂得群贼正在恼怒之间,俱各恨不得食银龙之肉,一听寨主令下,个个将大衣服脱下,犹如蝴蝶儿乱飞一般,亮出刀枪,将二位英雄三面围住。

  小侠客言笑自若,遂说道:“你们何必这样沉不住气?吹胡子瞪眼睛脱衣服的,不就是杀人吗?”程士俊一看萧银龙这份光景,真是谈笑自若,视死如归。叫道:“银龙小冤家!你说寨主杀你屈也不屈?”萧银龙道:“你是糊涂人,只知以杀人为能,肉眼不识英雄。屈不屈的且谈不到,第一件,少爷入



  山,来到你们范围之地,你们杀少爷不算人物;第二件,你问过少爷是干什么来的了吗?所以欲杀少爷者,不过意气用事,不分贤愚好歹。方劝少爷归绿林引为己用,忽欲将少爷乱刃分尸,须臾之间判若霄壤,可谓出乎尔反乎尔。我弟兄千山万水,自直隶莫州来到双龙山,我们一非文班武泛。虽然是保镖,并未押着镖来,与你们占山为王的,井水不犯河水。皆因我胜三大爷为子完婚,天下英雄前去行人情,恶道七星真人赵昆福,趁办喜事之际,火焚宅院红棚,镖打新人,又在宅院之中盗去我胜三大爷朋友的宝刀、杆棒,我胜三伯父为朋友的东西,才约请朋友来到杭州府,寻找兵刃,捉拿恶道。在杭州相遇恶道,未能即获,恶道够奔建宁而来,寨主你既然收留恶道,当然非亲即友,杀了我等,也算是给恶道帮忙。我等死无可怨,打算要求你在聚义厅前摆一桌酒席,咱们结一个鬼缘,我弟兄吃喝已毕,任凭开刀,就怕你没有容人之量。”程士俊说道:“这有何难?”遂叫道:“喽卒们!告诉厨房,在聚义厅下摆一桌酒席。”喽卒告诉厨房,工夫不大,摆了一桌粗席,程士俊传令:“将二英雄的兵刃暗器俱各解下,解开绑绳吃饭。”恶道赵昆福不敢直接与程寨主说话,暗中告诉本山的寨主说道:“你们暗将兵刃亮出,暗器预备好了,谨防伶俐鬼逃走,程寨主是要上他的当。”老道绕着俱都低言耳语嘱咐了,众位寨主此时已将二位小英雄的兵刃暗器俱都搜出,二位英雄身无寸铁,解开了绑绳。银龙杏子眼一转,众寨主俱各虎视眈眈,本来是打算要走,一看这宗情况,走不了,自栽筋斗。一看这桌酒席,两副杯筷,不过是一桌下等之席,叫道:“张七哥!你在东面上手坐,我在下手坐,咱们哥俩痛饮一番,你看寨主倒有点宽宏大量,英雄气概。”张茂龙心中思索:“这宗酒喝着有什么意思?”银龙喝着酒对众绿林道说道:“在下年轻脸皮粗,最爱说



  话,我这位张七哥年纪长些,知道身份,不与汝等交谈,恐怕失了人格。我胜三伯父天下闻名,我七哥是我胜三大爷得意的门生,倘若与贼人谈话,不但失了自己的身份,对于恩师的名誉都丢啦。”张茂龙心中说道:“短命鬼小龙,你不用多心我畏死贪生,决不能变颜色。”不表茂龙心中暗打算盘,萧银龙又叫道:“七哥!我给你斟一杯。”语毕,给张茂龙斟了一杯,自己又斟了一杯,叫道:“众位寨主!请喝一杯。”大伙说道:“你请吧,不用让,多喝点。”萧银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众位寨主,酒内藏毒药,杀人不用刀,真是好东西。众位寨主,我七哥在东,我在西,长幼尊卑有次序吧,人物至死不乱。

  你们众位听说过没有,昔日孔门弟子子路,有勇无谋,与人战斗,身受重伤,临死之时,尚且整冠结缨,死得整整齐齐,从从容容。”张茂龙一看银龙这样豪气,自己也杯杯净盏盏干,将生死置之九霄云外了。银龙本意为的是等救应,抬头向外一看天光,已过半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