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中就知道是来了两个人;取宝剑乃是假的,张、萧二人落在房上的时候,屋中的程士俊早就看见啦,遂叫喽卒点灯笼,故意用蜡头,此蜡头有一定的规矩,到东三道跨院准着完了;刘智自言自语是假的,他一下腰摘灯笼罩,暗将串地锦的绳子拾起来啦,张茂龙跳下来,正正落在网兜里。萧银龙是精明强干之手,就知道是串地锦,故此纵在刘智前面,与刘智动手,刘智不是银龙的对手,正在败走之时,林士佩在前面大墙上等着刘智呢。皆因为刘智出来的时候,林士佩恐怕刘智有失,前来接应,正遇上银龙追刘智,林士佩飞身下来,叫刘智打开火折,照看是官人不是,林士佩说道:“必然不是官人,咱们这座山附近没作过买卖。”林士佩一看,原来是萧银龙,遂一笑说道:“萧银龙啊,你可死期至矣,你还要动手吧?你好大的胆量,敢来探双龙山。”萧银龙一皱眉,一纵身,判官笔二龙戏珠,向林士佩面门便点,林士佩举钻便绷。萧银龙双笔照定林士佩裆中便扎,林士佩立着钻向外绷萧银龙的判官双笔,萧银龙赶紧撤笔,二人彼来此往,动上了手。十几个回合,萧银龙的笔碰在钻上,就觉着虎口发麻,舍了双笔。林士佩狼牙钻野鸡抖翎,照定少爷头上便砸。

  少爷一低头,躲过狼牙钻,方要跑去,被林士佩一脚兜了一个筋斗。林士佩狠毒,举钻咬牙照定少爷肋际就是一钻,少爷就地十八滚,燕子十八翻,林士佩一连就是几钻,银龙就地十八



  滚,俱都躲过;林士佩遂插钻于地,手擒萧银龙。萧银龙知道难免于厄,见林士佩将钻插在就地,方要翻身爬起,被林士佩一把抓住英雄带,摸出银龙的飞抓,四马攒蹄,将小英雄捆住。

  方才在西角门使绷腿绳的那四名喽卒,已经过来观战多时,见林士佩将银龙捆住,遂说道:“林寨主,本山的规矩,你可别拿人家东西。”林士佩一笑说道:“我焉能动他的东西呢?你们将东跨院那个也捆出来吧。”四个人答应一声,工夫不大,将张茂龙由网里解下来捆好,抬到大墙下。林士佩一看,原来也是胜爷的徒弟,吩咐将张茂龙的链子锤仍然给缠在腰间,萧银龙的双笔插在兜囊之中,俩人抬一个,四个人抬两个,够奔聚义厅。林士佩在前,玉面小罗成银枪将刘智在后,这四个喽卒是天生的坏,抬着人走到墙角时,故意的向墙上碰,几乎磕了萧银龙的桃花脸。

  抬到聚义厅切近,林士佩先进聚义厅。程士俊问道:“师兄拿人如何?”林士佩面有得色,答道:“俱都拿住了,一个被串地锦所擒,一个是愚兄所获,此二人俱都是胜英的近人,现在已经抬到啦。”程士俊叫道:“喽卒们!将被擒之人足下绑绳解开,倒绑二臂推上来,不许故意为难。”去了五七个喽卒,将萧银龙足下绑绳解开,倒捆二臂,兵刃暗器,一物不动,掸一掸银龙身上的尘土,喽卒用青布抄包,又给银龙将脸擦了,喽卒说道:“朋友,我们搀着你进聚义厅吧?”萧银龙说道:“保镖的镖头,终日在死生不测之中。杀人流血,乃是见惯之事,岂用搀扶?”张茂龙也是如此,头前银龙,后头张茂龙,哥俩倒捆着二臂进了聚义厅。二人面向北一站,两旁边削刀手叫道:“跪下!跪下!”萧银龙不闻不问,立而不跪,削刀手说道:“汝若徉作不闻,我家寨主一怒,将你乱刃分尸。”萧银龙仍是不理。程寨主站起来,手提英雄氅,举目观看银龙,



  面如少女,俊美之甚,面冲着自己,毫无惧色。程寨主心中暗道:“真没看见这样的美男子。” 又一看张茂龙,面似敷粉,剑眉朗目,怒目横眉,也是立而不跪。程士俊由心中喜爱。萧银龙是和容悦色,张茂龙是怒目横眉。程寨主叫道:“二位镖头!姓什名谁?”小侠客答道:“寨主,我弟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姓萧名叫银龙,外号人称塞北观音,我之天伦人称镇三江萧三侠,子不言父名。我背后这位,是我胜三伯父得意的门生,凤凰张七,张茂龙便是。我七哥不愿与你们谈话,恐怕失了身份。”程士俊说道:“二位镖头仪表不俗,俱在少年,好汉不赚有数的钱,每月赚三十两二十两,一年才挣二三百银子,除去交朋友,能剩几何?二位若不弃嫌,何不弃镖行,同归绿林道,坐一把交椅,你我还可久在一处。我们绿林道,大秤分金,小秤分银,岂不胜似你们保镖十倍?”未等银龙答话,老道站起身来,叫道:“程寨主!这两人俱是胜英心腹之人,决不会归顺你我绿林道,速当杀之,以免后患。”程寨主闻听,面色一沉,说道:“道友,你同我师弟方成前来,我看在我师弟面上,容你师徒暂住几日,并非长久。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不必多言,请即后退。”七星道人闹了一个大无味,撞了一个大钉子,诺诺而退。程士俊对银龙问道:“方才本寨主所说的话,二位意下如何?”萧银龙笑道:“阁下就是本山的寨主吗?”程士俊说道:“我就是金面太岁程士俊。”小侠客说道:“看你仪表倒像英雄,说话如何其不知份量?有劝人弃美玉而投顽石的吗?我们保镖公平交易,以力赚钱,拼命吃饭,称得起正当买卖人,赚的钱少,可以聚少成多,将来何愁不能发达?像你们这占山为王,出身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