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你独宿孤单,美人要什么绸缎东西,我必能如命奉敬。”道姑闻听,蛾眉一皱,说道:“我有心大喊几声,庙距村口甚近,倘若喊来地方保甲,将你捉住,你的罪名不小,搅闹佛门静地。你们男子汉宜懂三纲五常,孝悌忠信。蚁得虫而报其众,乃仁也;蜂见花而聚其众,鹿得草而鸣其群,义也;羊羔跪乳,马不欺母,礼也;蜘蛛网罗而食,蝼蚁塞穴而闭水,智也;鸡非晓而不鸣,燕非舍而不至,信也。禽兽都晓得三纲五常,我身入玄门,乃是名家之女,因命孤苦,才到这分景况。也不必言我父母的姓名,我天伦是文举,一家五口,我的父母兄弟妹妹,去年六月间都得了热病,吾之父母双双故去,吾兄弟妹妹已死,就剩下孤苦独命的我。恳求街坊邻居,叔叔大爷,聘请我们至亲高友,将我家房产家业俱都与我父母作为出殡之资,我给我父母扛幡



  架灵,办完丧事,守了十八天热孝。又聘请至亲,言明我的意志,剪去青丝,落发为尼。吾之姑妈、姨娘、女眷亲戚等,街坊邻居、婶子、大娘、姊妹都跪在难女面前,我的姨娘先叫我带发三年,三年过去之后再剪青丝。我是孤苦命独之人,贼人不要起邪念,我是立志守贞操,独宿独眠。”贼人闻听一笑,说道:“姑娘,我们绿林道,不怕命独,世界上欢乐事,此为姑娘若有怜香惜玉之心,赏赐半刻欢笑,如其不然,你来看。”

  说着,将刀亮出半尺余长。道姑说道:“宁跟随父母兄弟同赴黄泉,决不能玷污自己的名誉。”低头叫道:“恶贼!请速杀吧。”恶贼握刀,姑娘伸首受死。胜爷在外面一看,姑娘乃是九烈三贞,引颈受死,面无半点惧色。贼人笑说道:“我不杀你这美人,我将你关在屋中,我把你脱的上下无条线。你是姑娘,我是男子。”道姑闻听,颜色更变,咬银牙直奔窗户立柱就要撞头。老英雄心说:“好一个节烈姑娘!我若不救,尚待何人?”思索至此,咳嗽一声,叫道:“出家的师傅!不要行其短见,现有胜英在此。”胜爷一报出名姓,贼人在屋中一转,熄灭青油灯,贼人色胆如天,色心助胆,叫道:“老匹夫胜英!

  早晨你在大太爷茶铺喝茶,我要用铁通条将你扎死,碰见那个病老头,踢飞了我的铁通条,今夜晚你又来搅闹大太爷的美事。

  我先杀老儿胜英,后再与姑娘颠鸾倒风”开了里间屋门到明间屋,一开双门,先抛出一个凳子去。随后纵出来说道:“老胜英!你耽误大太爷的美事,我与你一死相拼!”胜爷微微一笑:“毛贼,你通报了名姓,我叫你赶路去。胜爷刀下不死无名之鬼。”贼人叫道:“老儿你有眼无珠!在四月里我们到莫州三关庙前铺把势场,你三打我师傅飞镖秦义龙,我师傅怀恨在心,夜晚打发樊林要杀你满门,有你的余党害了我师弟金面鬼樊林,此事难道你忘了吗?飞镖秦义龙是我的恩师,我叫花面鬼吴



  升。”说着话,向上一进步,给了胜爷一刀。胜爷刀也离鞘啦,一闪身躯,鱼鳞紫金刀裹脑缠头,贼人一低头,几乎削落壮帽。

  吴升心中这才醒悟,心说:“我不是老儿对手,三十六招,走为上策。”纵上东房。胜爷说:“我不在庙里杀你,庙是佛门净地,我伯污染庙宇。”语毕,随在后面就追。吴升抖手一镖,胜爷用鱼鳞紫金刀一绷,就听当的一声落于尘埃,贼人纵身越过东群墙,出了庙,直奔那片树林而去。方才表过,树林不大,南北长限十几丈,东西宽六七丈,贼人跑到树林子里头,就听哎呀一声,将刀抛地。胜爷心说:“毛贼与胜某还闹鬼,我还上你毛贼的当吗?你躲在树后头,我进去你好用镖打我。”胜爷一伏腰到西南角上,由西北角又到东北角,由东北角到东南角,如此绕了三圈,不见淫贼之影,胜爷打着火折一照,向树林中走去,一阵金风刺人肌肤,又闻着有一阵一阵的血腥气。

  走到五棵大树切近,低头一看,花面鬼吴升的刀明焕焕在地下扔着,再向前一看,花面鬼吴升已经被人大卸八块啦,但是不知被何人所杀。胜爷心中暗道:“这样小树林子藏不住人哪,我围绕着树林子走三圈,并未见有人影儿,怎么此人不见了呢?”胜爷遂举起火折子向大松树上观看,第一棵树上无人,第二棵树上也没有人,又一看第三棵大树上站定一人。胜爷说道:“朋友露了白啦,还不下来?”此人笑嘻嘻的,脑袋朝下作蝎子爬,爬到离地三尺来高,一翻身叭啦一声,站在了尘埃。

  胜爷一看,正是那矬矮之人,衣服可换啦,旧蓝云缎子壮帽,蓝绸子短靠,蓝缎的鞋子,十字绊腰系英雄带,背后明亮亮一对家伙,脸上也没有油泥,胡须也是顺着啦。白天他脸上的油泥,本是锅烟子做的。胜爷说道:“足下何如人也?”那老者双眼一瞪说:“我是办案的。你这老不知自爱的因奸不愤,老采花贼把小采花贼杀死。”胜爷闻听一愣说道:“你可将我



  的名誉损毁啦,白天我请你吃饭,你看着我有错吗?此时你又说我老采花贼,朋友,你大概也许知道我,我乃直隶莫州古城村胜英是也。”老者闻听,将三角眼一瞪说道:“胜英?不论是谁,王子